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幻灭记—柏拉图三下西西里 上
387 BC, 地中海世界发生了几件大事：
1.波斯国王阿尔塔薛西斯二世（Artaxerxes II）促使斯巴达和雅典/底比斯停战，签订安塔西达斯和约（Peace of Antalcidas）。根据和约，底比斯联盟解散，各个城邦独立或者各自为政。爱琴海东岸和塞浦路斯再次划入波斯势力范围。
2.高卢人攻陷罗马城。
3.西西里叙拉古（Syracus）僭主狄奥尼修斯一世（Dionysius I）摧毁意大利南部几个希腊城邦，攻陷希腊城邦雷吉慕（Rhegium），成为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希腊世界的霸主。
这一年深秋，45岁的狄奥尼修斯一世在他的半岛城堡（奥提伽岛Ortygia，今天同名）内的王宫设宴招待41岁的柏拉图。参加宴会的还有他21岁的小舅子迪昂（Dion）,弟弟雷派町斯（Leptins），亲信及富翁费里斯塔斯（Philistus），采石场劳改了一天的诗人音乐家费诺塞那斯（Philoxenus）。还有一群朋友、亲信、将领和文人。
僭主和学者道德楷模柏拉图相聚一堂。
一
狄奥尼修斯也许不那么有名，但达摩克里斯（Damocles）之剑赫赫有名。
西塞罗转述的这个故事中的狄奥尼修斯, 整天提心吊胆。历史上的狄奥尼修斯，可能活的更潇洒，虽然他确实掌握了巨大的权力，而且总是处在危险之中。英国画家Richard Westall在这副画中，浪漫美化了狄奥尼修斯。
16世纪法国出生的威尼斯印刷商Guillaume Rouillé出版的这副肖像，更像真正的狄奥尼修斯，一个阴鸷的土豪。
狄奥尼修斯一世（Dionysius I，Διον?σιο? ? Πρεσβ?τερο?; c. 432 – 367 BC) 大概出生平民，年轻时在民主政体的叙拉古政府中当一名小职员。
409 BC，迦太基将军汉尼拔（Hannibal 此汉非彼汉，迦太基人太多汉）入侵西西里。 10天攻陷希腊城邦塞利努斯(Selinus), 随后又攻陷西西里城邦西美那（Himera）。把两个城市夷为平地后带着战利品回到迦太基。
Selinus
406 BC，迦太基人再次入侵，规模更大。围攻希腊城邦阿克拉加斯（Acragas）。进攻累累受挫，汉尼拔死于瘟疫。绝境求生，迦太基将军希米卡（Himilcar）伏击叙拉古人的运粮船队，击沉护航的8艘三桨战船，缴获所有的运粮船。阿克拉加斯（Acragas）人放弃城池，向东逃窜。阿克拉加斯（Acragas）是希腊世界最富的城邦，582-580 BC 前后建立，建立后从来没有失陷。积累近200年的财富，被迦太基人洗劫一空。阿克拉加斯（Acragas）以后再也没有恢复。
Acragas
叙拉古是西西里最大的希腊城邦。迦太基两次进攻，叙拉古都出兵支援被攻打的希腊城邦。两次都是先胜后败。叙拉古将军打了胜仗后的大意，打了败仗后的惊慌，是几个希腊城邦陷落的重要原因之一。也许更重要的原因，是西西里或者南意大利一个希腊城邦受到外敌入侵，出于同胞情谊，其它城邦出兵支援。但这种支援往往是三心二意。真实或者想象的大难临头，首先顾自己。
