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了的司徒雷登和特朗普
1949年的中国政局激烈动荡, 获得苏联鼎力支持的中共依靠现代化的苏制武器, 以及从日军手里转送的大量人力和物力,打败了被美国政府抛弃的国民政府。国军四处溃逃,而“解放大军”横扫中国。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逗留到了最后一刻, 因为他知道毛泽东和中共一直宣传要建立的是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国家,他的心底里不愿意放弃这片土地。恰恰在几年前,毛泽东在延安殷勤会见了美军代表团并恭祝西方的圣诞节。毛在中共顶级喉舌《新华日报>上, 也多次赞扬美国, 言必称美丽的灯塔国是中国的希望。不止是司徒雷登,当时的许多中国人做着民主,自由和平等的强国梦, 他们把希望放在了“大救星”中共和毛泽东的身上。
《别了,司徒雷登》是由毛泽东于1949年8月18日为新华社发表的一篇文章。美国国务院发表了《美国与中国的关系》白皮书。据说“为了批驳白皮书,打破国内一部分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对美帝国主义的幻想,同时科学地阐明中国革命发生和胜利的原因,毛泽东以新华社评论员的名义,先后撰写了一系列文章,《别了,司徒雷登》是其中的一篇。”这似乎是毛为自己华丽转身的自白书,也是君临天下的告白。
毛泽东这样写到: “人民解放军横渡长江,南京的美国殖民政府如鸟兽散。司徒雷登大使老爷却坐着不动,睁起眼睛看着,希望开设新店,捞一把。司徒雷登看见了什么呢?除了看见人民解放军一队一队地走过,工人、农民、学生一群一群地起来之外,他还看见了一种现象,就是中国的自由主义者或民主个人主义者们也大群地和工农兵学生等人一道喊口号,讲革命。总之是没有人去理他,使得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没有什么事做了,只好挟起皮包走路。”
毛泽东显然意气风发,兴奋不已, 他好像已经忘掉了他的初心, 即毛泽东对民主和自由的许诺。相对艰苦的边区环境, 纸醉金迷的国统区及国民政府的威权统治,年轻人尤其是知识分子对中共充满了幻想和希望,而最根本的原因是国际的大环境。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的左派思潮正在相对落后的国家泛滥,40至60年代正是高潮期。他们的口号极具煽动性和欺骗性, 对涉世不深,资讯缺乏,教育程度低下和发展滞后的社会和民众破坏性极其强大。他们很少会认识到,他们正在走向民主,自由和平等的反面, 迈向平穷,谎言,欺骗和压迫的监狱国度。西方社会有人早已指出了苏联模式的阴险和黑暗, 如奥威尔的《1984》一书描述的那样, 它正是成书于司徒雷登告别中国的年代。可惜直到1984年, 才有完整的中译本出现。1988年6月,大陆出版了420册, 供高官学习使用。 后来才放开,目前仍是不能公开的禁书。
毛泽东用贼喊捉贼的方式,极力掩盖“新中国”将是苏联殖民地的事实。他欺骗性地写到: “好办法,美国出钱出枪,蒋介石出人,替美国打仗杀中国人,“毁灭共产党”,变中国为美国的殖民地,完成美国的“国际责任”,实现“对华友好的传统政策”。”最后他还是有些担心和不确定, 继续迷惑当时资讯不清的中国人:“中国还有一部分知识分子和其他人等存有糊涂思想,对美国存有幻想,因此应当对他们进行说服、争取、教育和团结的工作,使他们站到人民方面来,不上帝国主义的当。但是整个美帝国主义在中国人民中的威信已经破产了,美国的白皮书,就是一部破产的记录。先进的人们,应当很好地利用白皮书对中国人民进行教育工作。 司徒雷登走了,白皮书来了,很好,很好。这两件事都是值得庆祝的。”毛泽东自打嘴巴的文章成了中共长期吹捧的范文,但以前他对美的吹捧则从他的著作中大量被删除了。
