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移民加拿大,我是不是“搭错车”?
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
罗文
初到加拿大,就能找到一份步行就能上班的工作,我已经很满足了,幸福得像花儿一样。尽管它和我过去干的工作“风马牛不相及”,是两股道上跑的“车”。
于是,在我得到工作机会的那个周末,我就厉兵秣马,准备了一周的“粮草”,测量好上班途中所需要的时间,准备次日认认真真,到温哥华东区上班了。
众所周知,“闪回”和“蒙太奇”是电影人常用的手法,就是把现实场景,瞬间切换到从前。可我没想到,鬼使神差,我也有了一次这样的感受。
也难怪,一个多月的时间,留在人们记忆里的痕迹是非常浅的,简直和以前日积月累的印象无法相比。
试想在北京,平常的一两个月里,工作与生活能有多大的变化呢?而我却在这屈指可数的时间里,漂洋过海,跨越国界,转换工作,更换语言,一下子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怎么能不让人恍惚呢?
过后我想,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是正常的。之所以能产生这种幻觉,就是因为时间较短,反差巨大,从心理上和感觉上还没有完全接受眼前这个现实。
还好,那天在下班的路上,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溢于言表的喜悦,真希望有这种美妙感觉的人,一起分享。
刚到国外,就有了工作,真是挺好。既可以保障衣食无忧,又可以充实精神生活。于是,我开始按“既定方针办”,一边工作,一边“操练”英语,开始体验异国情调的工作和生活了。
初到温哥华,有些方面又仿佛回到童年。你比如,在工休日,到社区公园散步,见到久违的秋千,一下又唤起我许多童年纯真而又美好的记忆。而仰头望天,没有了来前国内的混沌或雾霾,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瓦蓝瓦蓝的、没有经过任何遮挡的蓝天。
无疑,工作使周末的天更蓝了,使周边的水更绿了,再播放北京奥运会谭晶演唱的《天空》,腰杆更硬,也更加心旷神怡了。
其实,工作就像儿时玩的“跷跷板”,这端有了它,那一端的生活才有了起色。而工作又像弹簧,有了它,生活才有了节奏,静水才会泛起涟漪,思维才不会僵化。
于是,在我适应了第一份工作以后,我又“贼”心不死,怀念起自己从事多年的通信技术工作来了。
然而,跨国再就业,就要重新洗牌。在这个问题上,我自己跟自己斗争了好几回。问题的焦点是找回自己的本行,做自己原来熟悉的工作? 还是重打鼓,另开张,像现在这样,换一个行当。当时,我对加拿大的就业市场不甚了解,只是想要一份更加体面的工作。
其实,像我这样不善言辞,但思想很多,喜欢和技术直接打交道的人,外人一看,就知道适合什么工作了。 过去在国内,我比较幸运,没有想过,现在换了国度,有了再就业的机会,这个问题就越发明显,越发折磨人起来。
我最初以为,我原来干了20年的电信工作,又是夜里软件升级,又是系统割接,疲惫了,也厌倦了,头发都熬白了,想换一个轻松而又有新鲜感的工作。
可眼下,这样的工作来了,我又不知足,觉得不对口,又想往我熟悉的技术行业里靠了。
然而,骑马找马,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我忙着忙着,就乱了方寸,看到招聘广告招什么,就投什么;一会儿找电信工作,一会儿找技术工作,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搂草打兔子,赶上哪个算哪个。其实,自己吃几碗干饭,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知道吗?而且,自己的黄金期已过。如果自不量力,盲目尝试,只能浪费时间,挫伤锐气。
就这样,我东奔西跑,四处面试,折腾了半年,经历了“隔行如隔山”的努力无果以后,回看原来在国内做过的电信工作,感到是那么的亲切。毕竟电信行业在哪个国家都是稳定而高薪的职业。
当我痛定思痛,明白过来,坚定了方向,“好马想吃回头草”的时候,却被严峻的现实挡住了去路。
原来,找工作也像找“对象”一样,你看上人家,人家也得看上你,双方都得对上眼才行。而当时温哥华求职的人和工作机会比例失调,僧多粥少,竞争激烈,“单相思”和“一厢情愿”都是没有用的。何况,我的年龄也不饶人。
想在温哥华找回本行,重做电信工作谈何容易,难度超出我的想象。一来通信技术类工作更新换代很快,年轻人学得快;二来和土生土长的西人抢“饭碗”,如同鸡蛋和石头较量。另外,雇主一般要求要有本地电信工作经验或者证书。除非你出类拔萃,有“一招鲜吃遍天”的绝活。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拥有时不觉得什么,可一旦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可贵。但到那时,再想找回,为时已晚,已经时过境迁,机遇不在了。
当时,我面对的情形,就是这样。在国内工作26年,不论“国企”还是“外企”,一直从事电信工作,都在电信这棵大树下“乘凉”。可到了加拿大,误打误撞,第一份工作落到非电信行业。如果雇主都喜欢录用那些具有本地电信工作经验的员工的话,那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和我熟悉多年的电信行业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