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希腊霸主—卢克特拉之战(Battle of Luktra)上
一
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后,斯巴达是希腊世界唯一的霸主。
斯巴达人靠奴役同胞希洛人(Helots)为生。但是,伯罗奔尼撒战争开始,斯巴达是正义、自由的象征。他们要把希腊的城邦、海岛,从雅典的奴役下解放出来。战后,斯巴达对这些城邦的奴役、干涉控制,远远超过雅典。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盟邦对雅典的恐惧和仇恨逐渐消失,对于斯巴达的怨恨却越来越深。
395 BC,底比斯首先挑战,雅典、科林斯和阿哥斯随后行动,共同对斯巴达开战。科林斯战争爆发。
387 BC,波斯总督泰里拔苏(Tiribazus) 召集希腊各城邦到萨迪斯(Sardis), 宣读国王阿塔薛西斯(Artaxerxes)的诏书,命令他们停战。 科林斯战争结束。
5年后,奥林修斯战争(Olynthian War 382-379 BC)又爆发。斯巴达北上远征马其顿沿岸的城邦奥林修斯(Olynthus), 不许奥林修斯和周围城邦结成联盟。 奥林修斯战败,联盟拆散,各个城邦分别成为斯巴达的附属。
382 BC,斯巴达北上攻打奥林修斯(Olynthus), 路过底比斯。突然袭击,占领底比斯卫城 Cadmea。底比斯建立寡头政权,成为斯巴达附庸。
379 BC,流放雅典的匹娄披达斯(Pelopidas) 和几个流放者潜回底比斯,装扮成女人上门, 杀死了寡头政权的几个首领。斯巴达占领军投降,被容许离开,返回斯巴达。底比斯恢复民主政权。底比斯与斯巴达又起战火,并把雅典拖入战争。
374 BC,底比斯占领并摧毁小城邦普拉提亚(Plataea)。普拉提亚是雅典上百年的盟友。雅典与斯巴达谈判和平。
371BC,和平协议(Peace of Callias) 在斯巴达签字。与16年前一样,斯巴达代表伯罗奔尼撒联盟签字,其他城邦只能代表自己签字,雅典和他的盟邦分别签字。斯巴达要求底比斯代表自己签字,波伊俄提亚(Boeotia) 各城邦分别代表自己签字。底比斯代表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 拒绝,除非斯巴达也让拉科尼亚(Lanconia) 的城邦单独签字。斯巴达国王阿格西劳斯(Agesilaus)拿起笔,从协议上划掉底比斯的名字。协议作废。
斯巴达执政官(Ephors) 命令在底比斯西北部城邦Phocis 的国王克列翁布罗特(Cleombrotus),进攻底比斯。
二
从北部进攻底比斯,通常是经过小镇Coroneia 附近,位于Helicon 山和Copaic 湖之间的小道。底比斯将军伊巴密浓达斯(Epaminondas) 已经派兵防守这条小道。
克列翁布罗特(Cleombrotus)料到底比斯的意图。他从Phocis 出发, 不向东南穿越那条小道,而是直接向南,穿过更狭窄,认为大军不能通行的羊肠小道。出其不意,出现在守卫小道的底比斯军队面前,击溃他们。然后沿着Helikon山脊右侧, 来到波伊俄提亚(Boeotian) 的港口 Creusis。 再次出其不意,消灭港口的少量底比斯驻军,占领港口,并俘获了12艘底比斯的三桨战船。
占领港口,使克列翁布罗特(Cleombrotus)与斯巴达交通方便。他留下一只队伍驻守,然后沿着山区东行,来到Helikon 东斜坡的 Thespian。从那里南下,来到卢克特拉(Leuktra), 扎营高地。卢克特拉( Leuktra) 在底比斯西南15 公里左右。
