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帆《中西左右：一场跨洋误会》观点辨析四

接续辨析三

第四章

前几章里作者对国内自由右派怒火中烧地从宪政与政策层次上对“白左”攻击立场不满，同时捎带着西方保守派，似乎击倒西方保守派就能证明国内自由派的荒谬。但混乱推理逻辑，片面抄袭西方精英“事实”却反映出自己观念受西方“猪流”“精英”特别影响的事实。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近朱者赤也。既然对国内自由派（右派，不知他标签自己左还是右？）人之立场论证处处瑕疵，自由派认知“错误"的原因也就无法继续用合理逻辑被找到。看一看如下逻辑是否成立：

一，“为什么那么多的国内右派对‘白左’如此不齿，对‘白左’的鄙视程度似乎甚至超过了对国内极左？”，这个问题本身是否事实值得商榷，不过自由派与极权政治无法共存是事实，这里所说的共存显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空体制内，显然是指意识形态争锋相对。因此推论由于懦弱不敢冒犯极权体制，因此“说说美国政治也算是一种历练，问题是要把对象找对，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廉价发泄”。

二，把国内自由主义“认知错误”归结于“逆向洗脑”结果，在面对“正向洗脑”造就绝大多数人“智力弱化不堪”，“令人生厌的洗脑包围着”，“压抑愤懑的自由派找不到理性辩论的适当对象，也无从培养自己的理性辩论习惯，因而反极权的思辨模式也变得极简化了”。

三，“长期生活在极权国家的人很容易染上极权的习性，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上，对自己立场的正确性过于自信”因此自由派以上帝自居对其他观点水火不容，甚至自由派之间争斗也口水不断。

四，以胡适“容忍比自由更重要”指出国内自由派没有平等尊重人格基础“不能为不同立场保留应有的宽容空间”，“也许我们可以有十足的自信不遗余力地批判极权体制，但是这种姿态对接到宪政民主体制下的左右论争就不合适了”，似乎认为与极权是黑白分明，而在左右之争没有对错一样。

如此极端指责与前几章里不断重复对西方“白左”攻击会失去这部分国际力量一致对抗极权体制，在这里却对国内盟友自由派出手不吝大加鞭伐，难道不怕失去国内第一线的战友被极权势力分化利用吗？作者貌似中庸面面俱到的语句背后却表达一种不折不扣批判，国内自由主义问题多多其实都出于对“白左”不宽容不尊重，从古到今将国内自由主义推向极端思潮，这种观点与被指责国内右派的“极端”又有何差异呢？此后一段横有意思。

“除了思维极简和过度自信之外，极权国家养成的另一个习惯是喜欢夸张和走极端”开句洋洋一大段，论证人们不能在左右两个极端过度用力。也许以上问题的确是极权国家机器洗脑的部分表征，每个人经过这个体系成长就像思想被同样模具铸造一样，即便有个体差异，单一模具下里倒出的铸件本质上没有太多差异，互相指责你方一些我圆一点又有何意义呢？这些集权洗脑症状不仅可以从国内自由主义思维里看到，作者在本文价值观念，思维方式，逻辑推演也没有逃脱这个历史宿命，只是有意识地遣词造句想让让读者感觉自己更客观，中庸一些，不是吗？

作者在讨论“定制信息”那一段似乎要告诉读者为了“使极端观点抱团取暖、提振自信”。事实上定制信息和主管选择信息媒体传播与个体认知上的一种规律，不知对极端观点适用，对作者这样“客观”，“中庸”的观点同样适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们传播，获取信息同样一个人好恶而为之。这一点即便是2016年美国大选之前一直存在，只是之后，媒体与个体对信息的态度更加固化，一个重要原因是媒体政治化极端化甚至彻底丢掉记者职业道德，中立客观底线，完全成为某种政治工具，与其说这些集团是媒体不如说是选战宣传团队，为了某种特定政治目的不惜肢解，歪曲，甚至偏早“事实”攻击政治对手，导致公众认知极端化，社会意识被撕裂。

也许这些变化有许多原因，归结于联邦监管政策变化也许并无直接因果关系，比如里根任内1987年取消“fairness doctrine”规则，但媒体并未出现目前的失控局面，直到2011年欧巴任期内在联邦法规中删除实施这个政策的新政规则后，这一趋势得以快速蔓延。但取消这一法规并没有直接因果关系，关于这一点，有多评论涉及，国会那个重在保护社交媒体的免责法案的通过影响巨大，漏洞明显，不仅保护这些社交平台不为使用者言论连带负责，而且开启媒体（依据潜规则，特定价值，政治倾向）自审查开了方便之门。回头说为什么在2000年甚至2008年大选以前的媒体没有像今天这样堕落呢，这是一个比较复杂需要自己梳理的问题，也许可以从中开到人们因素导致媒体成为政治工具。不过有一个公认事实可以作证问题研究方向：欧巴当政八年是美国现代开始撕裂，种族矛盾突然恶化的时期。原本欧巴当选，大家以为美国从此进入种族融合时期，可以彻底刨掉历史的包袱，但结果不如人愿，这也是民主党2016年大量流失选票，2018年后迅速滑向极端的基本原因之一。

在论述国内自由派认知错误是顺带不忘美国“白左”历史重任，贬低以下川普政府（这也许是作者此文的一个重要目的，以教育国内自由派为借口，行为极权政府装炮弹轰击美国政府之实。对于白宫雇用人员数目和总开销，网上都有数据可以与欧巴时期比较，文中所言是否属实不会像在i逆袭防火墙内吃瓜群众一般无法核实，你说啥就是啥那样可以控制。川普总统好坏不是中国人的本分，而是美国人感受所决定，这次擦选会给出明确答案。至于论及加州选民对拜登副手不感冒所举的例子，也许不尽然，但选民并非单靠这一件事情判断其人其行，此人从政至今表现记录明明白白，作者不仔细查询也不跟踪当然只能拿一个例子说事，连自己都忘了人不是一件事可以判断，一棒子打死人正是极左的管用手法，右派历来不会如此。对于其论证逻辑，说47号法案不能怪在当时加州总检察长她的头上，这就是对美国，特别是加州这个法案当时酝酿，成案，讨论，通过不做研究才得出的荒唐结论。

等待接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