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正确在AI研究中的禁忌有哪些?
政治正确在AI研究中的禁忌有哪些?
这是一个非常核心但又相当敏感的话题,尤其在AI研究日益嵌入社会、伦理、文化、政策等复杂语境之下。所谓“政治正确在AI研究中的禁忌”,通常指在某些学术或产业环境中,一些议题因为触碰了种族、性别、宗教、国家、文化、阶层等高度敏感的“政治正确”边界,即使从学术角度有研究价值,也会被压制、排斥、淡化或回避。以下是当前最突出的几个禁忌方向:
🟥 一、种族与智能表现的关联研究
禁忌内容:
- 探索种族群体在认知、IQ、教育成果、AI使用方式上的系统性差异; 
- 构建或训练模型时标注与“种族”显著相关的变量; 
- 在AI训练数据中对某些种族标签进行建模或刻画。 
原因:
- 容易被视为种族歧视、强化刻板印象; 
- 社会影响极其广泛,历史上已有如“优生学”惨痛案例。 
🟧 二、性别差异的建模或利用
禁忌内容:
- 讨论男性和女性在语言模式、风险决策、编程风格等AI应用中的系统性差异; 
- 以性别为维度设计推荐算法、风控模型、招聘模型等。 
原因:
- 容易被批评为“算法性别歧视”; 
- 当前学术界更强调“去性别化”或“性别中立”的设计目标。 
🟨 三、“文明冲突”类文化/宗教变量建模
禁忌内容:
- 在AI系统中引入宗教背景(穆斯林、基督教徒、佛教徒等)变量; 
- 建立与文化差异相关的行为预测模型(如东亚 vs 西方的合作模式)。 
原因:
- 易被指控为文化偏见或强化“西方中心论”; 
- 涉及跨国价值体系冲突,触及伦理底线。 
🟩 四、AI模型在“社会控制”与“治理效率”中的政治价值讨论
禁忌内容:
- 探讨AI在国家机器中的运用,如社会信用体系、人脸识别监控、舆情审查; 
- 将中国、伊朗等国家的AI治理策略作为正面分析案例。 
原因:
- 在自由主义社会中被视为“技术威权”的同谋; 
- 容易引发人权争议、学术道德质疑。 
🟦 五、“不可说”的数据偏见与道德悖论
禁忌内容:
- 承认数据集本身反映现实不公(比如犯罪数据中黑人比例高); 
- 在训练中保留反映真实世界不平等的数据模式。 
原因:
- 若模型保留这些偏见,容易被认为是“加剧社会不公”; 
- 但如果过度修正,模型又可能变得不真实或效率降低。 
🟪 六、LGBTQIA+议题中的模型训练与表达限制
禁忌内容:
- 构建与性取向、跨性别、非二元性别有关的AI模型或行为预测; 
- 将LGBT身份识别作为模型训练目标。 
原因:
- 被视为侵犯隐私或暗藏歧视; 
- 模型训练中很难界定何为“中立”。 
🟫 七、AI伦理话语权的地理不均衡(非西方视角的边缘化)
禁忌内容:
- 质疑欧美国家设定的AI伦理标准是否普世; 
- 讨论非西方国家(如中国、印度、非洲)对“AI公平”理解的不同路径。 
原因:
- 牵涉“伦理帝国主义”批判; 
- 国际学术期刊通常不鼓励挑战主流伦理范式。 
🟨 八、AI替代劳动力的“阶层冲击”问题
禁忌内容:
- 预测AI技术将主要取代哪些底层/重复性劳动力; 
- 讨论大语言模型将使中产写作者/设计师/教师大量失业。 
原因:
- 易引发社会焦虑; 
- 产业方倾向宣传AI“赋能”而非“淘汰”。 
📌 小结:为何这些是禁忌?
这些议题本身并非没有学术研究价值,但在AI研究生态中:
- 大学与企业深度绑定商业和公众形象; 
- 审稿人、投资人、媒体都受政治气候影响; 
- AI伦理本身也构成意识形态系统,不容轻易挑战。 
📖 参考案例与文献(建议你深入阅读)
- Bender et al. (2021) “On the Dangers of Stochastic Parrots: Can Language Models Be Too Big?” 
- Joy Buolamwini & Timnit Gebru (2018) “Gender Shades” 
- Emily Bender / Timnit Gebru 对“大模型”风险的批判 
- “Silicon Valley's Secret Bias” by MIT Tech Review 
- 《Weapons of Math Destruction》by Cathy O'Neil 
- 《Atlas of AI》by Kate Crawfo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