底比斯仓促应战, 波伊俄提亚 (Boeotian) 联军开出底比斯城,在斯巴达营地对面的山坡上宿营。两个山坡之间,是一片平地。
波伊俄提亚 (Boeotia)。图来自互联网。
两战两胜,斯巴达军队轻而易举来到底比斯门口。国王克列翁布罗特(Cleombrotus) 和他的手下,信心十足。希腊人包括雅典人,都认为斯巴达稳操胜券。斯巴达将打垮底比斯,拆毁他们的城市,把底比斯人赶到一个个分散的村庄。他们也可以把底比斯人,和他们的财产献给德尔菲(Delphi), 以惩罚他们100 多年前帮助波斯国王薛西斯的叛徒行为。
三
人们忽视了,这时期的底比斯兵强将勇。
波伊俄提亚 (Boeotia) 象四川一样,四面环山,虽然尺寸小得多。雅典人说那地方太潮湿,尽出傻冒。底比斯人是不是象四川人一样傻冒不清楚,象湖南人一样强悍倒是真的, 特别是欺负邻居的时候。
自从379 BC暴动,赶走斯巴达占领军,恢复民主政权,底比斯人热血膨胀,总是在训练,总是在打仗。
底比斯骑兵远远胜过斯巴达骑兵,步兵也不弱。
424BC,Delium 一战。底比斯以纵深25人的步兵方阵,对付纵深8人的雅典方阵,骑兵又从后面袭击,打得雅典人狼狈逃窜。 只有苏格拉底一两个人不慌不忙地撤退。
即使对斯巴达的重装甲步兵,底比斯也战绩可观。
394BC,Coronea 一战,斯巴达联军与底比斯联军交战。斯巴达右翼打垮底比斯联军的左翼。底比斯右翼打败斯巴达左翼,冲过去抢劫斯巴达营地。后来看见自己一方被打败,底比斯军队后撤。斯巴达军队挡住他们,爆发一场血战。盾牌相撞,长矛折断,短剑挥舞。底比斯步兵强行打开一道缺口,杀回营地。
如果说Coronea 一战, 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底比斯与斯巴达勉强打了个平手。375 BC 的Battle of Tygyra,底比斯则是以少胜多,打出了威风。
375 BC,底比斯将军匹娄披达斯(Pelopidas)带领300 神圣团队和一小支骑兵,奔袭 Orchomenus。快到城市时,得知敌人已有准备,而且防守的斯巴达驻军正在赶回。匹娄披达斯(Pelopidas)放弃计划,原路返回。
走近一个村庄Tygyra, 碰上返回的斯巴达驻军。斯巴达人数是底比斯人的两倍多。一个士兵向匹娄披达斯(Pelopidas)报告:我们落入敌人手中。匹娄披达斯(Pelopidas) 回答:为什么不是他们落入我们手中?他命令骑兵立刻进攻,随之带领神圣团队杀过去, 以密集的队形,进攻斯巴达阵线的一点,军官所在处。一交手,斯巴达带队的两个军官就被杀死, 周围的士兵也被杀得七零八落。 剩下的士兵散开一个缺口,让底比斯士兵过去。匹娄披达斯(Pelopidas)并不领情,进入缺口,又向两边砍杀,杀得斯巴达士兵四处逃窜。
四
底比斯几百年出几个匹娄披达斯(Pelopidas),平平常常。底比斯甚至希腊,出一个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则异乎寻常。
讲人才,雅典最多。政治家伯里克利(Pericles)、演说家德摩斯梯尼(Demosthenes), 剧作家、雕塑家,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斯巴达人虽然墨守成规,伯罗奔尼撒战争中也出了几个人才,雅典的克星,Brasidas, Gylippus, Lysander。
伯里克利是政治家,勇猛计谋说不上突出,虽然总是戴一个头盔。德摩斯梯尼更是书生,战场上只能当普通一兵,喀罗尼亚之战(Battle of Chaeronea) 临阵脱逃。三个斯巴达人,似乎只有Brasidas 智勇口才人格方面都无可挑剔。也许是因为他死的太早。
