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 (2013)
我们回来了
(2013)
我们插队的村子
45年前的1968年,那时的中国正经历着“文化大革命”。我与1700万的同龄人被迫走了“上山下乡”路。这条路是一条充满艰辛的路,有些人说,还充满了血泪。不管怎么说,对经历过的人都是终生难忘。
你看,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山西雁北小村,我们有好多年吃这里的粮食喝这里的水生活。我们的青春之歌的一个乐章唱的就是这呀。每个知青都有自己的乐章。可喜地是,苏炜 霍东龄代表了我们,把大家的心声谱写,唱响。
你看,那不远处的谈谈的山影。我们在这条大山上,留下的不仅仅是“上山下乡”的足迹,还有我们的青春记忆。
我们的知青年代
我们村子的八位插队男生。那位躺在草地上的知青叫孙安强,他1985年来美国读Ph.D,毕业于北德州大学UNT,曾在德州住了8年。后来一直在耶鲁工作。参加了《岁月甘泉》的第一次和第二次演唱。如今在科罗拉多州丹佛工作。孙安强和当年的小伙子们一起干杯!我一直没有机会回村看看。
我在第二排坐着。1995年来美国,在德州大学西南医学中心工作了17年,后来离开西南医学中心去了一家医院研究所。站着的2人,其中一位叫陈小民。他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工作,一直干到退休。8个人中我们 3人上了大学,以后的路也不同于其他人。在日后的大江大河里,充分体现了知识改变命运。
2011年2月26日,孙安强参加了第一次《岁月甘泉》的演出,在耶鲁大学。他站在最后一排的中间,左边是一位白发的老美。当乐队指挥汤姆·多菲(Thomas Duffy)先生--耶鲁铜管乐队的指挥问到:
在我们的合唱团里,有谁是当年的知青?请举起手来。孙安强和其他几位举起了手。
2013年五月18日,我参加了休斯敦的《岁月甘泉》演唱会,这已经是《岁月甘泉》的第七场演出了。其实,我和孙安强已经近30年没有联系了,是《岁月甘泉》让我们再次相见。
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我们没有忘记这里。老乡们也没有忘记我们。这时我们已不再年轻!你看,那群当年的后生们,今天都成了爷爷辈的了。村子里一切头头脑脑的人物,都是和我们当年一起下地干活,一起打打闹闹的同龄人,或是比我们小好多,羡慕我们羡慕得不得了的小瓜蛋子们。那会村里演完电影他们就往知青屋跑。和我们讨论感兴趣的事,那跳芭蕾舞的穿不穿裤子呀 …?
当年的小伙子成了今天村里的大人物 在村头 老乡们骑着自己的摩托下地干活
村民家的生活 陈小民知青时当小学教师,教村里的孩子们 。 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教学工作,教大学生。当然不会忘记,他的教学生涯是从这里开始的。
陈小民与当年一队的“哥们”合影
知青捐钱给村里小学校买的座椅,缺照片
山西浑源县县城的街道
我记忆中的山西浑源老城和2000年前出土的庞培遗址差不多,到处是灰暗的砖瓦,破旧不堪的房屋,一打听很多房屋的岁数都是三位数。这里离北京不到1000里,但至少落后1000年。县城外不远处,有中国闻名的五岳之一--- 北岳恒山。真不知道当年皇上怎么就看上这穷地方,还大笔一挥,“北岳恒山”。记忆中的浑源老城现在已不见了,展现在你眼前的是一座近代的有活力的城镇。
那个时候我们知青经常往城里跑,跑到城里的饭馆“打打牙祭”,常到“县知青办”去领学习文件。还有我“拉犁”的照片挂着“先进知青代表”的玻璃橱窗了,甚为显眼。每次进城都要去看看。可直到离开也没好意思去要一张。真是遗憾!
浑源县夜景
习近平在农村干了什么?
说到对农村的认识和认识中国,想起了习近平写的文章。我们写的在好也好不过他呀!干脆不写了直接把他的文章摘录在这里吧。
“ 我1969年从北京到陕北......梁家河大队插队落户,7年上山下乡的艰苦生活对我的锻炼很大。最大的收获有两点:一是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实际,什么叫实事求是,什么叫群众。这是让我获益终生的东西。二是培养了我的自信心。
记得父亲要求我们从小就要做讲团结和善于团结的人。走上社会后,对这一点的体会就更深刻了。我感到:凡事团结处理得好,工作就能做得比较好;如团结处理不好,凡事就做不好。特别是当年上山下乡到陕北,远在千里之外,举目无亲,靠的就是团结。在梁家河我跟大家一起干活,生活习惯了,劳动关系也过了,群众到我这串门的人也多了,我那窑洞逐渐成了那个地方的中心——村中心。每天晚上,老老少少络绎不绝,讲古今中外,讲他们感受到的新鲜事,渐渐地就连支部书记有什么事都找我商量。他说,年轻人见多识广,比他懂得多。回想我刚下乡的时候,大概有二、三十个知识青年,都是军队干部子弟,半年后大部分都当兵走了。近一年时间里就我一个坚守在那里,感到十分孤独。但当我适应了当地的生活,特别是和群众融为一体时,就感到自己生活得很快乐。”
几年间干了什么?....修“沼气池 ” “建水电站 ” “ 建水库 ”
我们干了什么?
我们虽然没有为村子修“沼气池”,“建水库”或 “建电站”,仍然给村子里的乡亲很大的影响。一潭死水被搅动了。“天鹅湖的音乐,就是比俺们山西梆子好听!”“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那个“谁吗在十月”说的什么,“共产主义就是全国苏维埃加上电气化,是吧?”老亲们经常说,你们看,人家城里来的娃就是不一样呀,人家说的,唱的,想的和我们不一样。俺们的孩子都喜欢,都希望长大了和他们一样。影响是潜移默化,我们从老乡身上看到了什么?是今天的中国,老乡从我们身上看到了什么?是中国的明天。
说到20世纪末与21世纪初的中国奇迹,总要提到一个名词:中国的农民工。我们那一代人的知青潮,就是几十年后为中国奇迹做出贡献的农民工潮的预演。只不过流动方向变了,是从农村流向城市。而我们则从世界的农村流向了世界的城市,即经历过知青潮的一代人,又面临的下一次大潮:出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