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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平随笔|求知爱智5. “存在”与“认知”为啥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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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平随笔|求知爱智5. “存在”与“认知”为啥同一

 

这标题一看,就是从巴门尼德说的:“存在与思维同一”那里,变过来滴,只不过汲取了贝克莱说的:“存在是被感知”,扩张了一下地盘,剥夺了理性的独占权,进一步主张:存在与感性以及悟性的认知,也有所谓的同一性,嗯哼。

 

大家知道,自打巴门尼德,闪亮推出上述命题后,“存在”就成了,西哲圈子的一个热门话题。尤其在老亚那里,它还超过好奇心的源头,在“形而上学”的语境里,一跃上升为“第一哲学”的“第一概念”,后来更是在众人的追捧中,变得越来越神秘,玄妙晦涩,扑朔迷离,不一而足,到今天仍然属于,一大堆中外论者,特喜欢把玩的字眼,浆盘得已经很亮咧,不是?

 

然而哈,一旦跳出了,这种文绉绉的语境,回归接地气的日常,我们会发现:不管是希腊文的“on”,还是英文的“being”,或是中文的“是、有、在”,原本统统是,人们张嘴就来的一些词儿,再普通不过了,丝毫没必要故作高深,玩玄弄虚,倒好像哲学这门学科,真有多了不起似滴。

 

毋宁说,无论啥时候,只要你开口蹦出了,“这‘是’个苹果”“他‘有’些忧郁”“我‘在’这里办事”的大白话,你就进到“存在”的语境,变得“哲学”起来啦。欢呼。

 

当然了,不是只有“存在”才这样子;但凡有点内容的哲学概念,不管听起来多么高大上,怎样玩深沉,归根结底都是来自,俗里吧唧的日常言谈。相比之下,反倒是哲学家自己,发明的那些名词,包括但不限于:“单子”咧,“先验”咧,“统觉”咧,“异延”咧,真有意思的不多。有点大不敬哦,赔礼。

 

刚才的三个例句,用词不同,但有一点相通,都用“指出”的方式“辨认”了,某个东西“是”什么,“有”哪些特征,“在”的状态如何。也正是靠着这类,围绕“是、有、在”展开的“指认”,人们弥补了自己不了解,“这是个啥”“他有什么”“你在哪里”的无知,满足了好奇心。

 

这样子看,“存在”的定位,就水到渠成了:它处在认知维度上,与认知需要直接相关,尤其构成了求知欲的对象,因为好奇心的作用,正是怂恿人们搞清楚,这玩意儿那玩意儿“是”什么,“有”哪些特征,“在”的状态如何。

 

说白了,这也是老亚用“困惑惊诧”,形容求知欲的原因:凡是你觉得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东西,都是你不知道其“是、有、在”,因而感到惊奇诧异的东西。所以呢,你才会被这种困扰迷惑所驱动,设法了解它们的“是、有、在”,获得对它们的认知;否则的话,你永远都拎不清,它们“是”个神马东西,甚至搞不明白,它们“是不是”个东西,嗯哼。

 

于是乎,存在论与认识论的同一,也因此得到了论证,灰常简单的那种:既然“存在”与“认知”直接相关,以致没有“认知”,就谈不上“存在”,“存在论”与“认识论”之间,当然也是直接相关的了,甚至可以说,原本就一套理论,没必要分成两块,如同这一篇的内容,你说划到“存在论”中好呢,还是放在“认识论”里合适?结舌。

 

此处有分教哟:自打巴门尼德闪亮推出了,前面引用的那个命题后,西方哲学家纷纷肯定了,存在论、认识论、逻辑学的同一。与他们比,除了将“思维”扩张成“认知”后,为了逻辑自洽,浅人不承认逻辑学,与另外那俩的“同一”,只肯定它们仨的“统一”外,俺老汉对这个问题的贡献,就是把存在论与认识论的同一,追溯到求知欲的动机那里,揭示了它的首要原因。

 

浅人卖瓜一次:各系列都有些内容,恰恰由于抓住了,被学界忽视的“需要”源头,才能把他们一直坚持,却论证不了的见解说清楚了,从而克服了他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老毛病,让你看完后茅塞顿开:原来事情酱紫的啊。不仅当下这个问题,前一篇讲过的,价值怎么中立,以及接下来要讲的,真理为啥在于符合事实,恶法是不是法等,都是如此。相当不谦虚哟,不是?

 

别高兴得太早,有人要批驳咧:鼓吹“没有认知,就谈不上存在”,把客观的“存在”,归于主观的“认知”,妥妥的“唯心主义”嘛。不过哈,暂且放下主客观的问题,留给下一篇对付,这里冒昧地请教阁下:能不能随便举个东西,只需一个,它木有被人们“认知”,却依然是“存在”的呢?

