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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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饥荒中最触目惊心的一页:一个馍换一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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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8年夏天,全国疯了一样“大跃进”。

放卫星、炼钢铁、大食堂,地里庄稼没人收,家里的锅被拿去炼铁,粮食被“共产风”一扫而空。

第二年春天,就断顿了。到1959年冬到1961年夏,三年大饥荒,饿死几千万人。安徽、甘肃、河南、四川、贵州最惨:浮肿病、闭经、吃人、夹边沟、信阳事件……这些词成了那几年的日常。

人饿到极点,连尊严都吞进肚子。

为了活下去,为了传宗接代,女人成了最便宜、最直接的“商品”。

从1959年底开始,一条条血泪逃荒路拉开了。

甘肃武都、河南信阳、安徽凤阳、四川达州……每天成千上万人拖家带口往外跑,主要往陕西关中、山西南部跑,那里食堂还没彻底垮,还能分到一点粮食。

宝成铁路、陇海铁路上全是“盲流”。没钱买票,就扒车底、躺煤顶,冻死、摔死、挤死,一天捡几百具尸体,女人和孩子掉得最多。

一到陕西地界,人市就摆开了。

三原、富平、蒲城、泾阳、蓝田的集市、车站、桥头,逃来的女人被一排排站好,像卖猪崽一样。买家围着转:

“张嘴!看看牙!”

“胳膊抬起来!能不能干活?”

“还能生娃不?”

价码明明白白(当年公安材料和口述史):

18–25岁、模样周正、不带娃:80–120元

25–35岁、能扛活:50–80元

35岁以上或带一个娃:20–50元

带俩娃或有病:10–30元,甚至白送

最便宜的一单:1960年甘肃天水一个女人加她三岁女儿,在富平卖38元。

钱常常掏不出,就直接拿粮换:

25–40斤包谷、30斤麦子、20斤高粱,就能牵走一个人。

更狠的,一个热乎白面馍、两碗面条、半斤红薯干,就能把人留一辈子。

“一个馍一个媳妇”不是段子,是真事。

陕西泾阳,1960年春,一个河南姑娘要饭,生产队长塞给她一个白面饼。她吃完,眼泪砸在馍上,说:“我不走了,给我当媳妇吧。”后来真嫁了,生了四个娃。

甘肃秦安,一个女人冻晕在村口,被老光棍拖回家,醒来喝了两碗糜子粥,抹抹嘴:“俺不走了。”就这么成了家。

还有白捡的。

路边、村口晕倒的女人,被谁家一把抱回去,醒来一看锅里有饭,跑也跑不动了,索性就留下。一分钱不花,人就到手。那年月,谁还管三媒六聘?能吃饱就是天大的福。

孩子是最重的包袱。

带娃的女人最没人要,人贩子一句“把娃扔路边才好卖”,母亲只能含着泪照办。

把五六岁、七八岁的娃往路边一放,塞半个发霉窝窝头:“乖,等妈去找吃的……”

转身就跑,孩子在后面喊“妈——”,喊碎了天,母亲跪在地上嚎哭,却还是爬起来走了。

还有的直接送人:“大叔,帮俺养活他吧!”磕头磕得脑门出血,转身跟着买自己的人走了。

1961年下半年,风终于小了。国家进口粮、散食堂、包产到户,人才慢慢缓过气。

很多被卖掉的女人想回老家,回不去——户口没了,老家没人了,路费更没影。

她们就在陕西、山西扎了根,生娃、干活、老去。

今天关中农村还有好多老人普通话带着河南腔、安徽腔,笑眯眯地说:“俺是六十年来要饭要来的。”

背后全是血泪。

一个白面馍,换了一个老婆。

一袋包谷,换了一个妈。

几十块钱,买了一辈子眼泪。

那三年,饥饿把人变成了鬼,又把鬼逼回了人。

我们吃饱了饭,才配谈尊严、谈人性、谈爱。

一旦连饭都吃不上,一切都得让路,包括命。

愿那样的日子,真的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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