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之光 中
记得我小的时候,外祖父曾经告诉我,如今在乡下度日艰难的舅舅们以前也有城市户口,但是三年自然灾害爆发后,食物短缺导致城市居民吃了上顿愁下顿,时刻濒临饿死的边缘,而城市周边的农村情况则较为优越,至少依托土地的滋养协助,不至于立刻陷入绝境,于是便义无反顾的逃离了城市的生活,将自己的城市户口迁往农村,借此填饱自己的肚子,事实上他们确实挽救了自己的生命,平安度过上世纪中的大饥荒,但也就此一生告别了城市,而他们的子女也从此变成地地道道的农民,再也没有离开过现在居住的村落,与动物界的毁灭相比人类社会的毁灭要比想象的速度快得多。因为目前地球上的人种只有智人这一支,而动物之间的平行种类却比人类多得多,比方说全世界的犬类有1400种,其中某一种或者几种犬类遭到致命打击并不会造成整个种群的消失,对于极端依赖自然供给的人类来说,经济基础的某一块基石的抽取都会导致雪崩似的全局沦陷,其结果使得强大到如同怪兽的城市的毁弃,比方说被伊斯兰势力灭亡的丝绸之路上的西域古国高昌,因黑死病而迫使人类放弃的克里米亚名城卡法,因天花,梅毒以及战乱而放弃的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蒂特兰,因人类无节制的破坏而导致生态失衡最终由繁华走向渺无人烟的复活节岛,在无休止的经济压力与无节制的疯狂索取面前,任何人工的繁华都是短暂,不可持续的,因此我猜测或者是因为大规模的乱砍滥伐用于冶炼金属制品的燃料而使得水土流失,土地贫瘠再也无法产生足够维持庞大人口基数的城市(人们相信在最鼎盛时期哈帕纳拥有人口5万,必须方圆5万平方公里的50万农业人口才能维持它的正常运转),也许是因为某次波及范围极广的地震,摧毁了哈帕纳金属加工业的矿石开采基地,导致城市手工业者以及围绕手工业者与农民之间的商人失去生活来源,他们要么改行,要么另谋新的原材料出产地,就像15世纪早期欧洲殖民者所做的那样,恰好在印度北部沿喜马拉雅山脉南墙有多条直通东方丰饶之地的交通快线,如今被称为南方丝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