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但愿美国不要惨到吃这个

作者:范学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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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美国不要惨到吃这个


                                    范学德


沿着小糖溪绿道散步,瞥见了旁边几株熟悉的绿色植物,叶片菱形,茎带紫红色条纹,叶背面还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灰白色粉末。我肯定地说,老朋友,没想到在夏洛特还能见到你。拿手机一扫懵了,屏幕跳出个“藜”字,再扫,还是“藜”。

难道我错了?回家后上电脑,查学名,原来叫Chenopodium album L.,跟着一大帮小名,灰条菜、灰藿、野灰菜、胭脂菜、灰蓼头草,等等,就是没有灰菜二字。

明白了,“灰菜”大概是我老家凤城的独创叫法。更令我吃惊的是,老祖宗居然把它当作野菜,《诗经》曰:南山有台,北山有莱,即灰灰菜,连野字都干掉了。

不久又看到了另一个老朋友,虽然粗壮高大,叶子厚而且肥,但样子还是老样子,我记得它,名叫“线子菜”。但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后来才知是苋子菜。此苋非彼线。这也怪不得我,我吃它时才四五岁,我妈叫它Xian zi cai,我就跟着叫了。妈妈一个大字也不识。

它的汉语官名叫反枝苋,学名:Amaranthus retroflexus,也有一大堆小名:红根苋、野苋菜、猪毛菜、红根猪毛菜、普通苋。等等。全球有70多个种。

惊讶,夏洛特的反枝苋怎么长这么肥大呢?要是儿时故乡的也这么大有多好啊。

那是六十年代初期,春天到了,路边和地头长出了灰菜、苋子菜,蚂蚱菜,车轱辘菜。还没等它们长大,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摘下嫩叶,拿回家用开水焯一焯,当菜吃。有时太饿了,一边摘,一边就把它们塞进嘴里。什么野菜野草谁在乎啊,只要能填进肚子里就好。

那天,女婿问我,爸,有什么菜你不喜欢吃?

我脱口而出,树皮。

女婿笑了,说,那不是菜。

我说,是,还是粮食。你要是饿得要死了,树皮也能吃。但吃多了干燥,拉不出屎来。

当时我忘说了,灰菜我也不喜欢吃。这倒不是因为它们是野草,而是吃多了会浮肿。想想,也肿不到哪里去,灰菜还没长大,叶子就被我们掐光了。想多吃点,没门。

今早与一位美国朋友一起走,看到了路旁硕大的苋子菜,听说我吃过,他惊讶,说,这是野草啊,从来没吃过。

我说,但愿永远也不要。

 

2025.7.1

灰菜



苋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