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万美元筛选超级婴儿 马斯克被曝是客户

新智元 2025-10-19 12:02+-

 

马斯克忙着把人类送上火星时,也正在地球上进行着一项更私密的实验——“设计”自己的孩子。一场围绕“超级婴儿”的豪赌正在硅谷上演,这究竟是人类进化的未来,还是一场收割精英的精心骗局?

马斯克,这个誓言要将人类文明送上火星的男人,正在地球上进行一场更私密、也更具争议的实验——“优化”自己的孩子。

据《华盛顿邮报》披露,他至少有一名子女使用了胚胎多基因筛查服务。

这项技术,正被硅谷的VC和创业者们包装成通往“超级婴儿”的金色门票,吸引着富豪们斥巨资入场。

然而,硬币的另一面,是全球顶尖医学遗传学组织的集体警告:不应临床提供。

用一句行业内流行的提醒概括就是——DNA不是命运。

一场资本、欲望与科学伦理的豪赌已然开局。

这究竟是人类进化的未来,还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硅谷新赌局:

当优化后代成为一门生意

必须明确一点:这不像是一个DIY定制婴儿作坊,你不能像玩电子游戏一样,指定我要A的眼睛,B的智商。

这更像是一家商店。

父母们可以从“货架上”已有的几个(通过体外受精培育的)胚胎中挑选。

而现在,这些初创公司为每个“模型”都附上了一张详尽的“属性卡”。

这张卡片上写的,就是所谓的多基因风险评分(PolygenicRiskScore, PRS)。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背景。

植入前基因检测(PGT)并非新生事物。

自1990年以来,接受体外受精(IVF)的父母就可以在选择植入哪个胚胎前进行基因检测:

这些都是遗传问题。

5万美元筛选超级婴儿 马斯克被曝是客户

但人类的复杂性——比如智商、性格、患心脏病或精神分裂症的风险——并非由单个基因决定,而是由成百上千个基因的复杂互动所决定的。

这就是新技术PGT-P(植入前多基因疾病/性状检测)登场的舞台。

2020年,全球第一个使用PGT-P技术筛选的婴儿出生了。

虽然没有确切数字,但据估计,目前已有数百名这样的婴儿降生。

在硅谷数千万美元风险资本的加持下,少数几家初创公司已经开发出专有算法来计算这些“属性卡”。

在过去五年里,Genomic Prediction和Orchid这两家公司主导着这个小市场,它们谨慎地将业务重点放在疾病预防上。

但最近,两个更激进的竞争者入局了:Nucleus Genomics和Herasight。

它们变得更加张扬,悍然踏入了最具争议的雷区——智力筛选。

硅谷的超级玩家们

在这片充满争议的淘金热土上,新旧玩家们正在上演一场资本与伦理的豪赌。

守旧派:Genomic Prediction

这家公司在2019年率先提供商业化的PGT-P服务。

他们坚称只专注于降低疾病风险。

据其高管Diego Marin所说,他们很早就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关于智力测试的咨询,公司曾短暂提供智力障碍的预测,但随后迅速下架了。

Marin强调:“我们的使命不是『改善』婴儿,而是降低疾病风险。”

挑战者:Orchid

创始人Noor Siddiqui是一位传奇女性,十几岁时就因获得了Peter Thiel 的“蒂尔奖学金”(Thiel fellowship)而辍学创业。

Orchid吸引了以太坊创始人V神(Vitalik Buterin)、前CTO和CEO等一众科技大佬的投资。

Siddiqui的言论极具争议性。

她曾在X上写道:“说实话吧:你宁愿让你的孩子可能终生受苦,就是为了让自己在道德上感觉更优越(指不使用基因检测)……”

上文提到的,马斯克在与他旗下公司高管Shivon Zilis孕育孩子时,使用的就是Orchid的服务。

据称,Orchid也会向高端(high-roller)客户提供智力测试服务。

颠覆者:Nucleus Genomics

25岁的创始人Kian Sadeghi也是一名“蒂尔奖学金”获得者,同样辍学创业,目标是建立一个更好的23andMe。

这家公司与其他家的区别在于广度。

在Nucleus精美的的网站上,客户可以筛选2000多种疾病,以及从眼睛颜色到智商的各种性状。

它声称能预测焦虑、多动症、失眠、酒精依赖、左撇子甚至严重痤疮的倾向。

“也许你希望你的宝宝是蓝眼睛而不是绿眼睛,”Sadeghi在发布会上说,“这取决于父母的自由。”

当被指控搞优生学时,他玩起了文字游戏,转而使用“基因优化”(genetic optimization)。

他甚至利用这种争议进行病毒式营销,在发布会上得意地宣布:“这周我们在推特上获得了500万次曝光。”

激进者:Herasight

今年7月,Herasight正式亮相。

他们的客户名单是保密的,但价格不菲,最高可达5万美元。

Herasight声称,对于一对能产生10个胚胎的夫妇,他们可以检测出约15个点的智商(IQ)差异(从得分最低到最高的胚胎)。

在Herasight的官宣推文下,马斯克回复了一个词:“Cool”。

为什么说这更像一场豪赌?

然而,一个残酷的现实是:花大价钱购买这些服务的客户,可能根本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2021年,欧洲人类遗传学会的成员发表论文指出:“尚未进行任何临床研究来评估其(PGT-P)在胚胎中的诊断有效性。必须正确告知患者这种使用的局限性。”

2024年5月,《临床医学杂志》的一篇论文再次呼应了这一担忧,并对筛选精神疾病和非疾病相关性状表示了特别保留:“迄今为止,还没有发表任何临床研究来综合评估该策略的有效性。”

为什么会这样?

首先,我们对驱动这些复杂性状的基因互动,依然知之甚少。

其次,这些算法依赖的基因数据库(如英国生物样本库UK Biobank),其数据大多来自西欧血统的个体。

这意味着,对于其他族裔背景的客户来说,这些评分的可靠性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这些评分完全忽略了环境、生活方式和无数其他后天因素。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点:多基因风险评分(PRS)在检测庞大人群的“趋势”时可能有效,但当样本量小到仅仅一批(通常只有5-10个)共享大量相同DNA的兄弟姐妹胚胎时,其预测能力会急剧下降。

美国医学遗传学与基因组学学会(ACMG)在2024年的一份官方声明中直言不讳:“这项实践发展得太快,而证据太少。””

泡沫破裂时:

除了焦虑,还剩下什么?

科学,当然值得我们敬畏,也永远值得我们寄予希望。

但希望,不是初创公司网站上闪烁的营销词汇。

用PGT-P这样的技术来“避免巨大的、确定的痛苦”(比如毁灭性的遗传病),和用它来“择优”(比如筛选智商或颜值),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后者的科学证据极其薄弱,而伦理代价却大到惊人,它所带来的沉重社会后果,是我们难以承受的。

当“超级婴儿”这个气球被资本和欲望吹得越来越大时,我们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它戳破之后,还剩下什么?

人,不是被算法从表格里挑出来的,更不是被冷冰冰的统计概率所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