405 BC，作战勇敢，小有名气的平头百姓，26 岁的狄奥尼修斯横空出世。他在公民大会上，不仅指责这些将军无能，还指责他们卖国通敌。他要求撤他们的职，不经审判就判他们有罪，立即处死。 执政官指责狄奥尼修斯煽动骚乱，对他处以罚款。这时候，他的同龄人，富翁菲利斯托斯 (Philistus)鼓励狄奥尼修斯继续发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管罚款多少，都由他买单。
根据柏拉图，10个将军当场被石头打死。叙拉古公民又选出10个将军，包括狄奥尼修斯。随后，狄奥尼修斯又指控其它将军无能或者通敌，贪污公款，拒绝与他们共事。叙拉古人又推举他为唯一的将军，拥有最高权力。狄奥尼修斯随之在希腊城邦莱昂蒂尼（Leontini）用金钱招收雇佣军，收买随他出征的叙拉古士兵，然后返回叙拉古，宣称自己是僭主。大兵满城巡逻，叙拉古人晕头转向、后悔加愤怒，敢怒不敢言，从此失去自由。
平头百姓狄奥尼修斯，一夜之间，单枪匹马就成了叙拉古的最高统治者，建立了希腊世界最强大，持续时间最长的独裁政权。不过，也许在夺取大权之前，他已经有了长期的经营和计划，他已经有了一批精英追随者，包括叙拉古的名人富人。精英也许是厌恶了民主政权的混乱无能，被迦太基人攻城略地，寄希望于强人统治。 叙拉古70多年前，就有僭主格隆（Gelon）,击溃入侵西西里的30万迦太基大军，使西西里70年免于迦太基人的侵犯。再来一个僭主有什么不好？ 他也有一大批平民追随者。这些平民，也许是处于对精英贵族的仇恨，希望杀富济贫。 想当然的认为狄奥尼修斯在他们一边。
一开始，他的权力并不稳固，几次差点被推翻。他的妻子被造反的骑兵侮辱自杀。但是他依靠雇佣军，最终把叙拉古牢牢绑在他的脚下。
405 BC和396 BC，狄奥尼修斯两次和迦太基人作战，两次都败给迦太基人。但是两次都被袭击迦太基人的瘟疫救了。第一次双方议和，第二次全歼迦太基雇佣军，只放走了迦太基人。
狄奥尼修斯和迦太基最多就打成平手。打希腊人虽然经常打的艰难，几次差点丢掉性命，但是累战累胜。在西西里，他攻陷附近的几个希腊城邦：纳克索斯（Naxos）、卡塔凌（Catane）和莱昂蒂尼（Leontini）。在意大利南部，狄奥尼修斯攻陷希腊城邦克罗同（Croton）、西帕尼雅慕（Hipponium）和考诺里亚（Caulonia）。经过长期围困后，攻陷希腊城邦雷吉慕（Rhegium）。这些城邦的居民或者被驱赶到叙拉古，或者卖作奴隶。城邦的土地或者送给和他结盟的城邦，或者作为工资付给他的雇佣军。
狄奥尼修斯还抢劫希腊人的神庙。 他抢劫赫拉（Hera）神庙。 包括一件长袍，以120 talents（一个Talent 大概等于古希腊一个熟练工9年的工资）卖给迦太基人。384 BC, 狄奥尼修斯带领60艘战船, 借口镇压海盗，沿着Tyrrhenia 海北上, 直到意大利中部的海边城邦阿吉纳（Agylle）。 他的雇佣军冲进生育女神Eileithyia的神庙，杀死了那里的少数守卫。把神庙里的金银装饰抢劫一空， 价值超过1000 Talents。雇佣军又在城外抢劫。阿吉纳市民出城救援被打败，很多人被俘虏。这些人被卖作奴隶。
希腊人内斗是常态，但是靠外邦雇佣军，摧毁众多希腊城邦，种族清洗同族希腊人，只有狄奥尼修斯。抢劫神庙更是十恶不赦。
