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老子》其一：竹简或木简编成的书

小序。开悟有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灵云禅师一见桃花，从此不疑。智通禅师半夜大叫：“我大悟了！”悟从何来？答：“师姑原是女人做”。真理往往是最简单的。《老子》一书，千百年来，解释者无数。恰似泥漆装佛，越厚越不象。我今就劈开外壳，把《老子》的本像取出一看。

正文开始。

问曰：《老子》是一部什么书？

答曰：《老子》是竹简或木简编成的书；《老子》其实是一本简单的书；《老子》又是一部重要的书。

本文不考《老子》的作者为谁，亦不究其成书年代，仅分析已知的事实并做出合理推论。首先甲骨文中无“道”字，故我知《老子》非书于甲骨之上。其次《老子》非祝文祭文公文应用文，故我又知《老子》原非金文。再次帛文出现甚晚于简文，以此我知《老子》初版当为竹简或木简。此结论亦可证之于鲁迅先生名作《出关》。

是简书就必须用绳子编起来。或丝绳或麻绳或韦（牛皮）绳，都不结实，所以才有孔子读周易韦编三绝的故事。不结实的后果就是竹片散乱成一堆，后人只好勉强重新编排。《老子》五千言，都是一句句只言片语的，常常上下无关。重新排列缺乏依据。这样几个周期之后，简片又不断遗失，原来的次序也就完全打乱了。比如马王堆汉墓帛书本中，《德經》在《道經》之前，無分章。再如郭店楚简，只剩了三分之一的内容。还有就是后人拿不同的残本来补遗，因各残本的简片排序已乱，无法勘校取舍，重复部分只好并存。明显的例子是第30章和55章的末句完全雷同：“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也出现了两次（第4章，第56章）。这就是我们今天读到的《老子》。

单从内容上看，这个现在的版本也无疑是个乱版。东一句西一句的，比如什么是道，一直没说，直到二十五章才给出定义。可在此之前的第十五章已经在夸道是如何玄妙的了。又比如玄德的定义出现三次，分别为第十章，第五十一章，第六十五章，甚无道理。

还有好多意思相同的句子又散在各处。

举例来说，第51章最后一句“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与本章其他内容似无关，却与第2章“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的意思十分吻合。应属于第2章。

再一例。第52章后半部“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为习常”与第56章“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也应该放在一起。这两段再同第4章一起看，应该原来是同属一章。都是从第4章掉出来的。

至于怎样用这个道，满篇都是举例。一会儿治国，一会儿哲学，其排列几乎没有先后逻辑。因此我们今天读《老子》，往往如堕五里雾中。

两千五百年后的今天，我们能不能跟据《老子》的内容，重新编组一下，恢复它的内在逻辑呢？

首先让我们把镜头推回到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时，关令尹喜对老子说：

“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

“中”，老子答道。

老子其实并不想写，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嘛。大不了晚上学个公鸡打鸣儿，混过关去就完了。列位看官，那尹喜不是常人，那可是个上了《列仙传》的神仙。老子的心思，早被他瞧科了。到了晚上，尹喜邀老子吃个便饭，一进大厅，只见百盏松油明子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再定睛一看，桌上是用百家的鸡摆下的宴席。

“这就是关内外三里之内所有的民鸡了，当然你要民猪也有---就是脏了点儿。敝关地处边鄙，地蔽民瘠，尚请见谅。”尹喜道。

老子答道：“我已只剩一枚门齿了，鹅汤面一碗就好，吃完就讲课吧。诺，这便是授课提要”。

你道那老子原是何人？乃位列三清的太上玄元道德真君，此番来到南贍部州，本想点化中国之民，可自从见到孔丘那个俗人之后，大失所望，只好西去化胡。如今见尹喜似有慧根，遂决定传以大要，至于将来能否流传中土，开花结果，就只好随他去了。

关令尹喜拿到授课提要，满心欢喜。心想只要授课提要在手，全天下就只有我才能读懂《老子》。遂密藏之。

到了宋末元初，其后人尹志平凭此授课提要坐上全真派掌门之位。有抗元志士小龙女欲窃此提要以打击为虎作伥的全真派。未果。

又八百年，后人尹相杰传得授课提要，时天下太平，尹以纤夫为业，不知其义，以为无用。于文华就说你汗水洒一路啊，泪水在我心里流，干脆给卖了吧。我让你亲个够。

于是此授课提要就流入了潘家园。吾有幸得之，现与诸位同此一观。并将八十一章《老子》分类归档，放进这个授课提要里去。

第一部分，总纲：第1章（现代版，下同）

第二部分，什么是道。

1. 道的定义：第25，32章

2. 道的特征：第4，14，21，35，42，62章

第三部分，到达道的正确途径是德

1. 德的定义：第2，6，10，51章

2. 德的特性：第12，15，20，34，40，54，55，56，67章

3. 应用德的例子

a. 哲学：第8，9，11，16，22，23，24，27，28，33，36，43，44，45，47，52，63，71，73，76，77，81章

b. 治国：第3，5，7，13，17，18，19，26，29，37，38，39，46，48，49，53，57，58，59，60，61，64，65，66，72，74，75，78，79，80章

c. 军事：第30，31，50，68，69章

第四部分，结论：第41，70章，

却说当老子讲课的记录两大筐竹片被抬到面前时，尹喜大喜过望，嘴里不停客气：“啊呀呀！太深奥啦！真是一字千金哪！不不不，是一字万金，一字万金！”

老子一面摇头，一面喃喃道：“五千道德言，废话四千九。脱去骨和皮，深幽不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