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 智勇双全,深谋远虑,人格完美。他对朋友忠心耿耿。385 BC,Battle of Mantinea ,底比斯作为斯巴达盟军参战。匹娄披达斯(Pelopidas) 身负重伤,躺在一堆尸体上面。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以为匹娄披达斯(Pelopidas)已经阵亡,但是他守住朋友,宁死不肯离去。独战蜂拥而来的敌人,胸部被长矛刺伤,手臂被剑砍伤,眼看难逃一死。斯巴达国王阿格西劳斯(Agesilaus)从另一翼赶来,救了两人的命。他战场上有计谋,有意识地排列队形,部署兵力。他平时训练士兵,也训练自己。不仅训练力量,还专门训练灵活性。他勇猛坚定而不残忍嗜血,宽恕敌人。爱好读书,爱好哲学,滔滔雄辩。生活贫穷安于贫穷。
希腊人打仗,打了个胜仗,马上竖立一个胜利纪念碑,然后心满意足,打道回府。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也许是马其顿菲利普二世之前唯一的战略家。釜底抽薪,置敌人于绝境。他奋斗终生,要与斯巴达、雅典争雄,让底比斯成为霸主。
讲政治,治理城邦,发展文化,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也许赶不上伯里克利。讲披坚执锐,运筹帷幄,伯里克利还输几筹。
五
底比斯人,特别是他们的波伊俄提亚 (Boeotia)盟军,没有什么信心。
营地6个联军将军(Boeotiarch), 3个要求退回底比斯城,把家属送到雅典避难, 然后在城内防守。正在争执不下,守卫Coroneia小道的将军 Brachylides 来到。 他支持作战。
通过了作战决定,底比斯人仍然情绪低落。但是他们宁愿战死,不愿意流亡他乡,不愿意苟且偷生,不愿意再次看到斯巴达占领军在他们的卫城驻扎。
卢克特拉(Leuktra)有一个当地人 Skedasus 的坟墓。他两个女儿被斯巴达人强暴,双双自杀。Skedasus到斯巴达寻求公道无果。回到卢克特拉, 他诅咒斯巴达人将受到报应,然后自杀。
卢克特拉, Skedasus 阴魂不散,他的诅咒在山谷回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夜深,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 还在谋划明天的战斗。他困难重重。兵力本来就低于斯巴达 (底比斯7000 步兵 + 1500 骑兵 vs 斯巴达10000 步兵 + 1000 骑兵),还有不少波伊俄提亚联军根本靠不住。为弥补不足,他得采用新战术。
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熟知斯巴达的战术。
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 要把优势兵力底比斯人放在左翼,以对付斯巴达的主力右翼。同时让中翼、右翼不与斯巴达的中翼左翼接战,或延迟接战。更重要的,他把左翼主力的纵深增加为50人,重点攻击国王所在的位置。每一点,50人拼斯巴达的12-16人,看谁能拼到最后?
后来把这种战术称之为楔形攻击。用得好,或者运气好,可以迅速在敌人的阵线上杀开一个缺口,然后从侧面背面攻击其余的敌人。用不好,阵线太短,还没有把敌人的阵线杀开缺口,就被敌人包抄,被攻击侧翼和后方。可以说这是新战术,也可以说这是孤注一掷。
