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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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军人不得干政与不执行非法命令权利---《李图尔 诉 巴雷姆案》(六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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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胜寒 著


年仅二十八岁美国军事检察官奥布里.丹尼尔继续控诉威廉.卡利说:

这意味着夺取一个人的生命,特定的杀人意图与特定的做其他事情的意图相反。他们会死,而他故意让他们死。被告威廉.卡利中尉知道,当他向那条沟渠开枪时,那些人就会死,被告威廉.卡利中尉实际上正在杀死他们。

请看看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的证词。没有证据表明他当时处于妄想状态,没有证据表明他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他知道那天他在哪里,他能够告诉你这一点,他能够认出自己的人,他能够告诉你他们的名字,他能够认出他们在做什么,他能够给你一个估计,直升机离地十五英尺,他在五英尺处跳出,他能够认识到下属关系以及他的部下与他自己的关系,以及他自己与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的关系。

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可以接听和传送电话,他可以向他的手下传递信息,那天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行进方向,他知道他要去哪里,他能够与他人沟通、进行对话,他安排了他的人,你记得他作证说他正在安置机枪,并指示米切尔中士安置机枪。这是一次战术行动。他意识到该地区有直升机,他认出有一个人被带到他面前接受审讯,他能够依靠越南语训练,他依靠的是他的训练。

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的心理过程有什么问题吗?正如政府证人的精神病学证词所表明的那样,在某些情况下,压力可以使人做出更有效的反应,但是这种情况并发生在这里。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作证说,那天他在那里时,他正在考虑 :我的人员的后勤工作,投掷或捡起火力,冲入空旷的地方,压住我的人员,检查掩体,保持移动,手边保留预先计划的炮兵图。我正在使用两台无线电,即空对地推进。

君子们,被告威廉.卡利中尉正在考虑所有这些事情,他们很复杂,在有关日期他的思维与正常人一样运作这一事实还有什么问题吗?这些事实是否表明有人被迷惑了吗?它们表明他正在思考,如果他能思考所有这些事情,他就有能力形成这样的态度:当他扣动武器的扳机时,他就打算要杀死对着他开枪的人。  

有趣的是,当保罗.米德洛在此案中作证时,威廉.卡利的辩护律师乔治.拉蒂默先生盘问他 : ‘威廉.卡利中尉那天没有胡言乱语,是吗?他没有表现得很疯狂吗?保罗.米德洛回答说 :没有。’

丹尼斯.孔蒂也曾在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手下任职,并且在这次行动之前的四到五个月里,每天都见到他,他作证说威廉.卡利中尉看起来很平静,似乎没有感到不安,就像这是一次行动一样,都是日常的事情。

除了这些证据之外,法院还允许我们向您提供证据,表明在这次行动的几周前,一名越南男子被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抓获,并审讯了二十多分钟。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在审讯期间殴打了该男子,并在审讯结束时,亲自开枪射杀了他。在判断被告人杀人前,是否具有形成杀人意图的精神能力时,也可以考虑这一点。

君子们,在事实上,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对南北小道和沟渠上的人们,有预谋的证据是压倒性的。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疑问他开始射击以及发出命令时的意图是什么。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打算让那些人死,并且在他杀死他们之前,或者命令他的手下杀死他们之前,他就已经形成了这个残暴的意图。

这就是法律要求我们证明的,这就是我们已经毫无疑问地证明了是属实的指控。我们在本案中已经清楚地表明,所有事实都表明,就所有细节而言,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的行为是有预谋的。因此,我可以对你们说,在确定了所有这些犯罪行为都有预谋的事实之后,所包括的较轻的犯罪行为就不存在问题了。

里德.肯尼迪法官还将指示您另一种可能的、较轻包含的罪行是故意杀人罪。政府再次指出我们有预谋。你没有必要考虑故意杀人罪。如果一个人因充分的挑衅而突然情绪激动,则法律承认,一个人可能会被环境激怒,以至于在他有时间控制自己之前可能会杀人。

再次,这是一种自发的反应,就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而言,事实否定了自发行动,那些与被告在一起的人的描述是,他很平静,他的行为就像每隔一天发生的那样,即这些杀戮发生的时间段,挑衅的行为不存在。

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自己的证词,并没有反映出他处于愤怒之中,他的头脑被愤怒所迷惑,也没有反映出他自发地采取了行动。说明他在思考,可见他是有预谋的。如果我们已经毫无合理怀疑地表明了预谋,那么就没有理由得出与事实所表明的任何其他心态不同的调查结果。

