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成精的蛇

一条好快成精的蛇

他步履轻盈，似游蛇潜风，

在铜臭与誓言之间，编织虚影。

腹中装满从不表露的欲望与高智商，

如何偷天换日，避开更锐利的算计，

几家银行都没有他家的几把算盘厉害，

你，一枚小会计又能奈他如何？

好在我做不了会计。

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二者从来都是驾轻就熟，

几天前的盟约今天就能成为纸屑，

指尖未干印泥，早已翻空如影。

他低头微笑，语气软如春风，

重复谎言，从来面不改色。

在推杯换盏之间，拿捏、权衡，

量度出每一个身影的价值，

犹如计算利率的边际。

记忆是逐日流转的账簿，

细数着每一顿节省的饱足，忘却曾借过的火种，

在冷暖人情里划定边界，

红利可断，恩情难提。

他擅长用秤砣定价人性，对错按出价低高来校准，

可笑的，没有标准的双重、多重标准，

他信任低价位、低头、堆笑说All Yes，

所谓的听话者就是不一样，

逐利者习惯按成本标定弯腰的深度。

为了几枚铜钱，他可吞下馀晖中的剩菜，

一位无血缘的长者，正紧赶慢走，

走在从老子变成孙子的路上。

在必要时，他甘心低伏，舔舐尊严，

而一旦觉得有更傻、更便宜的可以利用，

便毫不留情，以莫须有将其踹开。

聪明的蛇，迅速长成精，

在人前演绎其不同的身份，

他甚至能膨胀至剥夺他人话语的权利。

他时常回味，那些永不曾失算的交易，

与低买高抛的高谈阔论，

如同一场不曾失去的赌局。

一手遮天，有法无天，

三把算盘噼里啪啦，后路从来一直准备着，

资本半瞎，他绝对不是某人家中，

那条养了二十多年的忠良俊犬。

他不是兔子，备案多的是，

蛇也能有九窟，被他人打得鼻青脸肿后，

还有谁见过其隐匿？

他站在风口，听浪起潮涌，

他指点江山，看潮起云涌。

他挥斥方裘，轻抚着一肚子已经渗透到骨缝中的坏水，

却从不涉水，只待风静。

再一次次蜕皮，然后一次次，

潇洒走向下一处，冷却一切馀温。

（*本不想写这类文字，但又觉得人性不应该丧失最后一滴眼泪和善良，就当作唤醒人间多一点善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