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训话大会 释危险信号
美国总统川普9月7日签署行政命令,正式将“国防部”(Department of Defense)更名为“战争部”(Department of War),随后与战争部长赫塞斯召集驻全球各地约800名美军将领与高阶指挥官,于9月30日在维吉尼亚州海军陆战队基地发表谈话。
赫塞斯在会中提出10项指导原则,不仅严禁蓄胡、留长发,更要求未来所有军人不分军种、阶级与性别,一律依男性标准接受体能测试,更痛批“肥胖的将军”与松散的纪律,强调美军必须展现严谨仪容与专业战力,借此重塑部队形象。
而川普重申上述原则之馀,特别强调近来出动军队维护芝加哥、洛杉矶等大城市治安,应视为实战训练场域,未来守护美国本土与国境同样是核心任务,并警告军官若不支持新政策将影响军衔与升迁,呼吁全体军人行动起来,为“战争部”赋予真正的战斗力。
这场被媒体形容为“训话大会”的活动,气氛异常凝重,现场将领几乎没有掌声,也没有任何讨论,反映出美军高层的不安与分歧。以现代科技,这些内容完全可以透过视讯、甚至电邮传达,却偏要冒著高度安全风险,将全军高层集中一地,反映的不是沟通需求,而是权力展示。
•资历不足难服众-赫塞斯的军旅背景仅止于曾任美国陆军第101空降师排长及国民兵连长,与在座动辄统领数万人、执行跨国军事任务的四星将领相比,资历悬殊,加上他后来多半以军事评论员身分活跃,更让不少军官质疑其专业与领导正当性。对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而言,赫塞斯的“上对下训话”格局显得格外失衡。
在演说中,赫塞斯直言美军“已失去赢得战争的能力”,并将整顿重点放在恢复严格体能测试、禁止长发胡须等军纪规范;他更把国防部贬称为“觉醒部”(Woke Department),抨击军中多年来推动多元化、与社会价值接轨的政策。对于长期致力于拉近军队与社会距离的军官而言,这番言论不仅是否定,更带有羞辱意味。
•内政军事化隐忧-川普的演说更具政治火药味。他强调美国正面临“内部敌人”,暗示要动用军队介入由民主党执政的大城市治安,甚至将城市作为“军队的训练场”。这与美军长久以来力图避免介入国内政治的传统背道而驰;加上战争部即将公布的新《国防战略报告》,据悉将优先聚焦国土安全,却弱化对中国的威胁评估,以及美国在欧洲、非洲的角色,已引发参谋长联席会议等高层忧虑,担心美国的全球战略平衡将因此受损。
•军队政治化风险-这场全程转播的“训话大会”,与其说是为了激励士气,不如说是川普与赫塞斯展示对军权的掌握,意在削弱“深层政府”对他们政策的抵制。但这种政治凌驾军事专业的做法,恐使美军再度暴露于高度政治化的风险。
自韩战时任美国总统杜鲁门开除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以来,美国军方一直遵循文人领导原则,避免军人公开挑战总统。如今军方再度被拉入国内政治斗争,美军士气与专业中立性都可能被侵蚀。军队本应是抵御外敌的最后防线,却在政治力量全面介入下逐渐失去界线,这才是真正危险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