我们还必须确定这些罪行中的每一项,都是在没有正当理由或借口的情况下非法实施的。在这方面,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虽然否认他实际上犯下了我们在审判中在具体一中所指控的行为,但事实上他试图根据他正在履行职责的理论,来证明他当天的所有行为是正当的, 他正在执行命令,这是他从连长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那里收到的命令。

君子们,这是一次战斗行动,军事法官里德.肯尼迪已经告诉您们,战争行为并非完全不受法律管辖,各国包括这个国家,都已同意签订条约,试图维持适用于某些国家的某些基本人道主义原则,对待战争的进行。

在一段时间内,这些做法涉及到何时可以将人的生命,合理地视为战争行为的情况和法律。在战斗中杀死武装敌人当然是正当的战争行为。迎战、接近并消灭敌人是士兵的使命。

然而,法律试图保护那些非战斗人员,即使是那些可能实际上参与过战争的人,一旦投降了, 他们有权受到人道对待, 他们有权不被立即处决。

任何的美国军事法官都会指示您,根据法律,无论忠诚度、政治观点或之前的行为如何,人们一旦被俘就有权被视为囚犯,直到他们被释放、监禁或处决,但只能按照主管当局,根据法律和既定程序对被拘留或被俘的个人作出判决。

君子们,就像本案中被告所经历的那样,一场审判就可以确定这些人有罪或无罪。

任何美国军事法官都会指示你,根据美国法律规定,即决处决是被禁止的。作为法律问题,根据我们在本案中提供的证据,美莱村居民可能在3 16 日之前的某个时间,向越共或北越军队提供的任何敌对行为或任何支持并不能证明他们的即决处决是合理的。

即使是敌方武装部队当天犯下的敌对行为,如果这些人放下武器、举起武器并向美军投降,那么从法律上来说,他们的即决处决也是合理的。

从法律上讲,如果在我们军队的有效监管和控制下,在美莱村杀害了不抵抗的人,那么他们的死亡就不能被认为是正当的,任何杀害这些人的命令都将是无效的。从法律上来说,这是一项非法命令。

在我们的案件中,我们没有提供有关这次行动的命令的任何证据。我们想向您介绍有关这些死亡的事实,我们想向你们展示,向你们展示,向你们清楚地展示,在美莱村被杀的人手无寸铁,没有抵抗,并且在有关日期没有对被告进行抵抗,他们是被立即处决的。

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即使您个人对此法律有什么看法,您已宣誓在本案中适用的法律,也没有任何规定。

从法律上讲,士兵的服从不是机器人的服从。当他穿上美国军人制服时,他仍然有义务思考、推理,他有义务不是作为一台机器,而是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合理的人,适当尊重人类的生命,以 有义务做出道德决定,有义务知道在他所面临的情况下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并可以采取行动。

因此,我们向你们提出,在本案中,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实际上没有收到任何命令来实施他 1968 3 16 日在美莱村所做的勾当。他一开始就不能依赖命令,因为没有命令他将所有这些行为集中起来,不论 男人、女人、儿童和婴儿,并立即处决他们。

是的,接到命令要在美莱村与越共第四十八营遭遇并交战,我们向您提交了有关本次行动的行动前计划的所有证据。您听说过这次行动的任务是与预计在那里的敌方武装部队会面并交战,该命令是否存在违法行为?这是否表明男人、女人和儿童都被即决处决?您会认为这是315日发布的命令吗? 

因此,我对你们说,证据清楚地表明,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不能依赖 1968 3 15 日的任何情况通报中发出的任何命令来证明其行为合理,因为没有发出这样的命令,被告也不能相信行动当天向他下达的命令。

被告人威廉.卡利中尉作证说,他收到了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的命令,要浪费被拘留的这群越南人,君子们,他独自证明了这一事实。因此,君子们,这些行为在法律上是不合理的,被告没有收到任何命令指示,要求他立即处决南北小道上的人民,那条灌溉沟里的七十多人,那个灌溉沟里的白衣出家人男子,或者那个孩子。

为了便于论证,我们假设他有。假设他于 3 16 日接到命令,要在美莱村消灭手无寸铁、不抵抗的人们。军事法官会告诉你,如果被告知道该命令是非法的,那么即使这样也不能成为他行为的理由。如果一个人遵守这样的命令,一个人就已经采取了与发布该命令的人相同的犯罪意图。该命令并未免除您的责任。

