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贱人》 - (16)
16
孟芸依赖李碧荷和卫平镇压班级不安定因素,加之李碧荷和卫平是秦月娟的至亲,自然特别宠爱这俩小鬼头。班上的工作,她总是和李碧荷商量后再作决定。李碧荷天生的领袖气质,孟芸靠着她维持班上的秩序。五一节后,孟芸将原数学课代表提升为少先队中队长,替代超龄的蒋丽萍,拔擢卫平为数学课代表。孟芸在初一学生中组织了一个数学兴趣小组,卫平也加入其中。孟芸有意识地找一些深奥的难题给数学兴趣小组的学生开小灶,提高他们的数学修养,开拓他们的思路。与此同时,孟芸经常改好卫平的数学作业,然后要卫平放学后留下为她批改其他同学的作业。卫平对这项工作兴奋异常,认为这显然是全世界最好的工作,他愿意一辈子为孟老师改作业!以前卫平最讨厌的就是作业太多,现在他仍讨厌其他课的作业,却希望数学课的作业越多越好,他可以每天亲近这个可爱的小老师。
* * * * *
周世玉在省经委主办的座谈会上大放异彩。他的发言很接地气,基本上和孟芸撰写的发言提纲的内容没有关系,而是着眼于同是孟芸拟的演讲指导。他的演讲仅仅涉及大众耳熟能详的美女,比如四大美女以及韦小宝的丈母娘陈圆圆,其他的一律忽略不说。对于演讲用语,绝对摒弃什么蕙心纨质之类读起来容易出错的成语,代之通俗易懂的流行词,诸如美丽、酷、靓等等。为免差错,对稍微难认的单词,讲稿中还特意标明同音字。比如靓,标明读作亮。在发挥演讲指导的精神时,他重点讲了繁荣与娼盛的辩证关系。周世玉的讲话通俗易懂,常常引发与会富豪会心欢笑。与会富豪们表示很受教育,很受启发,很受鼓舞,决心为祖国的繁荣竭尽自己的心力。
次日,省报第二版全文刊载周世玉的发言提纲和书单,这立刻在全世界引起轰动。全球学术界交口称赞红朝新一代领导人学识渊博。欧美东南亚有十多所名校争相向周世玉发出讲授国学的邀请,更有两所大学迫不及待地发给了周世玉荣誉博士学位的证书。内地大学纷纷跟进。此后短短十天,周世玉成为海内外十所大学的文学博士。
* * * * *
孟芸打开新居的大门,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卫露、秦月娟、孟芸、李碧荷和卫平捂着鼻子进入房间,发现客厅、餐厅和厨房一片狼藉。显然上周末聚餐后,房间还没打扫过。时已五月,天气闷热,屋里空调没开,室温下饭菜放半天就会变味,何况似乎还有些呕吐物,屋中气味着实难闻,令人窒息。卫露五人迅速打开屋内所有门窗,清洁整理起来。
卫英要来下江。孟芸不愿与卫英、秦月娟合住,又不愿回自己的新屋。秦月娟和孟芸商量,卫英来下江后,秦月娟和卫英居住在孟芸的房子内。这天上午,秦月娟将卫英要来下江度周末的消息通知卫平和李碧荷,并请求他们帮忙,晚上将一张大床和一些衣物起居用品搬至孟芸的屋内。李碧荷和卫平自然很高兴。卫英和秦月娟是他们从小玩在一起的大哥哥和大姐姐,如今秦月娟是他们的任课老师,孟芸是他们的班主任,与公与私,俩小家伙都很乐意为之服务。尤其是卫平,高兴之余,还有一丝甜蜜和憧憬。孟芸与秦月娟那种似亲似友的关系,无形间让孟芸也成了他卫家的亲友。秦老师成为卫英的妻子,那孟老师也就有希望被俘获。李碧荷将卫英要来的消息告诉卫露后,卫露晚上也要来凑凑热闹。李永胜进京参加有关石化部门机构改革的各种会议,最近突然接到通知,要他率领一个石化部门的代表团赴美考察和谈判大型生意,一时半会回不了下江。卫露晚上有空,加之卫英和秦月娟是她的侄辈亲戚,她也很乐意来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