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总统初选:“小超级星期二”或定胜负

香港01 2020-03-10 14:33+-

经历上周"超级星期二"前副总统拜登(Joe Biden)的惊人翻盘之后,3月10日有六个州份同时举行初选的"小超级星期二"更可能决定拜登与"民主社会主义者"桑德斯(Bernie Sanders)之间的最终胜败。
"小超级星期二"将有爱达荷州(Idaho)、密歇根州(Michigan)、密西西比州(Mississippi)、密苏裡州(Missouri)、北达科他州(North Dakota),以及华盛顿州(Washington)六州同时初选,将决定352名民主党宣誓代表的投票意向,佔总数约8.8%。在拜登与桑德斯代表票差距以总数计不足2%之际,这一场选举在实际影响选举结果的层面上举足轻重。

更重要的是,如果拜登此次能与桑德斯拉开距离,除了将再加推前其"头马"地位之外,更将显示出选民认为拜登比桑德斯更有可能击败川普。桑德斯日后要再高举其"左翼革命推高投票热情"的路线,去说服选民这比拜登的"中间温和团结全国"路线为佳,将愈加困难。

民主党总统初选:“小超级星期二”或定胜负

桑德斯在"超级星期二"后愈加积极批评拜登过去的国会投票记录。(路透社)

拜登民调全线领先

照目前民调结果看来,拜登似乎是志在必得。在华盛顿州,他领先3%;在爱达荷州,他领先4%;在密西西比州,他领先55%;在密苏裡州,他领先30%。以党团会议形式进行初选的北达科他州未见专属民调结果。而在有125名宣誓代表票的密歇根州,拜登也领先桑德斯13%至41%不等。

而在全国民调中,拜登自3月3日"超级星期二"之后升势凌厉。根据民调网站FiveThirtyEight的综合计算,拜登在3月3日尚以23%支持,落后于桑德斯的25.6%。可是,到了3月9日,拜登的支持度已跃升至51.6%,而桑德斯则只得33.3%。

从民主党重量级政客的背书清单上,拜登也几乎是横扫全党。除了金融资讯巨富彭博(Mike Bloomberg)、南本德(South Bend)同志前市长布蒂吉格(Pete Buttigieg)、明尼苏达州(Minnesota)参议员克洛布彻(Amy Klobuchar)外,曾被视为下一个"奥巴马"的新泽西州(New Jersey)非裔参议员布克(Cory Booker),以及曾在辩论台上以拜登的种族政策纪录质问、让后者难以辩驳的加州参议员贺锦丽(Kamala Harris)也全线归边、力撑拜登,认为他最有能力击败川普。

拜登已戴上胜利者的面具

目前,拜登已载上半个胜利者的面具,打着"团结"旗号,期望全党一致对外,枪头对注川普,现已甚少攻击桑德斯。

相较之下,形势不及人的桑德斯,虽然声称拜登是他的"朋友"、是一个"正直的人",却逐渐少谈其经济结构层面为主的左翼政策,转而以人权议题追击拜登的往迹,指责后者在上世纪70年代曾投票支持减除政府对堕胎手术的医疗补助、在90年代曾反对承认同性婚姻,以及间接支持阻止公开的同性恋者参军。

桑德斯的新策略能否扭转民主党选民愈来愈倾向接受拜登"可选性"(Electability)论述的趋向,在这次"小超级星期二"就可知大概。

华盛顿州:桑德斯能否稳守进步派地盘?

除了下文将会述及的密歇根州指标性选战外,华盛顿州的选情也极具意义。该州作为亚马逊、微软等科技巨企的总部所在,亦有西雅图这个西岸大城,跟加州一样是民主党进步派的大本营。桑德斯于2016年对上希拉裡的时候,在当时的党团会议式初选就以72.7%得票大败对手。

然而,如今华盛顿州的初选模式已改为一般初选的投票制,再非要求选民积极参与的党团会议制度,加上拜登在民调中稍微领先桑德斯,在此州经营良久的桑德斯不无落败危机。如果桑德斯在此等进步派地盘也不能击败拜登的温和派选民的话,其未来选情的劣势可想而知。
 

拜登临场表现经常失准,近日他甚至忘记《独立宜言》中"人人生而平等"之语,说出"人人生而"之后竟补上一句"你们知道的那个东西"。有评论人笑言,拜登如果要赢,最佳的做法就是停止任何公开活动,直至11月大选为止。(路透社)

密歇根州:白人劳动阶层支持谁属?

另外,这次"小超二"选举的最大看点,当然是密歇根州这个川普曾让希拉裡饮恨的新摇摆州份。其重要性可见于此州的初选民调数量明显高出"小超二"其他州份数倍。

在2016年的民主党总统初选期间,桑德斯在民调落后超过20%之际,于密歇根州以1.4%之差击败希拉裡,被外界视为桑德斯临败扭转选举轨迹的重要一仗。

由于密歇根州有超过七成选民是白人,而当中又有超过三分之一未有专上学历,可算是白人劳工阶层州份,当年希拉裡在此州败于川普之手,更让人遐想如果当年民主党的代表是桑德斯,也许今天坐在白宫的就不会是川普。在"可选性"的辩论上,证明自己得到白人劳工阶层支持,对桑德斯而言,是必不可失的环节。

对上同样对白人劳工阶层甚具说服力的拜登,桑德斯已没有当年的形象优势。2016年曾投票支持桑德斯的密歇根州州长惠特默(Gretchen Whitmer),如今就变成了拜登支持者。她指出拜登的出现让选情与过去不再一样。而汽车业重镇底特律(Detroit)的市长邓肯(Mike Duggan)也表示,如果底特律最后没有强力支持拜登的话,他会感到非常惊讶。

虽然桑德斯在密歇根州经营良久,又能集中攻击拜登过去支持《北美自贸协议》(NAFTA)的记录,相较于拜登在该州几乎没有竞选组织的形势,看起来似乎比民调所表现出来的更有优势;不过,政治形势变于一瞬,如果"超级星期二"以后的民调有效反映出民主党选情的新变局的话,桑德斯在"小超二"之后,很可能会延续其"超二"后动力渐失的选举势头。

如果桑德斯连失华盛顿与密歇根两州的话,其"可选性"论述也将全面被推翻。一方面,他的进步派支持者将被证明难敌表态没有那麽高调的温和派选民;另一方面,他也不能再以白人劳动阶层的支持作为他能够夺回摆摇州份、击败川普的依靠。

当然,桑德斯在其热切草根支持者的坚持之下,在财力上应该还能持续下去。不过,"小超二"之败,将使桑德斯再加滑落至"陪跑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