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以色列的认识历程(1):从“理想化”到“祛魅”

作者:无齿村夫侃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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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以色列的认识历程(1):从“理想化”到“祛魅”

要看懂国际局势,必须先理解中东问题;而要理解中东问题,就绕不开以色列。

从今天起,老村夫想和大家聊聊自己认识犹太民族和以色列国家的心路历程。

和很多同龄人一样,我早年对犹太民族的印象几乎被教科书与坊间故事塑造成一种单一的光环:智慧、坚韧、历经苦难却奇迹般复兴。以色列的军事与经济成就,也被我简单归因为“民族优秀”。这种滤镜一直延续到上世纪90年代末我远渡英伦。

为了提高英语水平,我几乎天天看新闻。很快,我注意到英国媒体在报道巴以冲突时存在一种耐人寻味的“音量差”:巴勒斯坦人的个体袭击往往被反复放大,而以色列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则轻描淡写。白宫的反应也一如既往——对前者严词谴责,要求惩处;对后者则不是“正在了解情况”,就是“呼吁双方克制”。

当时的我虽然是个国际法的门外汉,却有一个直观的疑问:“F16投下的炸弹,不该比自杀袭击者腰间的炸弹更令人恐惧吗?” 从那一刻起,我开始质疑自己对以色列的看法,也对西方媒体的叙事方式生出疑问。

生活中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当你开始关注某件事后,类似的事便会不断出现。此后几年,我逐渐发现,以色列在英国的政治、经济乃至文化生活中影响力之大,几乎无处不在。这里仅以布里斯托大学社会学教授大卫·米勒的遭遇为例。

2019年,米勒在课堂上提到“犹太复国主义在英国存在一张结构性网络”,旋即被几名犹太裔学生举报为“反犹主义者”。校方调查后并未发现违规,但伦敦的以色列大使馆、地方政要以及550名学者仍相继发声谴责,警方甚至立案调查。重压之下,布里斯托大学最终以“行为不符教职身份”为由将其解雇。

事后,四万余名学者联署抗议。仲裁机构裁定解雇缺乏法律依据,责令校方赔偿。然而米勒的学术生命已被切断:他失去了教职,被工党开除,甚至在2025年2月抵达希思罗机场时,还因“涉恐”嫌疑被短暂拘留。

以色列数十年如一日追捕纳粹战犯,我曾视之为对正义的执着;但当同样的执着落在一位无辜学者身上,我开始重新思考这种“坚持”的意义。

米勒事件像一束强光,照出了以色列相关利益集团在英国社会的动员能力之强——校园、政党、媒体、执法机构,层层传导,环环相扣。任何触碰其利益的个人或机构,都可能在瞬间被打上“不可接触者”的标签,遭遇“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围剿。

二十年前,我虽然摘下了对以色列的浪漫滤镜,却仍把“强者通吃”视为国际政治的冷峻常态,以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东方道德的美好理想。直到摩萨德被曝策划暗杀在野工党领袖,那句古训忽然浮现脑海:“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那一刻,我对以色列的认知才真正走到分水岭。

今天就先聊到这里,下次我会继续分享这段认识历程。谢谢大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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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1Beijing:多谢分享,不仅英美学者被禁言,有良知的犹太精英也都同样受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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