古希腊僭主被人仇恨，大多短命，掌权短暂。狄奥尼修斯却在希腊人特别是叙拉古人的仇恨中，掌权38年，高寿65。他几乎什么人都不相信。任何人见他之前，都要脱光衣服搜身，然后换衣服。他杀人无数，但是不杀亲信，如果怀疑，只是流放而已。这么作，不是出于仁慈，而是深思熟虑。他不想让手下人人自危，狗急跳墙，最终危及自己。他的统治是赤裸裸的暴力统治，靠雇佣军一根铁链，捆绑叙拉古人。 他也会摆出一副爱民姿态。建造城防工程时，他来到工地，和大家一起劳动，奖励劳动模范。他花钱大方，不管是对手下亲信，还是对雇佣军。他的钱，除了战争财抢劫财外，主要来自对叙拉古人的重税。叙拉古人恨他赤裸裸的暴力统治，重税盘剥。但是也感谢他阻止了迦太基人的侵略，没有家破人亡。他生活有节度，爱喝酒而不酗酒。对外几十年南征北战，东讨西伐。对内时时刻刻防范暗杀、政变。仍然有闲情逸致时间，写诗写剧本。
独裁还是寡头政治还是民主，取决于独裁者和贵族，和民众力量的对比：智商、武力、钱财。希腊本土只有几个短命的僭主。而在叙拉古，僭主层出不穷。在同时代的其它国家地区，都是君主统治，除了罗马和迦太基。
二
民主的雅典辉煌一时。马拉松、萨拉米斯以少胜多，击溃波斯军队。雅典海军称霸爱琴海。雅典卫城、雅典悲剧、雅典的哲学政治学，辉耀古今。民主的雅典乱七八糟。伯罗奔尼撒战争，公民投票决定入侵叙拉古，全军覆没，从此一蹶不振。
柏拉图（428/427 or 424/423 – 348/347）是笔名，意思是宽阔的肩膀。真名是阿里斯托克勒斯(Aristocles)，大半个贵族。 他出生于伯罗奔尼撒战争初期。在雅典的混乱和衰落中长大。他目睹400寡头的复辟（411 BC）和反复辟，阿吉纽撒（Arginusae) 海战后对六将军的审判 （406 BC）。这些经历他怀疑民主体制。404 BC，雅典战败，30僭主执政。30僭主中不少是柏拉图的亲朋好友，包括他的舅舅查米德斯（Charmides）。但是30僭主的暴政，让柏拉图感到以前的民主政府反而成了黄金时代。30僭主命令苏格拉底去逮捕处死一个公民，被苏格拉底拒绝。30僭主被推翻，后来的民主政权温和的多。但是他们处死了苏格拉底。其中一个主谋，在他流放时，苏格拉底曾经拒绝参与迫害他朋友的行动。
苏格拉底被处决后，柏拉图周游列国：麦加拉、埃及、利比亚的希腊城邦昔兰尼（Cyrene）意大利、西西里。也许他带着满腹疑问出游，想要找到一条救国救民的道路，发现一个完美的政治体制。所到之处，柏拉图考察当地的政治、法律、宗教和哲学。所到之处，也许都让他失望。他发现意大利和西西里人热衷享受。他们一日两宴，酗酒纵欲。柏拉图认为这种生活方式，处世哲学，将使城邦永远动荡不安。
柏拉图感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城邦的法律和习俗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蜕变（听起来似曾相识）。现存的城邦，不管是民主制度，还是寡头制度，还是僭主制度，都治理得不好。斯巴达的双王寡头混合制度还勉强。但是387 BC 的斯巴达，在希腊世界，已经失去了它的光环。
柏拉图认为，只有正确的哲学，才能让人分辨什么是正义的。除非真正的哲学家获得权力，或者奇迹发生，政治家变成了哲学家，人类就永远没有好日子。柏拉图这时候还没有发表《理想国》，但是他的脑袋里也许已经有了理想国的蓝图。他的理想国有三个等级。 最高等级是哲学王，大智大慧、大慈大爱、道德超人。第二等级是武士阶层，他们勇敢忠诚，遵照哲学王的旨意，管理国家，驱使平民。 第三等级是平民。他们服从国王，服从武士。说一不二，指东不西。第二等级第三等级，统一思想，统一行动。幸福地生活在哲学王的光辉照耀下，生活在哲学王明察秋毫的注视中，事无巨细的管理下。
理想国的关键是哲学王。 哪里去寻找这样的哲学王？ 怎么培养出这样的哲学王？除了柏拉图，还有谁有资格能力作这样的帝王师？
