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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史記》90: 季布栾布列傳第四十 (1): 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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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布是楚國人,行俠仗義,聞名於楚。 項羽用他帶兵,多次讓漢王狼狽不堪, 項羽死後,劉邦用千金求購季布人頭, 如果有人膽敢匿藏,罪滅三族。


季布藏在一個周氏家裡, 周氏對季布說:現在搜尋將軍很急迫,已經快到我這裡了。 將軍如果願意聽我的建議,我這裡有一個計策,如果您不願意聽,我就先自殺了結。季布答應聽從他的建議。 周氏就改換了季布的衣飾,剃去頭髮,把他打扮成奴隸的樣子,和自己的十幾個奴隸一起買給魯國的朱家。 朱家也知道奴隸中有季布,就都買了下來,讓他們在田裡幹活, 並且告訴自己的兒子對這個人要好一點。


朱家乘車到了洛陽,拜見汝陰侯夏侯嬰,夏侯嬰留朱家一起喝酒聊天數日, 朱家問夏侯嬰, 季布犯了什麼大罪,皇上這麼想殺他? 夏侯嬰說:季布幫助項羽多次搞的聖上很狼狽,所以要殺他。 朱家又問,您認為季布為人如何? 夏侯嬰答到:是個豪傑。 朱家於是說:為臣各為其主,季布為項羽所用,是職責所在。 項羽那麼多部將,哪能都殺了呢? 現今聖上剛剛得了天下,為一己之私而殺能人,這樣對聖上也不好。 況且,如何聖上這樣逼迫季布,他肯定會逃到匈奴或南越等地,當初楚王逼走武子胥,結果引起武子胥報復掘墓鞭屍。 您應該勸勸聖上,網開一面。 夏侯嬰也知道朱家是個俠士,也猜到季布一定是臧在他家裡,於是答應了他。 後來,劉邦聽了夏侯嬰的勸告,赦免了季布,朱家也因此聞名於世,劉邦召見季布,拜為郎中,跟隨自己左右。


孝惠皇帝時,季布為郎中將,匈奴單于寫信調戲呂後,呂後大怒,召眾將商議對策,大將樊噲道:臣願意領十萬大軍,橫掃匈奴。 諸將都知道呂後的意思,也都附和樊噲的建議。 季布道:樊噲該死,當初太上皇帶領四十萬大軍攻打匈奴,被困在平城,樊噲誇口僅僅帶領十萬大軍就能橫掃匈奴,這不就是當面欺哄皇上嗎? 秦朝就是因為沒有處理好和匈奴的關繫,導致陳勝起義,如今這個爛攤子還沒有完全收拾好,樊噲又來欺君罔上,動搖國本,豈不該死。 大臣們都嚇得要死,呂後從此不提匈奴之事。                             

孝文帝時,季布做河東郡太守,有人說季布賢能, 孝文帝便召季布入朝, 想提拔他為御史大夫, 但是又有一人說季布很勇猛,但是好酒, 不容易接近。 季布在京城等了一個月才見到皇上。 他於是對皇上說:  臣無功而受到恩惠, 有愧於河東太守的職位, 這次殿下無故召我入朝,一定是有人在您面前過度誇讚了我, 現在您見了我,也沒有什麼事, 一定是有人又在您面前打了我的小報告,殿下因為一人稱讚我,就召我入朝,又因為一個人誹謗我,就讓我這樣離開, 這樣做對於聖上的名聲不利。 孝文帝甚感慚愧,良久才說, 河東是漢朝的重要郡, 所以我召見你。 季布於是告辭回到河東。


有一位曹丘先生,是楚地人,辨士,喜歡用言詞結交權貴,為自己撈好處。 這人和富人竇長君關心不錯,季布聽說,就寫了一封信給竇長君,告訴他曹丘這個人不怎麼樣,不要和他交往。 後來,曹丘要返鄉,想結交季布,就請求竇長君給寫封推薦信, 竇長君告訴他,季布將軍很不喜歡你,你不要去見他吧。 但是,曹丘堅持要他寫封信,於是上路。到了季布的地方,使人把書信送給季布,季布大怒,等他到來。 曹丘見季布,深深一揖,說:楚國有句諺語,“得百斤黃金,不如得季布一諾”,您是怎麼得到這個名聲的? 您是楚國人,我也是楚國人, 是我走遍天下為您揚名,難道這對你不重要嗎? 您為什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季布一聽,大喜,留他數月,好好款待,待為上賓,也送給他很多禮物。 季布之所以聞名天下,是因為曹丘到處為他揚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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