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学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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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在中国意外遇见了一件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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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意外遇见了一件大喜事

                        范学德


 

          一:宏村

看着一个多月前拍摄的照片,我回忆着我的回忆。这是我第三次游览西递和宏村,一进去后,眼前的景色总是一再把我拉回到过去,当年我看到了什么。西递村头的牌楼依旧,我的照片呢?找不到的不仅是照片,还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中年人,那时我油腻吗?

那时这多人,路依旧弯曲,素雅。这处荷花地与养家禽的栏杆,当年都没有。记得村外这里有个小亭子,现在怎么在半山腰了?当年坐在那里看村子,青灰色的静谧,弥漫在青瓦白墙上,顺着山坡慢慢往上飘。雨欲来,朦胧了小巷的弯曲、幽秘。心喜,心茫然,心潮澎拜。

一老人坐在老屋门口剥青豆,说是卖给客人吃的。另一户老宅内挂着毛泽东的画像,标准的领袖像,还有一张是华国锋的,还是标准。哇,我惊叹。

村边人家,门前晒着玉米、红辣椒。大墙上挂着两大块腊肉。顺着沟渠而下的清水中,几只小鱼戏水,见我来,立即钻到墙基的石缝里。小女孩站在水中的石头上。

前两次没注意到小鱼。又如何,此鱼非彼鱼也。


























 

          二.宏村

   又见宏村,游客很多。商业气息跟西递一样,浓得化不开。

跟着导游走,这次,注意到了一些对联,有家写着:“我百年人家无非行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另一家大概是经商人:“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读书好经商好效好便好。 读书人,经商人,当官的家。常常看到这么几个字:“快乐每从辛苦得,便宜多自吃亏来。”“孝弟悌传家根本,诗书经世文章。”

        看着它们,我琢磨着价值观。要是写世俗的真心话哪,该是 “书中自有黄金屋”,升官发财。不过,这东西不能贴在祠堂里。

        几个女孩在画画,见到我女婿这个洋人,夸帅。要合影。要他买她们的水彩素描,说二百元一张,作为访问中国的纪念。

        兴许是外国游客太少了。另几个画写生的也要求合影。老外一口答应。

        宏村最强烈的印象,艺考生太多了,一排排地低头画速写,景色在眼前,但他们却低头看手机上的照片,照着描。问,为什么啊?答,老师教的。考试就按照这个格式。

        坑人啊,这才是毁人不倦。























 

        三、南屏


        莫非兄安排我们下榻南屏的民宿,说那是清代古建筑的代表。截至那时为止,我对南屏一无所知,但我相信莫非兄的专业能力,去住一个晚上,看看民宿是什么样子。能闻到清朝的气息吗?民国的也成。

        客栈的名字好雅,叫“不舍吻月”,外观古朴,室内的卫生间,现代,很舒服。店主还来谈了一会儿。是夜,见了三位道士,一位还是道长,我们聊了一会儿,说到了怎么让大家了解信仰者的信仰。但我最关心的是道家对自然的态度。

        意外之喜是莫非兄带我在村子里走了一走,介绍说村里有将近三百多座明清古建筑, 72巷, 36眼井,大小祠堂,保留下来八个,这种祠堂群在安徽是仅此一家。

        第一眼井就把我迷住了,不大的井口,竟隔为三分天下,从一个井口望下去,蓝天坠下,成了水中太阳,带着我的脑袋。妙,妙,妙。

        小巷子这条,那条,交错,迂回,婉转,曲折,有时觉得是迷宫,但一到尽头,墙暗路明,又一条小巷。街边,时而还见流水,或与我们背道而行,或带我们顺流而下。

        有个最大的祠堂,在整修,前门关了。转了一圈回来,侧门开了。进去,空空荡荡,全无一点肃穆气氛,介绍说,《卧虎藏龙》、《菊豆》都在这里拍过,天哪,杨紫琼与章子怡在这里打打杀杀的,老祖宗也忍了?!

        村外,一大块田地,稻子翠绿,远山清灰,霞云淡黄,成波涛,漫卷。未闻哇叫声,也没有人语,偶尔,几声犬吠,四五只鸭鹅,呱呱。

        天色暗了,打开旅店的小门,上一个平台,又一个,到了屋顶最高的平台。坐下,站起,近观,远眺,南屏村景色尽收眼底,山青青,屋顶亦青青,白墙黑瓦起伏,交错。清净,从四面八方来到身边,灰白的气息中,带着几丝微微香气,几家开伙,几家正在吃晚饭。

        次日清晨,我轻轻推开店门,独自在小巷间行走,薄薄的雾气灰白,这家墙头上的花儿蓝了,那家开黄花,紫红的是牵牛花。大墙的清白如旧,但似乎多了几点漠然,清冷。也有的墙,带着百年灰尘发黑,几处脱落,几块斑驳。渠道的细水长流,婉转,拐弯的地方,竟有了几分水声,哗哗。

        一条石板成主路,大石块缺了角,裂出痕,两侧的小石块大小不一,有些杂乱,几簇野草,添了少许的生机。

        一条小路的尽头是菜地,几垄嫩绿,几垄苍黄,那些大叶子是烟叶吗?

        人出来了,一中年妇女,挑着一担粪桶,似乎要送到地里。身穿白体恤衫的老伯,拿把锄头,正弯腰铲地。扛着镢头下地的大嫂,带着一上身暗红,走进玉米地的青翠中。

        小路,还是拐来拐去,我认准了中轴线,不会迷路的。突然听到摩托车声,给车让路。车声远逝,四周又恢复了安静。一时间恍惚,我仿佛听到嘀嘀的马蹄声。石板路旁,一株野花被踩碎了,另一株,在墙头,散发出野花香。

        不见炊烟。

 

2024.8.28/29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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