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兩邊的當今中美高等學府的招生制度
兩個中國留美學者Ruixue Jia(譯音賈瑞雪,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經濟學教授),和Hongbin Li(李洪斌,斯坦福大學中國經濟與制度中心的聯席主任),于今年9月合著一本新書【The Highest Exam: How the Gaokao Shapes China】(最高考試:高考是如何塑造當今中國)。上周末,美國中國問題專家坎寧安女士(Ms.Cunningham)在華爾街日報也專門發表了該書權威性書評。在該書的基礎上,比較美國今天高教招生制度,它的墮落即可見一斑。
圖一, 今年9月9日出版新書【最高考試:高考是如何塑造當今中國】封面
今年中國教育部公佈的資料,雖然高考人數自2017年以來首次下降,乃有巨額的1335萬名學生參加。大學的誘惑力很難抵擋:据該書兩位作者,中國大學畢業生的平均收入比沒有上大學的人高出 40%; 100 所最精英大學的學位又可額外增加 40% 的收入潛力。而中國官方排名的只有 500,000個入學名額,僅佔今年考生中約4%,競爭之烈可想而知。
爲此,中國的父母往往在孩子剛踏上小學之門前就開始考慮他們的大學錄取。為後代送到最好的學區,並在那裏購買一套公寓,他們可能會耗盡家庭經濟收入和積蓄。他們認為,良好的小學教育將為學生的中學入學考試做好準備;隨之合適的中學將增加他們進入精英高中的機會。在學生的整個高中學期,都專注於向12年中小學學習終點衝刺:即為期兩天的考試,稱為高考。學生在該考試中的分數是大學錄取唯一重要的因素。父母所做的一切和犧牲,都是為了高考上的成功。
圖二,一名學生在中國邯鄲準備2024年高考
中國歷史上,科舉制度實行了整整一千三百年。因從宋代開始,科舉便做到了不論出身、貧富皆可參加。如此提拔人才的制度,對中國以至東亞、全世界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隋唐以後中國的社會結構、政治制度、教育、人文思想,莫不受科舉的影響。
科舉曾為中國歷朝發掘、培養了大量人材。一千三百年間科舉產生的進士接近十萬,舉人、秀才數以百萬。當然其中並非全是有識之士,但能過五關斬六將,通過科考成進士者,多數都非等閒之輩。宋、明兩代以及清朝漢人的名臣能相、國家棟梁之中,進士出身的佔了絕大多數。意大利人利玛窦(MatteoRicci,1552年—1610年),1582年(明万历十年)在派往中国传教時發現負責管治全國的士大夫階層,便是由科舉制度所產生。
科舉制度最終在1905年被廢除。主要在其考核的內容陷入僵化,變成只要求考生能寫出合乎形式的文章,反而不重考生的實際學識。大部分讀書人為應科考,思想漸被狹隘的四書五經、迂腐的八股文所束縳;無論是眼界、創造能力、獨立思考都被大大限制
1949年中共建政,乃沿用民國舊制,高等學校單獨招生考試。1952年,首次實行全國統一高考,時間為每年的8月15-17日三天。自從反右后,高考成了虛設,大學錄取全凴學生家庭出生,黑五類(地富反壞右)子女上大學猶如登天,到了1966年文革開始,高考廢除,高校停止招生。1971年,高等學校開門,但極左思潮下的大學招生,更到了令人髮指的,顛倒黑白的變態和癲瘋。入學不用考試,學生全凴單位黨魁的寵愛程度,即使最起碼的小學學歷都沒有的,只要黨支部首肯,都可以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進高等學府的大門。這批學生就是歷史上,純粹對知識分子極大侮辱和貶義的工農兵大學生。