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阴谋家并不想自己身边都是阴谋家，野心家并不想自己手下都是野心家。狄奥尼修斯身边的迪昂（Dion Δ?ων ? Συρακ?σιο?; 408–354 BC），他的小舅子，看起来和他截然不同。
狄奥尼修斯405 BC刚崛起的时候，娶了前将军赫摩克拉底的女儿为妻。造反的骑兵侮辱她，她悲愤自杀。大概401-400 BC，他娶了两个妻子。一个是他亲信、谋士、财政支持者席帕雷纳斯（Hipparinus）的女儿阿里斯托马奇（Aristomache）， 另一个是意大利南部希腊城邦洛克里斯（Locris）望族的女儿多蕾丝 （Doris）。狄奥尼修斯同一天娶了两个妻子，新婚之夜，谁都不知道他先了上谁的床。以后对两个妻子都一视同仁，相亲相爱，同一张桌子吃饭，轮流上床。
迪昂是席帕雷纳斯的儿子。他的姐姐，阿里斯托马奇大概15-16岁时，嫁给狄奥尼修斯时。那时迪昂7-8岁。
狄奥尼修斯与多蕾丝有三个儿女包括小狄奥尼修斯（Dionysius Jr）。与阿里斯托马奇有4个儿女, 其中一个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小狄奥尼修斯, 另一个女儿阿雷特（Arete）嫁给他的兄弟塞阿累德斯（Thearides）。塞阿累德斯早亡，阿雷特又嫁给她的亲舅迪昂。迪昂是老狄的舅子，又是他的女婿。迪昂是小狄的舅舅，又是他的妹夫。他的妻子又是他的亲侄女。希腊人的乱伦，从神到人，司空见惯。到了埃及托勒密王朝，更上一层楼。兄妹结婚，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并不妨碍他们彼此毒杀。近亲结婚人种退化，但是托勒密王朝君主的智商似乎并不低。末代女王克利奥帕特拉(Cleopatra)更是高智商，让凯撒和安东尼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亲上加亲，狄奥尼修斯看着迪昂长大，一直钟爱信任他。要钱，只管到他的财库去拿，事后财库告诉他一声就行。迪昂忠心耿耿，讲信用，是唯一不需要搜身就可以见老狄的人。和迦太基人谈判，迪昂是主要代表，迦太基人信任他。老狄信任他，什么事情交给他，不管是作战还是外交，他都会竭尽全力干好。这种道德君子，一点不担心他会谋反篡权。迪昂忠于老狄，虽然他直言不讳，不时反对老狄的言行。没有老狄就没有他的地位和财富。在老狄的圈子里，迪昂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只有老狄是他的知音，老狄最懂他。老狄是他的大树。
英国古典历史学家，巨著希腊历史的作者 George Grote 评论迪昂说：“除了财富和地位之外，迪翁的个人性格本身也很明显和突出。他脾气暴躁，勇敢，心智也非常强大。虽然他的个性是傲慢和蔑视的，但在政治方面，他绝不是老狄奥尼修斯那样纯粹的利己主义。他对权力有着强烈的热爱，同时也渗透了规范政体下个人意志服从既定法律的意识。这种意识漂浮在希腊的对话和文学的氛围中，并在希腊道德中占有很高的地位。此外，他总是充满热情地行事，并冒着一切危险来追求自己的信念。”
