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焦虑是南海的乱源 抑制中国不现实
中评社上海8月3日电(作者 且十)南海“仲裁案"的闹剧基本结束,但由此而来的涌浪并未消除。南海周边国家磕磕碰碰了几十年,虽有矛盾,但总体平和,为什么最弱小的菲律宾突然敢于向中国发难,一时间南海波涛汕涌,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其实,菲律宾还是那个菲律宾,但,美国却不是那个美国啦。坦白讲,美国的焦虑,才是南海的乱源。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一跃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有赶超美国之势。中国经济的巨大体量对世界特别是对东亚产生巨大的引力。美国突然发现,中国的影响力开始冲击美国的亚洲秩序了。
由于意识形态不同,中国的成功打破了只有美式民主才具有普世价值的神话,这是美式傲慢所不能容忍的。随着中国的成长,美国的发展却在逐步放缓,美国解决世界问题的能力在减弱。这种相对衰落,也是“一超独霸”的美国不能习惯的。总之,中国的崛起美国从心里是不欢迎的,冲击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更是不能容忍的。于是,美国不顾自已的国际责任,从尚未稳定的阿富汗反恐战场抽身而退,从充满自杀爆炸的伊拉克抽身而退,留下满是硝烟的中东地区,美国重返亚太,为的是美国必须是“世界第一”,美国必须是世界规则的“制订者”。在美国的焦虑中,中东在动乱中挣扎,东亚也开始不安了。
美国的焦虑来自其对自身衰落的恐惧。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取得“冷战”胜利后,美国的精英们欣喜若狂,宣称“历史的终结”,美国“一超独霸”,独孤求败。然而,“911”事件后,美国发动反恐战争,继尔又发动第二次海湾战争,陷中东北非于战火中,欧洲也被恐怖主义阴影笼罩。一系列战争消耗了美国的国力,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首先在美国爆发。美国突然发现自己已无力掌控世界,衰落感在美国精英中漫延。而社会主义中国却一枝独秀,综合国力迅速上升,加速了美国对自身衰落的恐惧。其实,美国的衰落只是相对的,中国即使GDP总量赶上美国,人均还是差美国很远的距离,全面赶上美国更是数十年后的事,在相当长的段时间内中国无力也不可能与美国争世界老大。
美国的焦虑源自相对掌控力下降的不自信。美国的领导地位不是自封的,是建立在领导同盟国取得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建立在主导建立联合国等战后秩序、建立在美元霸权及强大的军事实力的基础上的。后发国家要取代美国,是很难有这样的历史机遇的。单一的经济实力或军事实力,都不足以服众。但是,美国近年来从一己自私利出发,多次抛开自己亲手创立的联合国,把自己从国际道德高地拉下。“朕即国际法”、“朕即国内社会"的做法,透支了国际领导力。缺少道德感召力,仅凭军事硬实力是难以解决错综复杂的国际矛盾的。美国解决国际问题越来越不从心,失去领导力的焦虑使美国失去了应有的战略理性。
在南海找回自信是美国的战略误判。美国把南海作为重返亚洲的突破口,这倒是切中了中国的要害。但在总体战略不当的前提下,这个选择注定也是错误的。南海确实是中国与南海周边国家的一个结构性矛盾,但在中国与东盟的共同努力及中国的忍让下,南海总体处于一个和平的平衡状态。即使中国变礁为岛,也不会打破这种平衡。中国坚持“九段线"的历史权利,但却只把自己占的数量最少,条件最恶劣的礁变为岛,而不是从占岛数量几倍于中国的越南,菲律宾手中夺岛,这就体现了中国不想打破原有平衡的善意,是在尽量不造成各方震动,不侵犯各方既得利益的基础上,达成新的平衡。中国的这种做法只是想维护自已的权力,跟美国的亚太战略是不相干的两件事,对美国主导亚太不会造成冲击。但美国的强势介入,对亚太局势造成的负面影响却是不可低估的。他促使南海周边国家提前选边站队,加剧了相关国家与中国的矛盾。美国的逼迫使南海周边国家“经济上靠中国,安全上靠美国”的策略失效,模糊战略是小国生存之道,而美国的逼迫使他们失去左右逢源的机会,清晰的选边,也使他们失去发展机会。他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东盟的分裂。东盟十国中多数国家与中国不存在领海纠纷。强迫他们在南海问题上表态,就是强迫他们与老朋友决裂,他们是不可能以自身的发展代价去维护他国的利益的。声索国越是要东盟表态,就越是会促使东盟分裂。所以,美国的南海战略给中国添了乱,更让东盟成了最大受害者,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战略。美国逞一时之勇,图一时之快,换来的可能是东盟对之搅局的愤怒,小国因其延缓经济发展而起的反美情绪。美国不改其南海战略,只会造成更长远的战略失落。
美国是一个善于长远战略规划的国家,也因其有罗斯福、尼克松、基辛格等一大批战略家,使美国一直站在世界格局的顶端。然而,近年来美国的战略能力在下降,被意识形态冲昏头脑而对中国误判形成的“重返亚太"战略就是例证。因对自身相对衰落的焦虑而挑起的南海争端,更是战略败笔。
美国要保持领导世界的地位,不是靠抑制中国的发展而实现,而是要改变冷战思维,确立新的世界观。中国的发展只是证明世界的多样性,甚至证明美国主导建立的世界体系的包容性、有效性,证明美国要领导这个世界就必须带头维护这个秩序,而不应把自己作为一个“法外之人“。靠制造矛盾,靠战争来维护自已的所谓领导地位,在越来越多样性的世界上是不可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