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市立图书馆薅羊毛
我喜欢在纽约市立图书馆(NYPL)的网站上借书,然后去离公寓近的分支图书站取书,还书。
如果在纽约工作,即使不住在纽约,也有资格免费申请一张图书卡。纽约市立图书馆在全城分布了89个分站,藏书丰富无需多言而且便利,去任何一个分站都可以办图书卡,取书或还书。借期也长,无论纸质的书还是电子书,如果没有其它人等看,一个月到期后,可以再续借10次,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归你,让你看够为止。总之,办一张图书卡非常值得。
除了纽约市立公共图书馆的借书卡,如果住在布鲁克林或者皇后区,还可以再办一张布鲁克林区或皇后区的图书卡,他们也有很多分支,在纽约要想做个书虫,可以啃到书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周一的下午去纽约市立图书馆的小分站还书,顺便把等了十个月排到的一本书取回来。这个小图书站位于一座大厦的一楼,独立开门,大概有四间高中教室那么大,只有一层。站内陈列的书不多,书架围着墙和屋的右侧分区,杂志,儿童,青少年,成人,摆了一些。左侧有三四台可以上网的电脑,几张书桌和椅子,屋里的情景一眼就可以望到底了。
通常,我不在站里停留多久,纯粹办事儿的心态和效率。不过每次去,站里总有些读者,或在电脑前或坐在单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很自在的样子。
周日晚些时候,纽约市大面积降温,像被扔了一个速冻炸弹,气温咚的一下掉了十几度。然后,天就一直阴沉着脸。周一下午去站里取书的时候还赶上了一场雨。冒着风雨,从公寓走到图书站也就十几分钟而已,脸已被吹得通红,头发也湿了,鼻涕一把,狼狈得不行。好在站里的灯点得亮,又温暖又干燥。取完书,决定在屋里多呆一会儿再走回去。
沿着右边的一排柜子,溜着边,漫无目的往屋后面去,不经意之间发现一排书架上放了四,五十本大陆和台湾出版的中文书籍。在中文书籍边上还摆放了二,三十本俄文的书籍。小小世界另有乾坤,也是意外之喜。
书架上放着《京华烟云》,还有王安忆,莫言写的一些散文,小说什么的。我拿起的一本,名为《四手联弹》,白色硬壳封面上有一些细细的像刀刻一样的痕迹做装饰。除了一层透明塑料皮,书名,作者名之外,封面上没有其它文字,看来作者是定要以内容吸引读者。
“四手联奏”这个名词我很熟悉,孩子小的时候学钢琴,和另一位小朋友经常在同一架钢琴上合奏,一个主题,各有自己的乐谱,四手同弹一曲。当时教她们的钢琴老师非常擅长训练四手联弹,两人因此还拿了多次钢琴比赛的冠军。
这本《四手联弹》是由两位在美作家,王鼎钧先生和程奇逢先生,出版的合集。每人各写六十万字,共分两辑。第一辑是同一个题目,两人各写一篇文章,合并在一起,曾经作为一个专栏发表在台北《中华日报》上。同写一个题目,两人所见有时相同,有时相反,有时互补。每篇文章千字长短,短小精干。第二輯收藏的是两位作者比较长的文章。内容长的放在书后,好像基础,沉实厚重。这本书是由大陆的出版社在2024年出版的,收录的有些文章写于新冠疫情期间,不算过时。
王鼎钧先生和程奇逢先生两位作家过去没有听说过,不过他们现在都住在纽约,所写的部分内容又是关于纽约,由纽约人写纽约,必有眼光独到之处,哪有不一睹为快的道理。
除了这本,我又拿了另外一本由台湾自由旅行职人写的《东京关东自由旅行》。当场随便翻了几页,马上勾起了前俩年在东京独自旅行时搭山手线,住赤坂,逛上野公园,新宿御苑的回忆。东京是我想一去再去的地方,喜欢它的干净,便利和守时。
纽约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有庞大的华语移民社区,自成文化体系,有作家输出,写,也有庞大的读者群消化,读,自给自足。别的北美城市不敢说,至少我住过的南方就没有这样的文化资源。住的时间长了就觉得那些文化娱乐活动跟自己不对路,如果硬着头皮吸收,就有消化不良的倾向。
两本意外收获让自己一下子觉得富裕了起来。你看穷人在纽约也可以生活得有品质。我们也许不能纵向攀登财富的金字塔,但可以横向发展,利用这些免费的资源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