迪昂结识了意大利南部的一群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派希腊哲学家。受他们影响，开始过简朴的生活。通过城邦塔兰图姆（Tarentum ）的城邦执政官、哲学家、数学家、和声理论家阿奇塔斯（Achytas）,他认识了柏拉图。柏拉图从南意大利，来到西西里。 传道授业解惑，兼游山玩水，看活火山埃特纳（Mount Etna）。迪昂成了柏拉图虔诚勤奋，全副心身投入的学生。柏拉图给迪昂讲述人类的理想，哲学家的生活方式，鼓励他努力实践。在柏拉图的影响下，迪昂相信：在最好的法律制度指引下，叙拉古人可以自由地生活。他想到自己接受了柏拉图和其它哲学家的影响，放弃了享乐的生活方式。狄奥尼修斯也可能改弦易辙。如果柏拉图能够说服狄奥尼修斯，以狄奥尼修斯的权势和能力，加上洗脑后哲学王的智慧和慈悲，理想国不是马上就可以实现？叙拉古民众不会马上享受自由幸福的生活？。
迪昂把这个念头和柏拉图一说。柏拉图也许并不那么乐观。暴君狄奥尼修斯离哲学王太远了一点。看在虔诚学生的份上，他答应和狄奥尼修斯见面。
迪昂又去游说狄奥尼修斯。狄奥尼修斯身边的诗人、戏剧家、历史学家和哲学家并不少，他自然听说过柏拉图。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道德楷模书呆子，白日做梦者，他没有多少兴趣。 不过，看在大男孩迪昂的份上，见见柏拉图也可以。每天都开宴会，邀请柏拉图，玩一玩也不费劲。万一柏拉图表扬他的诗歌几句，比那个采石场劳改回来的诗人的话，值钱多了。
四
宴会很快不欢而散。师道尊严，柏拉图习惯了教书育人，习惯了弟子们洗耳恭听。希腊第一僭主霸主，也习惯了部下和那些哲学家诗人的洗耳恭听和马屁。谁听谁？ 谁拍谁？
宴会开始，寒暄一过，狄奥尼修斯就问：美德是什么？柏拉图回答：美德不是每个人都具有的，僭主就没有。僭主的生活是悲惨的。只有正直的人，生活才快乐。柏拉图随之来了一段长篇大论，教育狄奥尼修斯要仁慈，不要滥杀。狄奥尼修斯终于失去了耐心：
你到西西里来干什么？
我来寻找具有美德的人。
你是白费劲。
见势头不好，迪昂赶快把柏拉图带出。 第二天就找了一首船，给船长斯巴达人、朋友佛利斯（Phollis）送了一笔钱，要他一路照顾柏拉图，把柏拉图送回雅典。
迪昂不知道，狄奥尼修斯也给佛利斯送了一笔钱，要他把柏拉图杀死，或者在埃伊纳岛（Aegina） 把柏拉图当奴隶卖掉。狄奥尼修斯说：当奴隶对柏拉图并没有什么害。虽然失去了自由，他仍然具有美德，因此仍然会快乐。
船沿着西西里、南意大利东岸向北驶，然后从Santa Maria 横穿亚得里亚海，再向南向东经科林斯海峡到科林斯。从科林斯陆地拖船过地峡。然后上船开船。 一路到埃伊纳岛。埃伊纳城邦是雅典的敌人。 根据埃伊纳法令，登上该岛的雅典人，都要被卖为奴隶。佛利斯在市场上出售柏拉图，要价20米拉（minas）。柏拉图的朋友，来自昔兰尼（Cyrene）的安里克瑞斯（Annikeris）买下柏拉图，把他送回雅典。
399 BC苏格拉底被处决后，柏拉图从雅典出走，周游地中海列国12年。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回到雅典。以这种方式回雅典。出走的时候，柏拉图默默无闻，最多就是苏格拉底的狂热粉丝而已。他返回的时候，可以说已经成了希腊世界第一哲学家。
迪昂对狄奥尼修斯一如既往，忠心耿耿而直言不讳。狄奥尼修斯对他，一如既往地信任和袒护。
理想国出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