1973年,文革時期唯一一次裝模作樣的全國統一高考,也因【白卷先生】張鐵生事件而流產。到了1977年,高等學府招生的常識,傳統和理智,在中國大陸才開始緩慢回歸,即學生必須通過全國統一高考,大學錄用的唯一標準,是考分的競爭。
在大陸,要獲取優異收入和社會地位,高考為重點的教育體系逐步蘊養和變成孩子們的“一場集中的等級錦標賽”,每一輪學生的人數越來越少。這種零和博弈的結果是一方獲得優勢,而另一方遭受等量的損失。到了高中,那些最想取得優異高考分的學生,將花無盡的時間練習考試,為中學教育結束時迫在眉睫的馬拉松考試中作最後衝刺。
正如該書作者賈女士和李先生,用自己切身經歷所解釋的那樣,中國當今的高考可以為那些不是來自特權背景,但在高考上取得成功的學生帶來巨大的回報。進入精英大學是成就的標誌,未來的雇主會明白,成功的學生已經在該國最艱苦的舞台上證明了自己。
闡明高考在中國教育體系和社會中已佔據主導地位的,【最高考試:高考如何塑造中國】在美國出版,是為了想要了解中國高考文化的外國讀者,更是給那些坐井觀天,把美國視爲人類靈魂燈塔的美國人。同時也鞭撻了中共内鬥失敗,流亡到美國的寄生反賊們,一面投奔佩羅西等最邪惡政治勢力,一面即凡中共即反,遇中華必誅。
在中國,高考制度雖然對年輕人都造成嚴峻和沉重的壓力,但同時來自家庭較富裕和大城市的學生,有更優越和更多機會獲得好成績;另外考試評分和大學名額的分配是在省級層面進行的,這使農村學生處於不公平的劣勢。不過,這種完全依據高分成績的大學錄取,畢竟是奮發自立成才的良性渠道。與此同時,1949年后,那種曾經的高等學校錄用標準,即唯家庭出身,黨團員考生優先考慮,也已成爲歷史。
教育永遠是國家未來的象徵和靈魂所在,換句話説明天國家興旺取決于今天的教育現狀。相比之下,美國的教育現狀已遠遠與常識背道而馳,不論成績優劣與否,平等分享精神成果(進高等學府)的共產主義思潮汎濫成災。所謂DE I(即多元,平等和包容)在美國常春藤大學的招生,取代學業成績擇優錄取:性別,變性或亂性者,甚至皮膚的顔色成了優先考慮的標準。這是完全顛倒黑白的【零和博弈】競爭,有許多勤奮多年又聰慧的亞裔學生,就因皮膚非墨黑或同性戀,即使成績再出衆,也因不符DEI條件,而無緣進入夢寐以求的高等學府。
在美國僅幾百年歷史中,爲了各種利益,不同膚色的人從來沒有得到真正平等的對待。黑人昨天為奴和今天又被捧上天,成爲是人上人,就摧殘人性,可謂如出一轍。在公立學校爲了讓所有不勤奮,成績潰爛的(人上人)學生畢業,竟然廢除鼓勵認真用功,同時懲罰不用功學生的升留級制度。如此這般教育制度的潰爛惡果,已確確實實反映在美國的日常生活之中。
在美國居住已40年,也經歷中國文革的作者,但最近連連發生的一些恐怖事件依然令人目瞪口呆。幾星期前,年僅23歲的烏克蘭女子札魯茨卡,在北卡羅萊納州夏洛特搭乘輕軌列車時,莫名遭非裔男子布朗持刀刺頸殺害。被害人札魯茨卡自幼熱愛雕塑和服裝設計,2022年為逃避烏克蘭的戰亂,和家人以難民身分來到美國。上個月從披薩店打工下班回家,卻在途中的列車上被素不相識的人自背後,持刀刺頸殺害。當時在她身旁的乘客都是黑人,個個無動於衷。如果有人呼救停車搶救,札魯茨卡尚有止血和獲救可能。
然而這不僅是一項禽獸不如的殺戮,如果美國是個正常的社會,札魯茨卡或許今天還能追求她的藝術造詣。那個34嵗殺人犯布朗就如當年黑人慣犯弗洛伊德,已犯下各種刑事罪14次,理應被監禁與社會隔離,然而卻屢屢被無罪釋放,何故?
