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尔尼没有成功 普京也没有失败

去年疑遭下毒被送往德国治疗的俄罗斯反对派领袖纳瓦尔尼，康复后于1月17日返抵莫斯科机场，其后被俄罗斯警方以违反保释令拘捕。他随即呼吁全国民众上街示威，其团队更发布一段指控总统普京涉嫌贪污的短片《普京宫殿》，重用2017年的策略，成功号召全国各地大型示威。从周六（1月23日）示威规模可见，纳瓦尔尼这次部署相当凑巧。

从首都莫斯科到远东边陲之地，各地都有民众上街抗议当局拘捕纳瓦尔尼，甚至有全球最冷城市之称的极北之地萨哈，亦有民众冒着摄氏零下50度的严寒上街。传统上亲普京的中部城市喀山，亦出现民众在政府机关所在的自由广场集会，情况罕见，更有传媒便指此为普京执政二十年来面临最大的执政危机。上一次俄国的反对派领袖从德国返俄，便是成功领导十月革命建立苏维埃政权的列宁。纳瓦尔尼当然难以与列宁相比，1917年俄国的状况亦与今天不尽相同。不过在现时俄罗斯疫情失控，感染人数突破370万人，去年全年经济收缩6%，加上主要出口产业石油油价不振，皆令当地人民生活百上加斤。

《普京宫殿》揭奢华内幕？

这次示威浪潮能否能够撼动普京政权，无疑是言之尚早。2017年纳瓦尔尼的“反贪基金”（FBK）曾发布影片《他不是Dimon》，指控时任总理梅德韦杰夫表面上控制非牟利机构，实际上间接拥有豪宅、游艇，甚至连他所养的鸭可以住大屋，随后便号召全国99城市的民众一同上街示威。当年参与者众，规模不小，惟随后无以为继。普京去年在疫情肆虐底下推动修宪公投，废除其连任限期的障碍，仍然以平均七成的赞成票轻易通过。即使撇除反对派学者2,200万问题选推算，以及西方贿选、重复投票等诸多指控，官方结果显示仍有5,600万人投下赞成票，占全国1.4亿人口的近半。

惟在同一国家，仅半年后又有多个城市民众上街示威，或是为了声援纳瓦尔尼，或是对其他经济民生议题不满，甚或是反对克宫涉贪。是次纳瓦尔尼发布的《普京宫殿》长约两小时，指出普京在黑海耗费10亿美元兴建了豪华住宅群，面积达70多平方公里，纳瓦尔尼形容其为“世界上最昂贵的宫殿、新的凡尔赛宫，新的冬宫”。纪录片在YouTube发布五天点击率已逾8,000万人次。《德国之声》随后亦访问了一名俄罗斯民间组织负责人，其称在2011年曾进入黑海工地，当时被俄罗斯联邦保护局（FSO）人员驱赶，因此相信那不是私人建筑。

周六的示威在全国百个城市与小镇出现，逾3,000人被捕。面对当局打压，示威可料难以如白罗斯的反卢卡申科运动般长期延续，但其规模之大已证明反对派仍有相当高的支持度。另一方面，普京政权在处理示威过程中虽然也惹来警暴指控，被西方指其侵犯示威集会自由，但整体情况未见恶化失控。杜马国会选举预期将于9月举行，在此之前反对派与普京的博弈只会陆续有来。不论俄罗斯政府打算继续关押纳瓦尔尼，抑或放虎归山，反对派的街头运动相信仍未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