只有两个人有罪,而不是一个。责任是共同的,当他接受并遵循非法命令时,他就加入了同样的犯罪目的。他就是与下达命令的人有同样的犯罪意图。

君子们,理性的人是一个客观的标准,你代表了法律下的理性人,理性的人负责了解在特定情况下适用的法律。毫无疑问,理智的人会知道并且应该知道,在 1968 年 3 月 16 日他所处的情况下,任何命令在那条南北小路上聚集三十 多人,并立即处决这些人是非法的,也是没有道理的。一个理智的人都会知道,把七十多人像一群牛一样---男人、女人、儿童和婴儿---放进那条灌溉沟里是违法的。

一个有理智的人不仅会知道这一点,他也应该知道这一点,而且他不能依靠任何命令来实施这种行为,从而免除自己对该行为的刑事责任。

君子们,这是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根据法律或本案的事实,也没有任何正当理由。我们已经毫无疑问地确定了我们所指控的每一项罪行的每一个要素,事实清楚地表明这些行为是不合理的,没有任何借口,我们已经承担了我们的责任,现在你们有责任对本案作出唯一适当的判决、惩罚和裁决,即做出所有指控和具体情况的有罪结论!“

在美国军事法庭取得胜利后的庆功宴上,同僚们请他发表对案件的观点,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奥布里.丹尼尔是这样总结他的看法 :“只要是牵涉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没有人会是赢家。”

威廉.卡利的辩护律师乔治.拉蒂默并非等闲之辈。他于1900年11月28日在犹他州德雷珀(Draper)出生,在犹他州公立学校完成小、中学教育,1924年在犹他州大学法学院取得法学博士学位,在盐湖城为执业律师,1925年参加犹他州国民军,二战时积功升为美国陆军步兵第四十师参谋长,战后继续在犹他州国民军服务,积功晋升为犹他州国民军准将。

1946年,乔治.拉蒂默当选为十年期的犹他州最高法院大法官,1951年,美国国会设立美国军事法院,设定三位军事法官,乔治.拉蒂默接受哈里.杜鲁门总统提名,出任三位之一的美国陆军军事法官,所以他也是美国司法史上首批的美国军事法官。

1965年出任犹他州赦免委员会(Utah State Board of Pardons)主席,但他没有投同意赦免威廉.卡利的票,因为他认为必须尊重和服从军事陪审团和军事法庭的裁决。利用犹他州赦免委员会的特殊权利来洗脱威廉.卡利的罪名,没有法理上的问题,但是会面临司法伦理和社会公义的严峻挑战局面。

威廉.卡利被裁决罪名成立后,乔治.拉蒂默紧咬案件不妥协,继续上诉。1971年,他通过军事法庭,附加三十条审判不公正的法理和证据,入禀乔治亚中区美国联邦地区法院,要求人身保护令,主要法理和证据有十:

第一,  舆论审判导致司法审判不公正;

第二,  美国国会拒绝公布美莱村事件调查报告;

第三,  有关证人拒绝服从美国军事出庭作证传票;

第四,  刑事起诉威廉.卡利证据不足;

第五,  介入美莱村事件的军人有一百五十余人,但是在舆论压力下,美国军事法庭才在1970年9月4日,刑事起诉了查尔斯.穆特中士(Charles Kennth Mutte)和肯尼思.席尔下士(Kenneth Schiel);

第六,  陆军军事审查法院的判决有误;

第七,  证据没有排除合理怀疑而确定卡利有罪;

第八,  主审法官犯了错误,没有告知法庭成员有必要发现与谋杀指控有关的恶意预先考虑法理的存在;

第九,  美国军事法庭起诉了最具争议的下达屠杀命令发布者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与及参与屠杀的另外二十四位美军,但在1971年8月1日,全部罪名因证据不足而不成立。

第十,  美国军事法庭起诉了二等兵马克斯.哈德森(Max Hudson)和查尔斯.赫托(Charles Hutto),无疾而终。

 

1974年2月11日,联邦三款法官詹姆斯.埃利奥特签批动议立即释放了威廉.卡利,全面恢复了他的自由。詹姆斯.埃利奥特是约翰.肯尼迪总统,为了买赫尔曼.塔尔梅奇(Herman Talmadge)参议员的面子而提的名。赫尔曼.塔尔梅奇和他的白人至上主义者团伙,是约翰.肯尼迪在乔治亚州竞选总统的主力啦啦队。

