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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跟风北青溪水的秦腔:贾平凹散文“秦腔(节选)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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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听到北青的秦腔秦韵的笛声, 溪水的秦腔戏歌翻唱,因着本人一段跟风学唱大家对秦腔的接纳和厚爱, 心中好感动!想起来九十年代读过贾平凹专门写秦腔的一篇散文, 对其中几句字句仍有印象, 昨天居然从网上翻腾出来了, 花了半下午, 配上北青的笛声,好朗读完了这篇念念不忘的散文的节选。 算是给高山的秦腔风再加一把柴哈!

贾平凹的文笔还是很有功力的。 他自己虽然也是陕西人, 但是生长在陕南, 所以对关中平原有一种近乎人类学家的精准的观察和描述, 让生与斯长于斯的我惊叹。 (当然, 请大家自动忽略对于“南方纤秀之士”的偏见性描述, 我相信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文学手法哈哈。 我本人从小对江南水乡心向往之。我妈妈是山东人, 却对越剧厚爱有加。 如果歌友们有感觉被冒犯之处, 请接受我的歉意!  )


以下摘自百度。 原载贾平凹散文集“抱散集”中的“秦腔”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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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不同,便风俗区别,风俗区别,便戏剧存异;普天之下人不同貌,剧不同腔;京,豫,晋,越,黄梅,二簧,四川高腔,几十种品类;或问:历史最悠久者,文武最正经者,是非最汹汹者?曰:秦腔也。正如长处和短处一样突出便见其风格,对待秦腔,爱者便爱得要死,恶者便恶得要命。外地人——尤其是自夸于长江流域的纤秀之士——最害怕秦腔的震撼;评论说得婉转的是:唱得有劲;说得直率的是:大喊大叫。于是,便有柔弱女子,常在戏台下以绒堵耳,又或在平日教训某人:你要不怎么怎么样,今晚让你去看秦腔!秦腔成了惩罚的代名词。所以,别的剧种可以各省走动,唯秦腔则如秦人一样,死不离窝;严重的乡土观念,也使其离不了窝:可能还在西北几个地方变腔走调的有些市场,却绝对冲不出往东南而去的潼关呢。

但是,几百年来,秦腔却没有被淘汰,被沉沦,这使多少人在大惑而不得其解。其解是有的,就在陕西这块土地上。如果是一个南方人,坐车轰轰隆隆往北走,渡过黄河,进入西岸,八百里秦川大地,原来竟是:一扶黄褐的平原;辽阔的地平线上,一处一处用木椽夹打成一尺多宽墙的土屋,粗笨而庄重;冲天而起的白杨,苦楝,紫槐,枝干粗壮如桶,叶却小似铜钱,迎风正反翻覆……你立即就会明白了:这里的地理构造竟与秦腔的旋律惟妙惟肖的一统!再去接触一下秦人吧,活脱脱的一群秦始皇兵马俑的复出:高个,浓眉,眼和眼间隔略远,手和脚一样粗大,上身又稍稍 见长于下身。当他们背着沉重的三角形状的犁铧,赶着山包一样团块组合 式的秦川公牛,端着脑袋般大小的耀州瓷碗,蹲在立的卧的石磙子碌碡上吃着牛肉泡馍,你不禁又要改变起世界观了:啊,这是块多么空旷而实在的土地,在这块土地挖爬滚打的人群是多么“二愣”的民众!那晚霞烧起 的黄昏里,落日在地平线上欲去不去的痛苦的妊娠,五里一村,十里一镇, 高音喇叭里传播的秦腔互相交织,冲撞,这秦腔原来是秦川的天籁,地籁,人籁的共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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