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翅膀的种子》读后

The Winged Seed: A Remembrance （《带翅膀的种子：回忆一种》）是美国诗人Li-Young Lee (李立扬) 的非虚构散文作品。

李立扬（1957年生），美国诗人。出生于印尼雅加达，父亲李国元（完），据说曾经当过毛泽东的私人医生，母亲袁家英是袁世凯的一个孙女。1959年由于印尼排华，他们举家逃出印尼，辗转香港、日本，最后在1964年定居美国。

第一次接触到Li-Young Lee的名字，是在2005年出版的The Norton Anthology of Poetry (《诺顿诗选》）中读到他的一首Persimmons（《柿子》，翻译见此）。

华裔诗人入选诺顿的，李立扬估计是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读了他的诗，引起了对他生平的兴趣。于是找到了The Winged Seed来读。

诗人写散文未必写得好。诗与散文都写得好的，不论中外，都是少见的。然而，《带翅膀的种子：一种回忆》却是少见中的一种。

读此书仿佛进入诗人的梦魇，而且不是一个梦魇，而是一个又一个梦魇。这些梦魇就是诗人记忆中的童年，或诗人转述中的父母的记忆，还有少量诗人成年后的记忆……梦魇般的记忆在诗人流畅的英语，跳跃闪回的意识流叙述之中流淌。我在阅读中时时感到一种压迫感、紧张感。

那种压迫感有时让我的阅读停顿下来。或许也是那种压迫感又让我稍后重新拾起意识流的线团，继续读下去。

诗人木心曾认为：意识流手法用来写散文很棒。李立扬或者没听说过木心，然而他的The Winged Seed却证明了木心的看法。

《带翅膀的种子：回忆一种》是诗化的散文，不是散文诗，只是充满诗意的散文。意识流写法的好处就是写作的自由度很大，跳跃很容易；当然省略与逃避也很容易。诗人选择这一写法或者就是出于这两点？因为阅读该书的过程中，我不禁有疑问：诗人经历的那些故事，写在书中的是否只是冰山一角？

《带翅膀的种子》中意识流动的部分充满了暗语与秘密，其中有些我可以读懂或猜到，有些却过于晦涩或私密而无法了解。然而最让人震动的是其中叙述的那些家庭故事：真实、突兀、残酷、惊悚……充满着戏剧张力，梦魇般压迫着我，追逐着我。

如果把这本书想象为一部电影，这是一部梦魇般的惊悚之作。

《带翅膀的种子：回忆一种》为我了解诗人Li-Young Lee (李立扬)的童年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从而让我更深地理解了他的某些诗作，特别是像《柿子》那样的和家庭有关、和诗人的成长有关的诗作。独立来说，该书是一个美国诗人移民逃难生活的文学化记忆，具有历史的、个人的、文化的多重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