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招捞43亿!华尔街最神秘巨头被印度破防
印度证券交易委员会3日对美国量化交易巨头“简街资本”祭出史上最严厉的惩处,指控该公司在当地纵股市,在短短2年内就非法赚取43亿美元,因此下令禁止其进入印度证券市场,并扣押5.64亿美元。 这起案件也让简街一向高度保密的盘手法首度曝光,揭露了这家拥有420亿美元资金的公司如何靠拥抱高风险掀起一波波的获利狂潮。
Jane Street是什么公司?
彭博报道,全球知名的量化交易巨头“简街资本(Jane Street Group)”于2000年成立,总部设于美国纽约,专注在全球各大电子交易所与其他交易平台,进行交易所交易基金(ETF)、股票、期货、商品、选择权、债券与货币等多种金融产品的量化交易,并以其庞大的市场参与与高频策略闻名。 根据公开资料,2024年营收达205亿美元,展现其庞大交易规模与市场影响力。 所谓“量化交易(Quantitative Trading)”是指利用数学模型、统计方法与计算机程序来制定和执行投资策略的一种交易方式,也就是说让电脑帮客户判断什么时候该买、什么时候该卖。
身为华尔街最赚钱的公司之一,简街极度重视“保密”,神秘到连该公司的最高领导人是谁都没有对外公开。 有位员工曾试图找出管理合伙人的电邮名单,最后却只好作罢,因为他发现简街甚至都不想让内部员工知道这种相关信息。 如今,这家成立25年的交易巨头却站上了全球镁光灯下。
印度史上最大金融制裁
简街在2020年12月起进入印度市场,透过4个实体机构作,光是在2023年1月至2025年3月这短短2年间,就获利约43亿美元,主要透过股票期权交易。 然而,路透报道,就在本月3日,印度证券交易委员会(SEBI)突然丢出震撼弹,宣布经调查发现简街透过衍生性金融商品部位纵股市指数,将扣押该公司高达484亿卢比(约5.64亿美元)的资金,这笔金额正是来自简街曾称为“最赚钱交易策略”的作手法。
这是印度迄今对外资交易公司最严厉的处分之一。 根据SEBI于7月3日发布的临时命令指出,简街部分交易策略具有纵性,导致与简街进行买卖的散户投资人赔钱,因此简街及其相关实体将不得再参与印度国内证券市场交易,直到另行通知为止。
印度揭简街盘手法
SEBI的公告不只详述股票与衍生性金融商品的作方式,甚至还上传了可供下载的图表,让所有人能一点一滴地剖析这些惊人获利的作细节,像是如何在2024年1月某个6小时的交易时段,就让公司赚进超过8000万美元。
竞争对手与金融圈专业人士也纷纷投入研究这份长达105页的报告。 其中一个最让人震撼的发现是,无论是交易手法、领导架构,甚至对一种冷门程式语言的痴迷,简街的运作方式与其他华尔街巨头截然不同。 小型交易公司Select Vantage执行长施莱普弗(Daniel Schlaepfer)说,“现在大家都在那里反向拆解整个作模式。”并补充,“这几乎就像是上一堂专业课,学习简街到底怎么做到的。”
一般来说,做市商会根据客户需求来买卖选择权,从价格差中赚取利润,然后再通过买进或放空标的股票来对冲风险。 但SEBI的命令显示,珍街的交易是同步进行的,而且规模庞大又极具侵略性。
印度当局调查追踪简街超过2年的交易模式,发现其采用了2项旨在纵股票指数的关键策略。 调查指出,简街及其关联实体于早盘时,在现货与期货市场大量买进Bank Nifty银行指数的成分股,以人为方式拉抬指数,同时又在指数选择权上建立大规模的空头部位,到了晚些时候,简街再将这些交易反向作,从他们的选择权部位中获利。 SEBI指出,简街集团先透过大规模积极买入,然后再大规模积极卖出,来影响Bank Nifty指数,从而制造了一种虚假或误导性的市场活动假象。 藉由这种作,他们引诱毫无戒心的Bank Nifty指数选择权的交易投资人,在人为且短暂的价格水准上进行买卖。”
SEBI表示,简街的交易展现出一种特定模式,也就是在期权到期日的最后一小时内,进行“高度集中的作(highly concentrated activity)”,目的是影响指数的结算价格,让他们持有的大量选择权部位获利。
美国量化交易公司因为存在纵股市行为,遭到印度政府单位惩处,图为纽约证券交易所外观。 (美联社)
简街营运方式与其他金融巨头大不同
