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曲同工(三则)
N年以前,华君武老先生有一副著名的漫画《决心》。实际上是一组四幅漫画。背景都是一栋二层小楼。第一幅,一位中年人脸色凝重,右手拿着一个烟斗,烟斗冒着烟。第二幅,中年人走到窗边,将烟斗从窗口扔下去。第三幅,中年人发疯一样从楼梯往下跑。第四幅,他跑到楼下,正好把冒烟的烟斗接住。
漫画寓意深刻,自不必说。华先生是个老烟枪,戒烟无数回,到最后成功经历了十几年。
多年以后,我又碰到了一次现代版的“决心”。上世纪90年代,我在网上桥牌俱乐部OKBridge有个很好的搭档。两人配合的很好,慢慢地从线上朋友发展到线下朋友,而且是好朋友。隔几个月我们就会开车去他家做客一次。太太客气,开始几次还为礼品伤脑筋。以后发现,因为他们也是上海人,从法拉盛买些纽约特有(或纽约最”正宗”)的上海熟食最受欢迎,记得最受欢迎的是熏鱼。
他是大学教授,有一次他告诉我,他要申请Tenure,太太要申请医生执照,所以不能打牌了。某天晚上,他说,今天打完以后,他就把软件删除,金盆洗手。我们唏嘘一番,互道尊重。结果第二天我又看到了他。我问,不是昨天删掉了吗?他说,今天早晨又装上去了!
又过了几天,他再次删掉,这次没有再装上去。
现在手机人手至少一机,大陆有微信,台湾有Line。尽管大陆台湾的月费都很便宜,许多人还是把家里座机给退了。美国的月费就吓死人,我家现在电视,网络,电话每个月150美元。网络公司很贼,你想把电话或电视退掉根本就省不了几个钱。他吃准你离不开网络服务。而且我的观念是家里总要有个座机,此事也就作罢。
今年回台湾,和她妹妹谈起此事,她们家里也还保留着座机。她妹妹说,她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家里没有座机就觉得不踏实。有一次,妹夫没有请示太太,把座机给退了。太太一听,这还了得,吃完中饭马上去电信公司要求恢复服务。还好,才几个小时,同样的电话号码还能要回来。有一次从非官方渠道听说,电信公司对退掉的号码要保留半年,防止华君武,我的桥牌搭档,以及她妹妹这样“决心”不够坚决的。
下面是华君武《决心》的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