毛泽东亲自为司徒雷登定性定案;一个仇恨和敌视中国的帝国主义者。直到开放以前, 整个中国大陆用教科书把司徒雷登描绘成妖魔鬼怪, 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生平,他的事迹,以及他对中国民众和这片土地的热爱。与此同时, 毛把苏联的斯大林描绘成有慈父般爱的领袖, 并竭力掩盖中共是外来势力扶持的叛国组织这一基本事实。
司徒雷登(John Leighton Stuart) 是美国基督教长老会的传教士, 后来成为记者,外交官和教育家等多重身份。他于1876年6月出生于中国杭州的牧师家庭, 会讲一口纯正的杭州话。父亲司徒约翰是位牧师,1869年开始在此传教,直到1913年去世。他在弗吉尼亚州的汉普登-悉尼学院求学期间,受到“学生志愿国外传教运动”的影响,而立志于传教,后转入纽约协和神学院。1904年,他结婚后与妻子艾琳·罗德(Aline Rodd)回到杭州,成了第二代美南长老会传教士。司徒雷登曾参加建立杭州育英书院﹝即后来的之江大学﹞。1906年,司徒雷登的独生子也在杭州出生。1908年,应南京金陵神学院聘请,司徒雷登携妻儿离杭赴宁执教。1919年起任燕京大学校长。1946年任美国驻华大使,1949年8月被迫离开中国。1962年9月19日于美国华盛顿蒙召安睡主怀。”
他为中国办教育, 培养了无数人才,为此还坐过日本人的牢房。司徒雷登在自传 《在华五十年》中,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更多于是一个美国人,那里是与我共朝夕五十年的家乡” 。“当我第一次听说那些无异于奇耻大辱的西华不平等条约,看到外国人在中国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丑态时,我深深地同情中国人民,并唤醒了自己心中民主自由理想……中华民族的自由和中华文明的传承,对推进全人类进步事业至关重要。”用今天的话说,司徒雷登是个同情中共的典型左派人物。作家冰心谈及燕京大学往事时曾说:“我就不爱听什么‘别了,司徒雷登’,人家司徒雷登帮过很多进步学生,好几个人都是坐着他的车才去了解放区。应该感谢每一个帮助自己的人,忘恩负义不好。”
网上已经有许多司徒雷登的感人事迹,网友可自行深入了解和考证。毛泽东到了晚年,已经与要争夺共产国际老大的苏联搞翻, 加之想建立自家王朝的野心, 发起的整人运动连年不断,结果“经济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哪里还有半点“民主,自由和平等”的影子? 这个时候,毛又想起了美国人。他开始自打脸了,邀请尼克松访华,要“变中国为美国的殖民地” 。但已经宣誓永远作别的司徒雷登却不好办。因为他一直希望能够将骨灰送到中国,埋在燕京大学校园内,并就此立下了遗嘱。
有记载:“在其逝世后,好友后代傅泾波于1973年和1984年两次访问北京市,均向有关当局提出将司徒雷登骨灰回葬燕园之事。傅泾波在1986年还为此事请中国驻美大使递信给邓小平。1986年6月,经中共中央书记处批准,北大校务委员会主任王学珍去信同意司徒雷登骨灰以原燕京大学校长名义安葬于临湖轩。“不料,一群‘马列主义老太太’联名反对,事情不得不搁置”。”不得不说, 毛的阴魂不散,而司徒雷登也不是想分别,就别的了的。
1949年以后的历史证明,没有美丽的灯塔国照耀,中国仍然是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或者比之前更加黑暗。这是历史的选择,没有人可以改变近代人类的文明历程。文革或改开以后的故事可能更为精彩,别不了的司徒雷登又迎来了别不了的特朗普,这就是今日中国的喜讯或困境。但这一切都是自找的,中共自己“多余的话”的结果。