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大型银行为了符合监管要求,倾向加入各种避险机制来中和风险曝险。 例如,当银行出售大量股票时,往往会将交易分拆给一个承销联盟,以降低单一机构承担的风险。 不过,简街前员工和消息人士表示,简街愿意承担比其他公司更高的风险,愿意花时间慢慢建立持仓部位,包括大笔股票交易,甚至涉足像新兴市场ETF这类较冷门的领域。 然这样的策略在价格波动时会让公司面临较大风险,但简街仰赖自家系统与遍布全球的人力来进行迅速应对。 此外,为了因应最坏情况,他们也会针对市场崩盘进行避险。 施拉普弗说,“如果你一年能赚200亿美元,那肯定是冒了风险才有这样的成绩。”
根据一份简街债券说明书,简街之所以能承受较高风险,部分原因在于过去几年迅速累积的资本与其他风险缓冲机制,总额达416亿美元。 截至去年12月底,当中有219亿美元作为保证金需求,其余197亿美元则被列为超额资本(excess capital)。 简街在说明书中写道,实际上,我们并不会动用所有交易资本。”该公司表示,他们持有的现金不仅高于券商要求的最低门槛,去年底还保留了约占总交易资本15%的流动性缓冲金。 根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这项比例目前已提高至超过20%。
如此强大的资本实力带来的结果,是去年交易收入暴增94%,净利创下130亿美元新高。 这是美国的跨国对冲基金金融服务公司“城堡证券(Citadel Securities)”所创42亿美元获利的3倍以上。 但专注波动性的避险基金的公司 QVR Advisors管理合伙人艾佛特(Benn Eifert)指出,“他们承担的风险,比城堡证券要大得多。”
简街员工薪水有多少?
当你在Google搜索“Jane Street”时,最上方“其他人也问了”栏位中最常见的问题主轴几乎围绕着“在Jane Street工作到底赚多少?”根据债券说明书,简街去年总共花了41亿美元在员工薪酬与福利上,平均每位员工一年约拿到140万美元。 实际金额当然会因职位与表现有所差异,但这个水平几乎是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员工平均薪资的4倍。
珍街不像一般公司那样由执行长(CEO)领衔,而是由几十位高管共同管理。 他们通常避免接受访问或参加公开演说,以免给外界一种谁权力比较大的印象。 与许多华尔街公司通过新鲜人培训计划或挖角竞争对手精英来延揽人才的做法不同,简街以招募热爱解谜的数学家闻名。
截至去年12月底,简街共有2960名员工。 简街在技术开发上的投入极为可观,该部门员工人数占了公司总人力的三分之一以上。 公司大部分系统架构都建立在一种冷门的程式语言“OCaml”之上,这也让其大批工程师更难轻易跳槽至竞争对手。 简街离职率偏低,过去2年平均仅约6%。
资深交易员形容,大家通常专注在自己部门的工作,与其他团队接触甚少,也无从得知其他部门每天在做什么。 而在每个团队内部,则强调高度协作,策略决策多透过共识达成。 但在公司整体层面,简街的所有交易是以统一本帐(one big book)”来运作,统一管理与调控全球的风险。 这样做比让各团队在本地自行对冲风险便宜得多,也与多数多策略对冲基金采用的模式不同,后者通常以“交易小组”(pods)运作,分别计算各自的盈亏表现。
简街文化神秘面纱的最大破洞
对简街神秘文化造成最大冲击的事件,始于去年。 当时简街罕见的起诉2名离职员工,指控他们带着一套“极具价值(immensely valuable)”的交易策略跳槽至多策略对冲基金投资管理公司“千禧管理有限公司(Millennium Management)”。 在庭讯过程中,外界得知这套策略涉及印度的选择权交易,光是2023年就为简街创造了10亿美元的利润。 SEBI的命令显示,正是这项揭露,引发了印度监管机构对该公司交易行为的调查。
多位市场高层指出,几乎可以确定其他国家的监管机构也会跟进调查,厘清简街及其竞争对手是否在本地交易所进行类似作。 施拉普弗表示,毫无疑问,他们会在印度以外的地方被问个没完,”并补充,“对监管机构来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让人觉得他们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