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就职,一个新孤立主义时代开始了?
唐纳德-川普宣示就职第四十五任美国总统,人类历史上一个全新时代已经开始了!
世界一直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看这位美国新总统要干什么。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位言必信,行必果的强势总统。他的就职演说是他亲自动手写的,凸显了他的个人风格,其中没有华丽的辞藻,强调的是行动。
川普主义已经诞生,二战后形成的世界格局将改变。川普主张以美国优先为原则,重新修订国际贸易规则,减少美国承担的国际义务,加强边防力量,整顿美国内务。简而言之,川普主义就是新孤立主义。
美国撒手不管世界了,世界是否重回丛林时代?战争会否发生?很难说,我们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但对美国来说,重回孤立主义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中国有句古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本来是形容知识分子对政治的态度,“穷”不是指物质贫乏,而是指没有出路,力不从心,外界条件不允许。这句话用来形容美国的外交政策也比较合适。对大部分美国人来说,美国人“兼善天下”的世界主义已经走过头的,已经力不从心,是时候“独善其身”,修理自己的内务了,否则国将不国了。
孤立主义一直是美国外交政策的重要基石,在美国立国时期就已经奠定,并具体体现在美国独立后的几届政府的对外政策中。1787 年宪法第一条第十款规定: “未经国会的核准,无论何州,不得征收船舶吨税,平时设立军队或战舰,与他州或外国订结协约或盟约或交战,惟实受侵害或在遇迫不容缓的危急时,不在此限。”
美国早期的孤立主义主要是针对欧洲列强。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在其著名的《告别演说》中说: “(不要把美国的) 命运与欧洲任何一部分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以致使我们的和平与繁荣卷人欧洲的野心、争夺、利益、情绪或反复无常的罗网中去。”“我们独处一方,远离他国,这种地理位置允许并促使我们奉行一条不同的政治路线,我们真正的政策,乃是避免同任何外国订立永久的同盟。”第三位总统托马斯·杰斐逊也在其就职演说中重申了美国的对外战略考虑和对外政策原则: “与世界各国和平相处、通商往来和友诚相待, 但不与任何一国结成同盟。”
但美国的孤立主义传统和不结盟政策随着二战的结束被彻底改变。二战结束前,随着美国实力增强,总统罗斯福开始表露出美国人应当领导世界的思想。1944年10月21日,罗斯福在美国外交协会发表的关于美国外交政策的演讲中就说:“吾国因拥有道义、政治、经济及军事各方面之力量, 固自然负有领导国际社会之责任, 且随之亦有领导国际社会之机会。吾国为本身之最大利益以及为和平与人道计, 对于此种责任, 不能畏缩, 不应畏缩, 且在事实上亦未畏缩”。1946年4月6日, 美国总统杜鲁门在芝加哥的一次演讲中宣称:“美国今天是一个强大的国家,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比它更强大了。……这意味着, 我们拥有这样的力量,就得挑起领导的担子并承担责任。”
美国成为西方自由世界的老大,理所当然地担起了“世界警察”的角色。这个角色是以雄厚的国力军力为后盾的。二战结束时,美国的黄金储备占世界总量的三分之二。世界一半以上的制造业生产量是美国提供的。美国生产的各种产品占世界总量的三分之一。美国海军雄踞全球第一位,空军拥有独一无二的制空权,还拥有原子弹。美国势力向外迅猛扩展,稳步填补传统大国衰败形成的真空。欧洲、亚洲、非洲、大西洋、太平洋、美国势力无处不在。
与此同时,美国一反过去的传统,与许多国家结成军事同盟,典型的是北约,在海外承担广泛的政治、军事义务,“全球干涉主义”成了战后美国对外政策的核心和主流。美国的全球干涉主义使美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冷战期间, 美苏耗费巨资进行军备竞赛和对外扩张。致使苏联崩溃瓦解,美国也元气大伤,严重地削弱了它的实力地位。不少美国人认为,干涉主义没有给美国带来好处,而美国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在全球承担如此广泛的义务。
冷战结束后,虽然全球化进程加快,但国际竞争并未减弱,反而比以往更加激烈,更加残酷。美国在全球化进程中失大于得。在这种背景下,美国人要求政客们把目光转向国内问题,丢掉国际包袱,减少承担的国际责任。这就是川普上台的民意基础。
“美国优先”的口号并不是川普首先提出来的,帕特里克·布坎南早就指出:“美国为自由贸易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美国经济实力的衰落和出现大幅度的贸易赤字等问题就是明证。1994年底发生的墨西哥金融危机及其对美国金融的冲击,证明北美自由贸易区仅仅是美国的负担。”他认为美国的历史经验表明,贸易保护主义不仅能不断提高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准,而且能促进美国经济的总体发展。
在安全问题上,孤立主义认为,美国外交应该严格遵循国家利益的原则。冷战后的美国过多卷入了与美国没有直接或重大利益关系的冲突,因此美国应减少和限制在国外的行动,集中力量应付本国安全和战略优势的挑战,优先解决国内社会经济问题。
总之,川普上台,标志着美国从理想主义重回现实主义,从全球扩张主义转向孤立主义。但川普的孤立主义绝不是闭关锁国,而是在商言商,利益优先,更多的是一种谈判筹码。美国将积极发展与世界各国的贸易,但想搭便车,揩油,把美国当冤大头的日子一去不返了;美国仍将在国际事务中发挥关键作用,仍将承担自己的国际义务,但得不偿失、为他人火中取栗的傻事不会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