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五千年,毛泽东为何只服他?他是谁?
“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上述五位帝王,是中国五千年历史上功业最为卓越的帝王,然而在著名的《沁园春·雪》中,毛泽东独具慧眼,做出了异样的评判:功业虽巨,境界仍有缺憾。
自青年时代起,毛泽东对传统“豪杰帝王”早有深刻反思。无论是秦皇汉武的赫赫武功,还是拿破仑席卷欧陆的盖世威名,在他看来,皆欠缺了某种东西。
他拒绝崇拜那些“虽有大功大名,却欠于品德”的历史人物,其价值取向,早已在湖湘先贤的智慧中熔铸成型。
王船山有言:“有豪杰而不圣贤者,未有圣贤而不豪杰者。”
杨昌济点破更深:“帝王一代帝王,圣贤百代帝王。”
两位导师的思想奠定了毛泽东启航的征途,从此再也没有改变过。
青年毛泽东眼中,帝王终究只是“办事之人”,纵有惊天动地之功业,亦难逃“江山易主”的宿命;圣贤则是“传教之人”,其精神如日月长悬,主宰百世人心,恰如张载“为万世开太平”的宏愿。
毛泽东心之所向,乃是“办事”与“传教”的完美融合。
他洞悉:“只办事不传教,其事难以持久;只传教不办事,其教难以广远。”此一思想,深刻贯穿了他的一生。
审视中国历史,北宋韩琦、晚清左宗棠在他眼中多为纯粹的“办事之人”;而曾国藩,则达到“办事兼传教”的至高境界——这令青年毛泽东由衷慨叹:“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
1.曾国藩其人其事
曾国藩(1811年11月26日—1872年3月12日),字伯涵,号涤生,湖南湘乡人(今湖南双峰县),是“晚清第一名臣”、 战略家、理学家、文学家、中国近代史上威名赫赫的湘军创立者和统帅。
曾国藩于道光十八年(1838年)中进士,入翰林院;后升迁内阁学士、兵部侍郎和礼部侍郎。咸丰二年(1852年)奉命南下主持乡试,途中因其母去世,获准还乡,丁忧守制。咸丰三年(1853年)又奉谕组建湖南乡勇,即“湘军”。同治三年(1864年)攻陷天京(南京),剿灭太平天国。次年奉命赴北方镇压捻军起义。同治五年(1866年)被清廷赐予一等“毅勇”侯封号,是文官中获此封爵的第一人。同年在安庆大营建立起官办学局,重印经史典籍。同治六年(1867年),拜大学士。次年出任直隶总督。同治九年(1870年),奉命调查并处理“天津教案”。因对西方列强采取谋求和解的策略,次年又被调回南京原任。同治十一年(1872年)病逝。
曾国藩对程朱理学推崇备至。他的作为逐渐改变了满清地方官员中的满汉比例,“内轻外重”的局面开始出现,为以后中国政局的变化奠定的坚实基础。曾国藩擅长诗与古文,还创立晚清古文的“湘乡派”。 曾国藩与胡林翼并称“曾胡”,与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并称“晚清中兴四大名臣”。
2.蒋介石与曾国藩
毛泽东、蒋介石二人是中国近现代上影响最大的历史人物,两人方方面面差异显著,但有一点非常类似,就是对曾国藩的推崇。
蒋介石一生学习、效法曾国藩,认为曾国藩的著作是“任何政治家所必读的”。蒋介石在任黄埔军校校长时,以曾国藩的爱民歌训练学生,还亲自编辑了《曾胡治兵语录白话解》,要求学员“人手一册”,作为治军治国之蓝本。
30年代,蒋介石在江西庐山等地举办“中央训练团”,亲自从《曾文正公全集》中辑录出《曾国藩剿捻实录》,分发给广大官兵,尤其要求高级将领“格外用心研究”。蒋介石带兵最大的法宝就是给将士以“重赏”和“重赐”,这也完全师法于曾国藩“精神+银子”的练兵用兵手段。
在家庭教育上,蒋介石也效法曾国藩。他在给蒋经国、蒋纬国兄弟的信中,从衣食住行,作文写字,到阅读功课,均有详细严格的要求。
蒋经国在《我所受的庭训》一文中说:“父亲认为曾文正公对于子弟的训诫,可作模范,要我们体会,并且依照家训去实行。平常我写信去请安,父亲因为事忙,有时来不及详细答复,就指定曾文正公家训的第几篇代替回信,要我细细去参阅。”
3.为何曾国藩独得毛泽东偏爱?
曾国藩不仅统率湘军平定太平天国、捻军(立功),更以“立德”垂范后世。其家书、日记中蕴藏的“尚拙”、“耐烦”处世哲学(立言),深深滋养了湖湘乃至近代中国的精神沃土,实现了儒家“三不朽”的完满境界。有人认为,近现代湖南英才辈出,尤其是军政领域,与曾国藩的所作所为息息相关。
青年毛泽东由此确立了毕生追求:做“办事兼传教”的大气量之人。直面“中国人思想太旧、道德太坏”的积弊,他立志“从哲学、伦理学入手,改造哲学、伦理学,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
与蒋介石一样,毛泽东对曾国藩的推崇,本质是对一种超越性精神境界的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