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拒遣返贪官 习近平点名大为不悦
近日,一篇关于习近平2016年年初在中纪委座谈会上的讲话全文曝光,引发关注。值得注意的是,习近平鲜少提及的海外猎狐也被单独列出来,强调国际反腐合作的形势已经出现变化,并指出“我们占据了国际反腐的道义制高点”。尽管乐观之意溢于言表,但从点名批评美国等国家的“拿捏”行为来看,国际反腐合作还存在相当大的隐患。
不得不承认,2014海外猎狐、2015天网行动颇有战绩。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意识到,不能让他国贪腐人员钻本国移民或金融政策方面的空子,在投资移民和反洗钱政策方面应强化堵漏,从而达成了多项共识,如2014年的《北京反腐败宣言》和《2015-2016年G20反腐败行动计划》,囊括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在内的数十个国家。
披露的中纪委全会讲话显示,习近平对此确乎表示出乐观,认为中共十八大之前在海外追逃上的被动地位正在被突破,“原来他们认为那些犯罪嫌疑人是他们手中的牌,现在都成了手里的烫山芋。各方面对我们敢于向腐败亮剑是佩服的,我们的反腐行动赢得了国际社会尊重。”
但是,中共与海外尤其是与西方传统的“避罪天堂”的合作依然显得肤浅甚至低效。事实上,达成的文件并非收到所期望的国际反腐合作形势,而且缉捕或者遣返的人员也大多数是与中国有密切关系的国家,如新加坡、马来西亚、柬埔寨、乌干达等,而遣返的17人中,只有一人来自美国。
习近平此次私下点名美国表达了不满甚至愤怒,指出“过去,美国等西方国家总想用反腐败问题来拿捏我们”。包括美国、加拿大都可能以本国的司法程序以及中共的司法缺乏独立、人权状况不佳等理由拒绝在个案上配合。
其一,他们要求中共必须事前提供充足的反腐证据才允许遣返接受调查。而目前从美国遣返的“红通令一号”、温州官员杨秀珠的弟弟杨进军,遣返的原因则是在美国本土犯了法,而非是因为在中国有贪腐记录。
其二,以中国派遣人员在美国从事“秘密工作”为由不配合中共在美国猎狐,甚至曾有美国国务院匿名官员称中国此举意在美国部署间谍。
其三,私下在没收赃款问题上进行交易。总部设在华盛顿的GFI(Global Financial Integrity)的分析结果显示,从2005年到2011年之间,估计约有2.83万亿美元资金非法从中国流出(中共官方并未对此予以答复)。这就意味着中国贪官将是巨额财税来源的贡献者。这也是多数西方国家不愿意与中共合作的原因。
正是基于此,事实上,中国寻求美国反腐合作的行动效果上不尽如人意。美国国务院的确证实,中方已向美方提供过追逃名单,美中两国就中国追缉贪官等执法合作问题进行定期接触。但从中国“百名红色通缉名单”遣返的数据来看,仅仅17人被遣返。其中,在17名被遣返的贪官中发现,只有1人来自于美国。而据不完全统计显示,在百名红通名单中46人生活在美国和加拿大,大部分人都公开以合法移民的身份正常生活。
此外,近一两年间,中美双方至少发生二次令人印象深刻的“交锋”也令中共高层不满美国的表现。一次是某次习奥会晤时,习近平特别强调遣返外逃人员,其中提到的红通令一号杨秀珠,不仅没有被遣返的迹象,反而在时隔12年后重新活跃在公众视野。其二便是中纪委一把手王岐山2015年访美之行的意外搁浅,其所寄予的拓展海外猎狐行动的使命戛然而止。
所以,目前的国际舆论尽管对中共是有利的,但是现实的障碍远没有消除。中共坚持,在当今时代,腐败已成为世界性难题,没有哪一个国家能独善其身和单打独斗,各国相互协调合作才是最好的反腐工具。但是,利字当头,道义压力并不见得“说服”西方,这的确需要中共锲而不舍的意志和巧妙的国际周旋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