在美国司法史上,爱好抽雪茄的詹姆斯.埃利奥特是一位臭名昭彰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一位坚定的种族隔离拥护者,直呼非洲裔美国人为“黑鬼”者。他从来没有任何的法官资历,在当选为乔治亚州议员时,充当了当时是州长的赫尔曼.塔尔梅奇打手角色。

捞到了美国联邦三款法官后,越发嚣张狂妄,每次审理种族歧视和民权案件时,这位准三k党所谓三款法官的话语,和原告律师的法理辩论远比侵权被告还要来的多。

詹姆斯.埃利奥特上台第一年,就悍然拒绝了马丁·路德·金牧师,在佐治亚州奥尔巴尼(Albany)领导的民权示威活动申请执照,被联邦巡回法院推翻裁决后,居然自我解嘲说 :“我只是保护大家免受暴乱的伤害而已。”

金马丁·路德·金的传记作家泰勒.布兰奇(Taylor Branch),批评詹姆斯.埃利奥特?“是一位彻头彻尾而尖锐的种族隔离主义者”?可谓持平公论。

种族歧视意识已经深植到灵魂的威廉.卡利,当他的人身保护令动议入禀到詹姆斯.埃利奥特手里时,还未开庭,屠夫威廉.卡利的春天即将到来的论调,已经传遍了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此公居然活了九十六岁才闭上他的眼睛,也算是奇迹了。屠杀了五百余名越南无辜老百姓的威廉.卡利之得到自由,不是乔治.拉蒂默的法理胜利,而是美国精神的堕落,美国价值的败坏,和现代文明蒙羞的苦果。

在《美国 诉 卡利案》结案陈词时,精通四国语言的乔治.拉蒂默开场白,就围绕着在职军人是否应该执行非法命令的法理在辩论说:

“如果本案的检控是为了防止军队形象受损而有必要的话,那么根据我的愚见,对一名中尉因美莱村发生的弊病和罪恶定罪,将使军队形象变得面目全非。超过一百名士兵参加了这次袭击,这一页的记录证明这不是一场单人屠杀。

目前的迹象表明,最终这场悲剧将缩小为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和威廉.卡利中尉之间的一场死亡竞赛,而我在这里试图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在我的客户身上。

我为美国陆军感到自豪,看到它从内部被拉开让我感到悲伤。我不知道你是否这么认为,但这个案例是一辆正在加速毁灭的车辆,有人发出了错误的信号,出了问题。于是,第二个悲剧发生了。这件事被下令的连长和上级掩盖了,真相被永远埋葬了。它无法复活,因为记忆已变得迟钝,自身利益成倍增加,真相太容易回避。

大约一年后,第三起悲剧发生了,这也涉及到这次起诉。此时,该C连的许多成员已被解雇并免受起诉。他们在带头的军队调查人员的帮助下,将责任归咎于仍然忠于军队的其他成员,并试图使军队成为一种职业,其中一些人包括被告,他们试图延长自己在越南履行职责的任期。

所有这些人,或者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试图逃避同谋的指控,即他们是美莱村的凶手。因为,让我向你们建议,先生们,如果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射杀了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或下令射杀他们,他就是杀人犯。

如果威廉.卡利中尉追随他的脚步,那么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呢?他在哪里?他承认谋杀了一些人,并谨慎地使用了谋杀这个词,因为他是被命令这样做的。

责任的推卸是由威廉.卡利中尉停止还是继续下去?根据我的判断,如果这里发生了犯罪行为,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正如政府声称并试图证明的那样,有许多人应该遭受与那些被定罪的人同样的痛苦。

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有一种感觉,在步兵中,存在着某种不应该做出的精致区分,但不知何故却做出了这种区分,这种区别是空军轰炸城市是可以的。大炮摧毁建筑物、毁掉每个居民的生活是可以的,但不知怎的,当步兵被告知要摧毁并夷平一个村庄时,使用他的机械武器是错误的,毕竟你是机械化的,为了同样的目的而使用他的武器是错误的。

哦,当然可以说,有些人喜欢争辩说,凭借他们的改进,步兵有更好的机会看到他在做什么。好吧,这又是心理过程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你的火炮、迫击炮来了,向村庄开来,你带着火炮、M-16 或自动炮冲进去。你不能通过窥视镜来射击他们,或者你没有。他们用于大规模杀戮和我们的战争哲学,以及每个人都被教导的哲学是火力支援并消灭他们。

