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贱人》 -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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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焕是享誉全世界的气功大师，一身本事出神入化，有人证明他万里之外发功能改变原子结构，就是说能将核炸弹内的放射性元素变成一堆废铜烂铁！因此拥有尖端武器的美帝国主义者确实是纸老虎！又据说那次北方特大火灾，若非他发功降雨，后果更加严重，将会把半个国家烧成灰烬！至于那些从密封瓶中取物，耳朵识字等等，在他说来简直不值一提，犹如变戏法般容易！可贵的是，言焕特异功能的理论并非建立在易经释教上，而是来源于科学！八十年代起，国家级的科研机构，在拥有火箭之父称号的科学巨匠主持下，对特异功能进行深入研究，进展神奇，取得辉煌成果。在一次科学哲学玄学研讨会上，言焕口若悬河地向两拨佛道学院的学生倾倒些“涅般”、“四谛”、“轮回”、“菩提”、“五行”、“八卦”等等名词。学生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向他请教有关般若学、成唯识论和《庄子》内外篇哲学思想等问题。言焕对这些雕虫小技不屑一顾，改换话题，谈起量子场论：宇宙本原是道，道生一，一就是气，气功就是如何产生气的道和理；一生二，就是气分阴阳，气功在一分为二的阶段中，是气分阴阳的手段；二生三，三生万物，至此，气功起了规范宇宙万物作用。综上所述，气功理论就是规范场论！气功大师的气就是规范场！这下，连参加大会的物理学家都对言焕刮目相看了。这年头，国内能编出《量子力学》教材的教授已经是物理界大神了，至于规范场论，那是可以引领理论物理世界潮流的活，往往进得去出不来，根本没几个敢玩。言大师食髓知味，从此就以科学理论解释他的特异功能。他坚定不移地声称他所作所为的结果科学地证明了他的科学气功的伟大性。他的特异功能是一种脑电波，是一种犹如电磁场那样的特异场。这种场波人人都有，但除了他，能完美规范这种特异场的智慧生物在地球上还没见到过。而他言大师一旦规范起特异场，就能掐会算，知古今未来三世之因缘，大千世界之造化。至于有时预测不灵，那是由于“测不准原理”，物理学不是也有测不准原理吗？言焕崇尚科学，却对崇洋媚外的那帮科学家异常痛恨。一位迂腐的物理学家曾向他指出量子理论中的测不准关系推导有据，公式清楚，还说了个什么普朗克常数的东西。言焕勃然大怒，反驳说做学问绝不能唯洋鬼子马头是瞻，洋奴学问对国家民族危害极大！普朗克常数是甚鸟玩意？他有言氏常数，一个他自己伟大民族的常数！以言氏常数为准则的测不准原理，是世界科学史上的高峰，是颠扑不破的，放之四海皆准的科学真理！他宣称必须摈弃洋理论，尤其是那些以洋人学说为根据的二毛子三毛子理论，清除科学界的精神污染；由此创造出自己的民族科学理论，便能振兴国家了！那物理学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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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焕上着白色练功褂，下穿黑色丝绸裤，脚踏一双布鞋，端庄稳重地坐在椅子上，凝神注视着孟芸。孟芸大眼睛低垂着，秀气的脸上布满青紫伤痕，显得楚楚可怜，越发撩人心魄。言焕挥手让其他人退出卧室，对坐在对面的孟芸说：
“命和气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这是我多年研究所得的成果，它的正确性已经被科学地证明了！你的情形非常严重，是我所看过的人中最差的一个！你是先天气便不足，后天又失于调养，所以命乖运蹙！如果不是遇上我，你将永世不得翻身！”
孟芸听得心中发毛，问言焕有什么办法补救。
“补救不难！我有一套玉女补气功，对年轻女子特别适合！只要我每天按摩你的脚三十分钟，输入神气，一个月后，你将神完气足，你的命运就会好起来！怎么样？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言焕盯住孟芸的穿着袜子但难掩秀美的双脚说。
“是…，按摩时…是穿着袜子么？”孟芸犹豫不决。
言焕瞅着孟芸羞涩的表情，眼里发出光芒。他舔了下嘴唇，身子往前倾些，答道：“不行，必须双脚赤裸，穿上袜子就没效果了！气功与医学一样，需要病人密切配合，才能功德圆满。否则不但无效，而且有害！”
孟芸要求与卫露商量后再作决定。言焕严肃地警告说：
“你的情况非常特别，用其他方法不能改变你的恶运！我的气功是一门神圣的科学！排斥我的科学气功，一定会更加倒霉！”
送走言焕后，孟芸对卫露、秦月娟、李碧荷和卫平说了言焕的方法。卫露隐隐觉得不妥，问道：
“你自己怎样决定呢？按理说，医生给人治病，肌肤接触是很正常的事。言大师又是个很有名的人，许多人被他治疗后，反应相当好！只是…，这个…，我也吃不准，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言焕根本就是个骗子！”卫平特别激愤，“乱世妖怪多嘛！越是落后的民族，这类人物越多！如果真有言焕所称的那种本事，我们国家早就超英赶美了！”
“就是！既使人有命运，也不是言焕这种人就能改变得了的！言焕的办法没有任何根据，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李碧荷附和道。
“不要胡说八道，小孩子家懂些什么？”卫露不能同意她这两个孩子对气功大师的诋毁，但她也确实怀疑言焕治病的诚意，她端详着孟芸的脸，摇了摇头，“你长得也太漂亮了！脸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那么吸引人！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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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芸决定周四销假上班，返家住宿。今天下午放学后，孟芸向卫平询问班级现况。那小鬼头如今长得比孟芸还高，孟芸说话时，小流氓的嘴正对着孟芸，深深往自家嘴里吸气。孟芸被吓着了。近十天的遭遇，孟芸对男人已不设防了，司机、保安、赵大柱、周世玉、周浩天，一连串的男人，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她。今天言焕想捏她的脚，说了那么多废话，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他扒下她的袜子捏就是了，她不会反抗，没准她还会另外给他些情趣。眼下的她，谁上都可以，无所谓。即便是她的学生吃她豆腐，她也会装着没感觉到。但卫平不可以！任何秦月娟、卫露在乎的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