 

话说到这份上,您大概就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不是太好办呢,因为阁下举出的任何“存在”,一定是被“认知”的,否则您怎么举呀?因此说,假定木有被任何人“认知”的话,阁下还真不好确定,这个或那个东西“存在”。无论如何,就像后面所讲,“确定”自身恰好也属于“认知”,嗯哼。

 

穷追猛打一回:目前人类“认知”的宇宙范围之外,有木有神马东西“存在”呢?大家肯定会说:当然有东西“存在”啦,只不过是些神马东西,不太好说唉。为什么不太好说哟?还不是因为,木有人“认知”它们呗。

 

说穿了,大家刚才断言:“当然有东西‘存在’啦”,也是依据人们现有的“认知”,做出的“推测”:既然已经认知的范围之内,有许多东西“存在”,这个范围之外,“理应”也有神马东西“存在”了,不可能一无所有。

 

再推而广之哈,人类尚未出现之前,以及完全灭绝之后,有木有神马东西“存在”呢?不好意思吔,亲,各位照旧只能,依据人们现有的“认知”,做出“推测”:“理应”也有神马东西,如同人类存在的时候,被人类“认知”到的那样子“存在”。由此再次证明了,存在与认知的同一,不是?

 

洗刷了“唯心”的罪名后,来看个新问题:既然认知需要起作用的时候,非认知需要经常插一杠子,“存在”也会打上,两类不同需要交织的烙印,如同神农尝百草那样子:要是你为了败火拉稀,想喝点菊花茶,就得基于好奇心,首先弄明白,它“是不是”三无产品,“有没有”拉稀败火的功能,又能“在”哪买到;否则的话,你还不是会两眼一抹黑,心急又上火么,嗯哼。

 

这个意思上讲,“‘有’奶便‘是’娘”,其实构成了人生在世第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对阁下而言,像“有”和“是”这样子,高大上的认知问题,最初也是围绕俗气的“奶”展开的:一旦您觉得,这玩意儿的“存在(有)”,能够弥补阁下,肚子咕咕叫的“缺失(无)”,您就会设法把它弄到嘴里去。

 

也因此,《人性逻辑》3篇里,把“需要”定义为:“来自生物的‘缺失’,激励它们采取行动,维系自己的‘存在’”,已经把“有”与“无”、“存在”与“非存在”,这样子的高端概念,偷偷嵌进去了,足以让刚生下来的婴儿们,也能在“‘有’奶便‘是’娘”的指认中,自发而又直接地,触及这个哲理性的神秘话头。

 

反过来看,要是阁下觉得,味道有点不对,不是自己想要的奶,而是糖水、药汁,或别的神马骗人玩意儿,您肯定会觉得:缺失尚未弥补,同志仍须努力,于是乎继续嚎啕大哭,不达到“有”和“是”指向的,非认知目标,誓不罢休。为什么啊?就因为实然视角看,人生在世的第一需要,与其说是追求认知的需要,不如说是肉身存活的需要。务实。

 

这样子瞅,老亚当年基于“求知性也”的界定,把“存在”当成了,第一哲学的第一概念,明显有点言过其实,夸大其词了。毋宁说,撇开人性逻辑学,才是第一哲学不谈,即便在认识论与存在论的同一,这门第二哲学中,“存在”也得受点委屈,排在“需要”以及“认知”后面,勉强充当第三概念。

 

理由么,就是刚讲过的:不管非认知需要,有木有掺和进来,人们都是由于求知欲作怪,才会想要认知,这东西那东西的存在。换个方式说哟,木有了需要,特别是木有了认知需要,哪怕某个东西本身,自顾自地就在那儿,人们也不会形成,“存在”的概念,更不会赋予它,独占鳌头的地位。就此而言,只有“需要”,才能成为人性逻辑,这门第一哲学的第一概念了,不是?

 

这个节骨眼上,西哲语境里,那个貌似特别玄乎的“存在之问”:“为什么总是‘有’而非‘无’(Why is there something rather than nothing)”,也就暴露出,它的傻太拿衣服,有点太幼稚咧:假如世上真的“一无所‘有’”的话,就木有任何人,能够满足自己的需要,维系自己的“存在”,当然更轮不上,象牙塔里的哲学家们,梦呓般地发出,这个故作神秘的装那啥质疑啦,嗯哼。

 

基于这一考虑,哼哼教导一回:甭管中外搞哲学的,怎样拿出小时候,“‘有’奶便‘是’娘”的劲头,把“存在”吹得如何神乎其神,你只需记住,蛮简单的一点:这个概念的核心语义,其实就是随便那个人,随便哪一天,都会说起的“是、有、在”。正因此,对下面的问题:究竟用哪个汉字,翻译“on”或“being”,更好更合适,浅人的回答嘛,很松很开放:只要说着顺口,听着舒服,读着凑合,包括“存有”“存是”在内,怎样都行……

 

不用讲,阁下肯定有理由拒绝,这种把高大上的哲理概念,三俗化的低端努力,照旧以自得其乐的方式,钻故纸堆,高谈阔论,此处的“是”,那边的“在”,连同中间的“有”,是个一阶的实在谓词呢,还是个二阶的逻辑谓词,于是乎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研讨会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学术自由嘛,不是?

 

哄笑快活之余,友情提醒一声:虽说是学术自由,但考虑到“学术”的定位,还是敬请注意一下,说不清楚就闭嘴不谈,以及逻辑自洽的底线哟,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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