六
清晨,斯巴达联军士兵酒足饭饱,开出营寨,从高地往下行进,纵深12人。右翼是斯巴达步兵,左翼中翼是其它城邦的军队。骑兵在方阵前面。
伊巴密浓达斯( Epaminondas)也带领波伊俄提亚(Boeotian)联军从山坡上下来。左翼是底比斯军队,中翼右翼是波伊俄提亚其他城邦的军队。 同样是骑兵打头阵。
这时,波伊俄提亚(Boeotian)营地一阵骚乱。非作战人员,以及不少其它城邦的军人,乱哄哄地离开营地。 斯巴达骑兵冲上去,把他们赶回。随后和底比斯骑兵交战。斯巴达骑兵很快被打垮,向后逃跑,把自己的步兵阵线冲乱。
这时,步兵已经到了平地边缘。克列翁布罗特(Kleombrotus)看见波伊俄提亚(Boeotian) 的队形,猜到了伊巴密浓达斯(Epaminondas) 的意图。 他将计就计,命令再向右翼延伸,包抄底比斯军队。
底比斯最左翼的匹娄披达斯(Pelopidas),带领300神圣团队,冲上去迎头截杀。
匹娄披达斯(Pelopidas)和神圣团队动作迅速,排成十几个纵队,冲到斯巴达右翼右侧,斜着杀上去。前面两排的长矛,带着奔跑的动力,突然杀出。长矛戳在盾牌上,矛尖从盾牌后面伸出,虽然没有伤着盾牌后面的斯巴达士兵,冲力也把斯巴达士兵撞得歪歪倒倒。长矛从盾牌边缘刺进,刺穿胸甲,刺进胸膛。长矛从头盔中间,刺进鼻梁,刺进眼眶。最右侧的斯巴达士兵没有右边战友的盾牌保护,长矛杀过来,打在他的右边,把盾牌打向右后,左肩左臂暴露出来。第二排的长矛刚好过来,把他结束。
神圣团队前排的士兵已经冲到面前,后面几排的长矛还在密密麻麻刺过来。冲上来的神圣团队士兵,带着盾牌撞上来,撞在斯巴达士兵盾牌右侧边缘,撞在斯巴达士兵的右肩膀。撞得他们向左侧倒过去。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神圣团队的士兵已经抽出短剑,劈头盖脸砍下。砍在头盔上,没有砍穿头盔,但巨大的撞击力,也把斯巴达士兵砍昏。砍在脖子、手臂、肩膀上,血肉横飞。斯巴达最右翼被神圣团队凶狠一击,乱成一团,根本不可能延伸包抄。
图来自互联网
七
正面,斯巴达与底比斯方阵越来越近。
密集的步兵方阵,每个人占45cm 左右宽,头扭向左前,身体成45度向左倾斜。前进时,左脚斜着向前,右脚跟上,步步有力、稳定。左手持盾牌,保护从肩膀到膝盖上面的部位。盾牌与左右彼此重叠,组成一道围墙。右手握长矛,长矛从右腋窝下、盾牌右侧边缘向前支出。出击时,盾牌向前闪开,右手向前伸出,长矛刺出。重装甲步兵方阵,首先是有很好的保护。谁的保护不好,阵形乱,谁的肌肉力量小,耐力差,谁就被宰。
这一天,斯巴达的步兵方阵,队形不太整齐,不密集。败退的骑兵扰乱了他们的队形。正在向右翼延伸的过程中,又被神圣团队迎头杀上。此外,军乐队没有来,无法随着笛子的节奏协调步伐。进攻的时候,也不容易保持密集队形。前进的步伐越快,不同的士兵速度不一样,就越不容易保持整齐的队形。
斯巴达和底比斯的方阵,都不是密集的队形。每个士兵所占的宽度90cm 左右。这种队形便于奔跑,但是不利防御。
斯巴达和底比斯军队,各自从山坡上走下,来到平地,越走越快。最初双方一片沉默,长矛向上抗在肩膀上。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偶尔沉闷的盾牌相撞声, 旁边战友沉重的呼吸声。离对方只有50米,双方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胆的嚎叫,长矛平指,向前奔跑。看见敌人进入攻击距离,右臂把长矛杀出。第一排第二排的士兵,遮挡不严的,被长矛刺进面颊眼眶,刺穿胸甲。刺在盾牌上,冲力把士兵打得向后栽,被后面的盾牌撑住,向前一推,又站起来。这时,双方第一排第二排幸存的,已经冲到敌人面前,盾牌撞在一起。几十米阵线,发出此起彼伏沉闷的巨响。长矛有的被盾牌撞向天空,或者被撞断。有的刚好成直角,从盾牌刺过,刺进后面士兵的胸膛,刺进拿盾牌的手臂。还有的陷在盾牌中拔不出来。盾牌被撞扁,撞开裂口,撞破,木片四溅。