始作俑者是斯托克斯,她是北卡羅來納州梅克倫堡縣的一名地方法官。事發后,當人們用斯托克斯的名字輸入北卡羅來納州律師協會的律師查詢時,毫無有關信息,原來她根本沒有州的律師執業執照。這個釋放夏洛特殺手的所謂法官,卻從來沒踏進法學院的校門,更無律師資格。 她(金光錚亮的)黑皮膚和同性戀成了她可以在美國上層建築橫行不法的護身符。美國的考核制度讓這個國家,成了野獸和人類沒有隔離屏障的動物園。
圖三,互聯網瘋傳的兩種照片:左邊是沒有上過法學院,就凴黑皮膚,女人以及同性戀三大最優秀特徵的法官斯托克斯;右邊的則是被斯托克斯釋放的,14次作案的非裔慣犯布朗,和被其無端殺害的,為逃避戰火的無辜札魯茨卡年輕漂亮烏克蘭女子。因黑殺白,美國所有主流媒體都熟視無睹,無一報導。
即使不存在DEI等極端荒謬的考核標準,美國式的高校整體招生方法也很容易受到干擾和賄賂。如2019年,聯邦檢察官對50人(好萊塢明星,企業主等)提出指控,他們涉嫌參與通過行賄【購買】耶魯、史丹佛及其它名校新生入學資格的無恥騙局。醜聞揭露出,一些富人家長,如何不擇手段地為孩子進入有競爭力的美國名校。這種有錢買學業的黑暗,與DEI同樣毀掉了許多學生和家庭投入的時間、金錢、希望和夢想。該書作者認爲,除了(美國式的招生制度)大學機構,還需要對各級教育系統進行大規模重組,這樣極有可能導致整個社會動盪。相比之下,賈女士和李先生承認,他們很難想像比中國大學更好的招生制度。高考可能並不完美,但它仍然是中國分配大學席位的最好、最公平的制度。
在《最高考試》中,賈女士和李先生用實際數據,與他們作為學生和教育工作者對高考觀察相結合。他們自己在考試中的成功並沒有讓他們忽視教育體系的問題,在這種教育體系中,家庭將所有資源和期望都寄託在青少年學生身上,他們了解他們高考表現所依賴的一切。“你也可以改變你未來的人生道路,”作者寫道。“你只需要通過。”
教育乃立國之本。高等學府的招生也是整體教育中的一個極爲重要之環節。量才錄用逐步被CEI取代的美國高等教育,已讓其在不少科技領域失去國際競爭能力。如2022 年,中國有 1,800艘在建艦艇,而美國只有 5 艘;到 2030 年,中國將擁有全球 45% 的工業產能,而美國和所有其他高收入國家加起來將僅佔 38%。
我再列舉一個令人心寒的實列。2008年,中美兩國都啟動了一條全長約800英里的高鐵建設,前者連通北京和上海,後者在舊金山和洛杉磯之間。僅僅短暫的3年時間,即2011年,北京與上海全綫高客通車,耗資 360 億美元。因鄰避訴訟、議員間政治分贓和成本飆升,加州的鐵路修建陷入癱瘓,迄今為止只在中央山谷建造了一小段軌道,即使這也至少要到 2030 年才能投入運營。最新的成本估算?一千二百八十億美元。據悉,該勞民傷財的鐵路建設已被川普政府全面廢止。
無獨有偶,最近還有本新書【Breakneck: China's Quest to Engineer the Future】。作者同樣是來自大陸的美籍學者,他無比熱愛但又痛惜美國今天的現狀。他哀嘆,中國最貧窮的省份比美國最富有的州都擁有更完善的基礎設施。主要是流向中國的製造業從美國大量撤出,給這個國家造成了“經濟和政治毀滅”。無論唐納德·川普如何努力將製造業帶回美國,美國都會面臨失去「流程知識」的危機,根深蒂固的【從實踐經驗中獲得的熟練程度】。
美國的興起或再次偉大必須從教育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