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再见了,中国
再见了,中国
范学德
1、清墨小朋友
写的有点累了,也快写完了。结束在北京吧。
这次到中国,前后来到北京三次。最后一次到时,特别想见小朋友清墨,他是老朋友老胡的宝贝儿子。住院了,准备手术。上次见他在2018年,他才六七岁,或者七八岁,小孩,灵气四溢。还送了我一个书签,一匹马。背面的签名上写着一个“吉”字。我一直放在书桌上,激励自己要像马,跑,至少,走走。
见到老胡了,敬佩他这么多年挺住了。他是个很不错的中青年油画家,很有自己的想法。鼓励他继续坚强。
清墨躺在病床上,六年未见,长小胡子了,以为他也许会消沉,没想到,他挺洒脱,还是那么伶俐,特可爱,爱微笑。我问他听说你研究哲学问题了,什么问题啊?
他笑着回答,没有。我研究今天吃什么?
我说,我本来打算送你一张一千元的阿根廷纸币……
他说,太多了,叔叔,我不要。
我说,你想要也要不着了。我本来带回来了,但这一路不知道送给谁了。不过,阿根廷通货膨胀,那一千元就值一美元,六七元人民币。
我们俩人就这么说说笑笑,时间很快过去了,相约再相会。清墨,加油。
老胡送我下到医院一楼,好几个少年坐在轮椅中。胡兄说,他们得的都是一样的病?
我惊讶,怎这么多?!
2. 啊!
与一位朋友神交已久,这次初次见面。君子之交,浓一点,如咖啡。刚开始聊,朋友说等等,接着就把手机装进了随身带的一个包里,隔音。
啊!第一次见这样的阵势,好玩。
我们聊学术,聊写作。怎么也得继续写作,东方不亮西方亮,总得找块可以写东西的自留地。
又聊到美国的左派。我说,最大的问题就是制造种族对立,性别矛盾,把我过去熟悉的阶级矛盾那一套,换上了新颜色。进一步,政治正确,不容置疑,禁止批评,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自由。
朋友说了朋友的朋友们关于美国政治的一些观点,我听了一惊。
匆匆,我们相会,我们分别。但非常高兴,久闻大名,终于一见。
3. 抓紧时间活动
抓紧时间,在朋友的帮助下,买了一个旅行的大箱子,这次朋友送了我一些礼物,原来带的拉杆箱怎么也装不下了。
买好后,打车,去见旺忘望弟兄,距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他是我心目中的才子,跨界艺术家,平面设计、中国国画、诗,样样都是高手。他的《星光璀璨——人类灵魂的叙事者》一书,已经由外文出版社正式出版,英文版。
谈生命,怎么样成长。谈艺术,如何坚持不断地创作。谈心灵家园。谈了一阵才清楚,原来话题都围绕着一个中心,更丰盛的生命。
不知道怎么提起了王文锋牧师,他就住在附近,旺忘望弟兄立即联系。来了,坐下,一杯茶,慢饮,畅谈。文锋说起了手抄圣书,说他们办了一个什么博物馆,对了,“经典版本博物馆”。
很有创意。
我甚至想把我收藏的张岱年先生的手稿捐赠给他们,为中华文化做个纪念。
两位要留我吃饭,谢过,没时间了。问旺忘望兄家中有什么水果,给我一个路上吃就好了。他拿来大桃子。
好甜。后悔了,我应多拿两个。
4. 首都机场附近的旅馆。
住进了首都机场附近的一个旅馆,准备返回美国。
次日清晨,早起,问前台服务员,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一点的公园。他说,对不起,没有。
出门,车不多,行人寥寥。路旁的店铺有的似乎已经关门了,旅馆旁的大楼,楼空了。大墙后面有些空荡,墙上的巨型照片上方都写着八个大字:“美丽天竺,文化天竺”。向东的路到头了,扭头,走向相反的方向,走着走着,遇到一条小街,挺幽静。走进去,一个入口,通向天竺公园。正面,还有个文化广场。
院内只遇到一个中年妇女,她站在池塘边,练功?我沿着塑胶步道走,八九百步,居然把公园转了一圈。高树立于路旁,墙边,野草丛中,几簇花,还有一个废弃的空屋子,无门。
遇见一个出口,走走看。一条长长的排水沟,被两道大墙夹得乖乖的,连水都不敢有了。这一侧的大墙上,拐角处,放着几个摄像镜头。高墙,深院,大树。大门,关了,开了。几个民工停在门前,身边,好像是送外卖的车。
沿着阴森的街道走,见远处一高坡,有人在跑步、走步。似乎那里更空旷。走过去,原来是又一个公园——“希望家园公园”,牌子上写着小字:“童心向党”,是玩谐音梗吗?童心,同心。另一个标语牌不用猜,一个大圆环上挂着六个小圆环,环内写着当今宣传的价值观,六组,一组两个,奇了,怎么把“自由 平等”放在最上面。
好大的园子,人不多,喜鹊不少,走起来很舒服,没想到京城近郊有这样的好去处。绿树成林,狭长的一条。步道旁的树,成了行。路直,路弯,平地,小坡。登坡顶,眼底,一两户人家,在公园内,想必是拒绝搬迁的农户。远处荒草黄,草尽头,天宇茫然。
伫立,凝望,深思。隆隆声打断了思绪,是飞机,正在降落,倾斜,向下,一路向下,直到消逝在高楼下面。那个楼的最高处,挂着一个大字,英文字母:M,黄色,麦当劳的标志。
店前荒草,同标识牌字母的颜色一样,黄了。
(2024中国行全文结束)
2024.9.16-18记事
完成于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