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他拆掉儿子房间的监控:“感谢监控”
高考结束、中考结束,有卸下枷锁的解放,也有回望深渊的凝视。
江苏一位家长的感叹让人心潮难平,高考之后,他拆掉了儿子房间的监控,发文称“感谢监控陪了儿子六年”。
这六年间,相信孩子也知道自己就活在摄像头下面,随时接受父母的注视。
用摄像头监控孩子,家长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有网友说:“我家也装了!其实不是不尊重孩子,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是跟手机、电脑、游戏在较量。”
也有家长坦陈,只是把监控作为一种心理威慑,并不会去查看孩子的一举一动。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家长心中充盈的焦虑全都一步步转移强化到了孩子身上,这是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
有媒体评论说,当孩子一举一动都处于被凝视、被评判的状态时,作为独立个体的自我意识显然是被压抑的。
其实,孩子接受的压抑远不只来自于家长,学校里强加的压抑也无时不在。
今年两会期间,上海政协委员李国华指出学校存在“厕所社交”现象,孩子们在校期间走不进操场,不能在走道里停留,课间也只能坐在自己位子上,被逼无奈只能躲进厕所里社交。
本来朝气蓬勃的年龄,为了所谓的校园安全,跑不能跑,跳不让跳,表面看这只是对身体的束缚,实际上压抑窒息的是灵魂和精气神。
北京一所中学里,有个孩子出墙报画的是动漫,结果被年级主任指出有日式风格,要求推倒重来。连画画都大作文章,处处设限,如此培养出来的孩子与流水线上的模具有什么区别。
这两天热传着一个奇迹,江苏涟水中等专业学校服装设计专业学生姜萍,与北大、清华、麻省理工、剑桥等知名高校大学生站到了一个平台上,在2024阿里巴巴全球数学竞赛决赛名单中排名12。
一个17岁的中专生,能够创造如此奇迹,有天赋异禀的原因,有老师慧眼识才引导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获得了一个可以自由拓展爱好的自由空间。
试问如果姜萍如果上的是高中,而且是衡水一中、毛坦厂中学这样的学校,还有精力专注于数学学习吗?
按照现有的教育模式和选拔机制,姜萍恐怕是最容易被埋没、被淘汰,甚至被鄙视的。
一位北京的朋友发现,到精神病院看病的河北孩子,来自衡水的比例特别高。
包括教育质量好、升学率高、鸡娃天花板的北京海淀,有2000多孩子由于精神和心理压力而休学,他们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教育是整个社会的系统工程,家长对孩子进行监控只是问题的表象,无论家里还是学校,学生都免不了面对严密苛刻的监控。如果能够顽强地挺过高考,就算实现炼狱般的涅槃。
问题在于,教育是人生的起点而非终点,青少年成长过程中值得收获的并非只有分数和名次。
人们对教育的期待并不是创造什么奇迹,而是让每个孩子、每个人都能得到自由奔放的激励和引导,都能各显其能、各自安好地与现实世界和谐共生。
如何让每个人都能获得精神和灵魂的滋养,而非统一标准模式下的倾轧内卷,这应是教育需要反思和解决的核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