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和古琴的现实与历史杂谈之7: 张子谦

今天我来谈张子谦，虽然我这几年一直在研究张子谦，我相信我是搜集张子谦资料和档案最多的人，也是对他的历史了解最深的人。但是我不得不说我依然无法了解张子谦。

我已经出版的陈寅恪研究、傅斯年研究、张璧研究、韩复榘研究，还有正在撰写的胡适研究，都代表了我在掌握大量原始档案资料基础上，对这些历史人物有十足的把握和底气说我了解他们。而张子谦，至今为止我没有底气说我了解张子谦。
张子谦的“操缦日记”，我通读了N多遍，重要的核心我都划出了重点，而我搜集的张子谦相关史料也将近十几万字之多。涉及他的历史照片超过了500张。但是我依然不能表达我对他的彻底把握。

解放前的张子谦是一个银行的职工，工资收入还不错。但是这样一个职位的富裕人居然却多次起诉房东涨价，有钱购买房产的他却不买房产，这是我搞不懂的。第二，张子谦居然也经常返回扬州或者在上海给妓院妓女培训讲课，挣快钱。这也是我搞不懂的。
大家知道“扬州瘦马”这个词说的就是扬州（即广陵）出来的高级妓女，肯定都会弹古琴、弹古筝。这是明清时代的常态，也是维持了古筝古琴明清时代在江南发展的这么一个基础。我甚至不知道解放前张子谦的两位夫人和几个子女解放后他们在哪里、为何放任他一个人谋生和栖身在上海的戴家？（我曾向戴家和张家在世亲属请教，他们避而不答。是有口难言还是闻所未闻？）

还有：我至今为止没有找到他完整的族谱和家谱。按照惯例，他这样的盐商家族都有完整的家谱、家庙和族谱的，但是至今我还是没有找到，这也是让我感到非常奇怪和沮丧的所在。
迷雾中的我……

迷雾中的张子谦……

就在我撰写此文前几天，在小红书上，我意外的看见了一个自称是古琴名家的弟子“阿来”发布的演奏《平沙落雁》的视频。他特别没有发布他的头部，只让大家看到他手部和胸前的动作——我们看惯了成百上千的故作姿态的弹琴，不是舞台表演就是视频征婚，唯一看不清楚他或她具体的弹琴指法。比如下面就这个古琴博主：

本着对《平沙落雁》的热爱，我就给这个“阿来”博主提了个意见：我明确地说，为读者考虑，如果你真想扩大知名度、增加你的吸引力，希望他的视频能够发布具体的指法视频，这样更受读者欢迎。我还把别人的指法视频转发给他参考。结果，我的善意遭到了他对读者和观众的辛辣嘲讽。他说：这是“想方便白嫖的人的需求吧”（见上面谈话截图）。我感到有些晕啊。第一，我是嫖客吗？第二，他是妓女吗？第三，我差钱吗？第四，读者是白嫖吗？我查证了他的背景，果然是把晚年的张子谦驱逐出沪的门下。他们就是这么打折张子谦旗号而如此对待古琴艺术的。在B站上，他自称“学古琴就来苏州乐林琴苑一起会知音”，可是这家琴苑的自封“社长和艺术总监”却是把自己当成艺妓、并且不准他人白嫖的……

非常多的人告诉我：“如今古琴已经成了国乐歧视链的顶端了，乱象丛生！”我不知道每一个古琴博主和古琴爱好者是怎么对待这门文化遗产的？除了古筝界对古琴申遗成功后带动了古琴产业的飞速发展和其他民乐油然而生的“羡慕嫉妒恨”之外，古琴界自身有过反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