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院的惊鸿一瞥

(2007年2月6日)

ＤＣ这边有一个很大的犹太人中心，内有由几栋楼组成的老人院。有一次，我去里面参观。正好逢到是院里的探视时间。刚进楼，就见有几个老人被用轮椅推到楼下，从窗口往外看着，等小辈们来陪一会儿。据说亲属可以在里面定餐，和老人聚一下再离开。

我从走道里经过，只见一间间小房间，门上贴了主人的名字，门边更插着一、两张主人年轻时的旧照。护士介绍道，每间房外面都很象，放自己看惯了的照片可以帮助老人们找到自己的房间。我看了好几张，真是男的精神，女的俊俏。更有几位女士，那眉眼、那高挺的鼻子十分漂亮，简直就跟褒曼、赫本一个水平。再回转身看过道里、拐角边，这些从前风流俊美的人儿，都已经是行将就木的枯槁形象，三三两两地坐在轮椅里歇着，有的身边还挂个药水瓶在吊点滴。几个老人坐在那打盹，口角的涎水直流到衣服上。身体稍好的几位，围成一角，玩着Bingo的游戏。也有个别的人，自己推着车慢慢地移动。有一个老太太正这样进行活动，见我们迎面经过时，嘴角扯动着，含糊地和我们打招呼。二十分钟后，我又经过她，老人家又和蔼地向我打招呼。我两次经过她的地方，只是不到１０米吧。护士告诉我说，他们很多都是近百的老人了，年轻一点的也有八十好几了。

我从前也见过八、九十岁的老人，但那是在一个大家庭里，有各种年龄的人一起。处身老人院，对比那一群人的今昔，不由自主地就有苍凉人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