前排没死的士兵,长矛已经没有用处,拔出短剑,朝敌人的头胸肩膀又砍又刺。一剑砍在头盔上,抽回剑,再朝脸上刺进去。 一边砍杀,一边用盾牌挡住对方的剑,挡住后排刺来的长矛。 并用盾牌撞击敌人的盾牌,胸部,脑袋。有的士兵发现双方靠的太近,无法放手厮杀,退回2米,再用长矛和敌人格斗。第一排刺杀对方的胸膛,第二排的则刺杀对方的脸。前排的士兵长矛折断,而又离敌人太远,无法用剑,只能用盾牌阻挡敌人,让第二排的人厮杀。前排士兵不断倒下,后排立刻补上。踩住同伴的尸体或受伤的身体,跨到前面,几个来回,又把对手刺翻砍翻。对面也马上填补上来。
最后排的斯巴达军官,指挥士兵从不同的纵队填补缺陷。看着方阵迅速稀薄,他们感到大事不妙。
倒下的士兵,有的没人管,躺在地上,被自顾不暇的伙伴踩住。离一线远一点的,自己一方阵线向前推进的,被同伴救起。
八
伊巴密浓达斯(Epaminondas)知道斯巴达国王的位置。 他集中精锐,攻击那里。开战不久,克列翁布罗特(Kleombrotus)就伤重死亡。部下拼命抢救,才使他的尸体没有落入敌手。国王阵亡,这是温泉关战后第一次,虽然国王总是在前排作战。周围的高级军官也先后阵亡。
斯巴达军官Sphodrias,当年傻乎乎被底比斯人当枪使。今天,他也在前排, 挥舞长枪。Sphodrias被打翻三次,又爬起来三次。 又被打翻,再也爬不起来。
国王军官在前排,优点是作战能力强,可能首先打垮敌人。缺点是,首先战死则使全军失去灵魂,失去士气。
匹娄披达斯(Pelopidas)伊巴密浓达斯(Epaminondas) 也在前排作战,都没有阵亡。
斯巴达方阵纵深12人,一个接一个战死。底比斯方阵纵深50人,也是一个又一个战死,死的速度可能比斯巴达人还要快。十几个地点,整个纵队的斯巴达人都死完了,底比斯纵队还在不断往前涌,终于在斯巴达方阵打开十几个缺口。底比斯步兵涌进这些缺口,向两边砍杀。斯巴达人两侧没有盾牌保护,长矛盾牌都指向前方,应付前面的底比斯士兵。底比斯人从两侧砍过来,招架之力都没有,更不容说还手,纯粹就是被屠杀。斯巴达人的方阵一旦被打乱,前面也招架不住,长矛无法向前伸,盾牌无法互相重叠形成防御的围墙。前面、两侧,甚至后面,长矛短剑向他们杀过来,他们无法抵挡。
斯巴达士兵,尽管训练有素,武艺高强,尽管勇敢,还是抵挡不住两边,前后疯狂砍杀过来的长矛短剑。他们的国王和大部分军官已经战死。 斯巴达人全线崩溃,向营地逃跑。跑得慢的,被追上,长矛戳在背上,短剑砍到肩膀上。还有点力气的,努力回过头来,用他们的胸膛面部迎接杀过来的长矛短剑,以证明他们没有逃跑,以证明他们是在战斗中牺牲。躺在地上还没有死的,底比斯士兵用长矛的底部捅下去。
斯巴达的中翼左翼,或者没有上前,或者象征性打一下。右翼一败,他们抢先逃跑。
营地在山坡顶上,周围是壕沟,疲惫的底比斯人无法攻进。
1000多斯巴达人阵亡。300 底比斯人阵亡。
晚上,幸存的高级军官(Polemarch)接任总指挥,与其他军官商量后,派出信使到底比斯营地,要求停战,以掩埋他们的战死者。
伊巴密浓达斯(Epaminondas)同意停战,条件是底比斯人首先寻找,掩埋他们的阵亡者。他的目的,是要查清楚有多少斯巴达人被杀死。
卢克特拉之战 (Battle of Luktra)纪念碑。图来自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