我们来看看C连的经验。这些是他们进去之前的经历:多次侦察、扫荡任务,却没有看到敌人。地雷和狙击手造成了好友的伤亡,死亡从来没有任何安全感,因为它总是来自看不见和未知的来源。

黑暗,无法看见,呼吸着恐惧,现在,除此之外,排成员的死亡增加了恐惧,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人数什么时候会增加,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什么时候,可能会让你失去一条腿或你的生命,总是被一种幻想的折叠所摧毁,没有一个你能真正看到并接受几串珠子,并结束他拯救你和你的朋友生命的机会的人。

妇女和儿童与你的敌人一起行动,被用来帮助摧毁你的部队。那个敌人是致命的,但却看不见。这是一种对任何敌人和任何能够帮助敌人的人,都充满仇恨的战争类型,当战斗开始时,再去解释原因就为时已晚了,似乎要么一死,一切都必须过去。

现在,让我们把我所说的指出来,叠加到C连队员的感受、情绪、愿望和指挥官的叮嘱之上,我们或许可以触及美国好孩子的部分行为本质。他们接受过杀戮训练,被派往海外杀戮,被命令杀戮,他们被劝告去夷平或摧毁敌人的一切,他们认为他们的使命一定就是这样。

他们以前没有遇到过麻烦,他们的历史并没有显示出一组相关的谋杀案。这是一次性事件,现在他们是否应该被贴上柏油并贴上美莱村凶手的标签,或者他们是否有权因为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自己的工作而受到考虑?

也许太激进了,也许太努力了,毫无疑问没有使用良好的判断力,但事实是否使这位年轻的美国军官,有权被掐住他的脖子直到死去,因为他试图在那里做一些他认为是他的使命和任务所需要的事情。

每个人都同意情报信息大错特错。那里每个人都有一支主力部队,我无法想象这些信息是从哪里来的,因为他们正在该地区附近进行空中侦察,他们肯定希望与敌人会面,获取额外的弹药。

他们被告知要积极进取,所以我把自己带回了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拿着铲子站在坑里的事件,当时他开始告诉他的手下明天要做什么:

‘我为我的C连做的简报是,C 连被选中在 1968 年 3 月 16 日上午到达时间 07:30 点开始对美莱村进行战斗突击行动。我告诉他们,越共营大约人数大约为 250 到 280 人,我们的人数大约为二比一,我们可以期待一场精彩的战斗,而且我们可能会投入大量的战斗。情报报告还指出,无辜平民或非战斗人员将在早上 07:00 时前往市场,这也是 07:20 时在村庄进行炮火准备的原因之一。′

什么是无辜平民? 我不知道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反复谈论无辜平民的想法是什么。我肯定无法弄清楚, C连是如何知道平民是否无辜的!而且你不能仅仅因为他们没有携带步枪就判断出这一点,因为有证据表明,他们还有其他援助敌人的手段,但更重要的是,他让他们相信,村里可能存在的每个人---这个村里可能存在的每个平民都不是无辜的。

现在,当你把这些东西放在正确的角度来看时,在我看来,尽管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否认他使用了这种语言,但可以公平地说,他的小组中的每一个作证的成员,来这里作证的人,要么说他说的是男人、女人或孩子,有人问他他的短语是否包括男人、女人和儿童,他使用的词语,让他们推断出那是他们应该做的。

最后,那些没有作证的人作了否定的证词,他们不记得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是否对此发表过评论。现在,你一方面有积极的证据,另一方面有消极的证据,但最重要的是,你有与听到他的人的即兴构造有关的活动。他们进去了,他们开枪了,据证据显示,该村各个区域的平民都被杀害。

现在,这让我想到了另一个命令问题,威廉.卡利中尉说,他在村庄中心时,从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那里收到了两条关于如何处理这些平民命令。现在,重要的是,我认为有一些事实往往会展示并为这个问题提供相当多的启发。

我的记忆是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说他确实打电话给威廉.卡利中尉,并告诉他快点,这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威廉.卡利中尉所说的是事实。

我想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说他在那里坐了两个半小时,指挥所就在那里。他不知道他的排在哪里。他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多远。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到达了该路段的东侧。先生们,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看一下那张地图,你们就会发现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距离他的领头部队,永远不会超过五六百码。

现在,他坐在那里,除了发送一条消息的可能性之外,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没有做任何事情,我相信这条消息,是关于少校如何打电话给他,关于美莱村里已经发生的事情的,并且他发了一条信息,大意是 :“不要再射杀无辜平民了”或者“不要再射杀平民了”,说完,他就放手不管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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