2025年的1月20日, 美国第45任总统川普(特朗普), 再次回到白宫, 成为第47任总统。在他第一任的期间内,美中蜜月结束。回顾尼克松1972年访华, 1978年中美建交, 2001年美国支持中共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到2018年川普启动了美中贸易战。每一步均在重复大清末年以来的历史,每一步都少不了大大小小司徒雷登的美言和帮助, 例如“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基辛格”。事实是在美国的帮助下,中国经济崛起了。许多中国人现在已经明白,《别了,司徒雷登》是痴人说梦话, 骗子说谎话的伎俩而已。关于这段珍贵的历史转变过程, 可参考 《解密: 千年之计“一盘大棋”崩盘的历程》 一文。
中共内部也不是人人都是‘马列主义老太太’。具有讽刺意味的是, 敢于违背毛泽东圣旨, 迎接司徒雷登回到家乡的推动者后来成为了中共的党魁。但在15年后,他又上演了《别了,特朗普》的一盘大棋。据记载:“在华盛顿的一个宴会上,习近平先生遇上美国陆军少将傅履仁(JohnFugh),傅以个人名义向习近平先生提出安葬司徒雷登骨灰的请求。傅履仁的父亲曾是司徒雷登在中国时的一位秘书,司徒雷登在美国去世前与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司徒雷登想要自己的骨灰被安葬在原燕京大学他妻子的墓地旁,但安葬在中国政治中心的想法似乎不可能。傅履仁说,或许司徒雷登可以回到杭州?”习近平半依半就地成全了司徒雷登的愿望,他终于回到了童年的西子湖畔。
习近平是否读懂了毛的《别了,司徒雷登》一文,以及真的明白司徒雷登不可分割的的历史规律吗? 显然没有。他同毛一样,有着建立自家王朝独裁梦的习性和野心,拿民主,自由等口号当做蛊惑民众的口号,可见仍然帖满在中国大街小巷的所谓“核心价值观”等标语。毛泽东搭上了共产国际风潮的顺风车,可以大言不惭地宣扬自己的得意忘形心态;而川普的出现,标志着美国对华绥靖政策的结束,那套靠撒谎、欺骗、黑客和盗窃等苏俄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手段的做法,在比较务实的川普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在紫禁城,双手插在口袋里的习近平被川普轻轻地一瞥,吓的赶紧抽出双手。这个下意识动作,让习近平恨川普,怕川普的原形暴露于天下。
至于在文宣上的谩骂和赌咒,更是数不胜数。四年前的1月20日,白宫易主。次日, 川普的“老朋友”习近平迫不及待地命令官方口舌, 模仿毛的旧文发布公告: 《别了,特朗普》, 内容似乎在骂当年吹捧灯塔国的毛泽东。习近平总算出了一口气。这个还不够解恨,中共一口气宣布“制裁” 卢比奥等数人。不过这次特别打脸,即从别了到别不了,仅用了四年时间, 可见习的气数比毛短的太多。卢比奥就任新政府国务卿,中共只好将卢比奥改称鲁比奥,再来忽悠中国人了。
任命前夕,卢比奥在国会《中国问题委员会》上的发言, 刺中了中共的本质:“我们曾欢迎中国共产党加入全球秩序之中,然而他们利用了全球秩序的所有好处,却无视他们应承担的所有义务和责任。相反,他们通过撒谎、欺骗、黑客和盗窃,以牺牲美国利益为代价,获得了全球超级大国的地位,而代价却由我们来承担。”卢比奥的发言代表了两党和朝野大多数人目前对中共的态度, 也可以说是大多数文明国家的认知。今后还会有那么多依依不舍的司徒雷登或基辛格吗?
从我幼小读到的《别了,司徒雷登》,到数十年后即四年前看到的《别了,特朗普》,弹指一挥间, 美中两国都没大变,但世界潮流滚滚向前,人们的认知却日新月异。简言之,抱着独裁,专制和假大空的美梦,想从《别了,特朗普》的困境中脱身,再次拥抱美丽的灯塔,已经没有多少再靠忽悠的机会了。川普的再次回归,让中共或习近平感到了恐慌或不知所措, 外界早已解读了北京发出的各类求和信号, 包括大张旗鼓地推出了“中美友好合作故事”征文广告,派国家副主席去华府庆贺川普回归等,难道忘记了“灯塔正在崩塌,山颠神话正在破灭,是非功过, 历史自有评说, 人心自有公论 ”的豪言壮语?看来中共或习近平都不想别了特朗普,也没有办法躲开,故有此文《别不了的司徒雷登和特朗普》为习近平解画。
附《全世界最难忘的“中美友好合作故事”》近文, 供参考和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