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没有它,社会终将窒息而亡
没有它,社会终将窒息而亡
范学德
原以为落羽杉只生在湿地中,没想到,小糖溪岸边也长了好几棵,亭亭玉立。才种下几年,一人多高。站在草坪边,离小溪几步远,那里杂草与灌木齐生。
它们像美少年,一身绿衣,叶子细细的,如松针,两两相对,排成一行。风乍起,叶成羽毛,欲飞。几滴泪水挂在针尖上,绿莹莹的,如泪珠,强忍住没有掉下来。
它们十年后的样子闯入我心头,身材挺拔,魁伟,成了英俊青年。它们为锻炼的人送片绿荫,让红鸟在枝头小歇,抖动着翠绿的羽毛在风中舞蹈,阵阵芬芳。
那正是那天我在小区内看到的。快走到绿道了,垂到头顶的落羽杉枝条拦住了我,悄悄说,兄弟,不要只在玫瑰前留步。停一停,也闻闻我的绿色芳香。
我停下,闻了闻,淡淡的。谢谢。
噢,它们结果了,圆圆的,像核桃那么大,挂在枝头上,或是俩俩靠在一起,哥俩好、姐妹花;或是三四个聚堆,像要开小会。落单的那位,也有几滴露珠沾在脸上,亮晶晶水灵灵的,与同伴们一样。
一开始我觉得它们像微型小皮球,脸上好多小块块,坑坑洼洼。又觉得像小时候玩的玻璃球,滑溜溜的,一弹,带起一段惊叫:“进!进!不进!不进!”最后认为它们也像小沙包,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细沙,一甩手,正好打中了“敌人”中的一个,“死了!死了!”“没有。没有。我抓住了沙包!”哎,《鱿鱼游戏》里乍没这个游戏!
是妈妈给了我一堆碎布头,我剪成一个个小方块,缝起来,装进沙子,封口。沙包做好了,五颜六色,不像落羽杉的,一袭青衫,
在另一株高大的落羽杉根部,一圈红褐色膝根,矮矮的,圆圆的,扁扁的,个个都秃顶,仿佛从大漠深处隆起,被时光抹去了最后的棱角,只留住呼吸凝成一抹红。
礼拜天唱的那首圣诗来到心头,“众山怎样围绕耶路撒冷,耶和华也照样围绕着他的百姓,从今时直到永远。”(诗125:2)围绕着大树干的这一圈膝根,恰如群山。
中文把pneumatophores译为“呼吸根”或“膝根”真妙。它们将氧气送到地下或水底的树根里,维系着根系的呼吸需求。言论自由不就是社会的呼吸根吗?没有它,社会终将窒息而亡,或迟或早。
2025.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