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贱人》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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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朝戊寅年正月中旬末尾,吴越省下江市被接连几天的冰雨打扮得象水晶宫一般。五彩缤纷的灯光透过玉树银花洒向城中建筑物和大道上,妖冶艳丽,让人感觉不到冰雪原有的洁净素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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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心不在焉地拨了几口饭进嘴里,怔怔地盯着桌上的火锅。
“喂!谈谈你们学校中的新闻吧,今儿是你们开学的第一天哪。”卫露看看侄儿卫平,又看看女儿李碧荷说。
“我们的班主任换了。”李碧荷咽下口中饭菜, 舞着手中的筷子道,“新来的班主任真年轻,真漂亮,象个电影明星!爸,她好像认识你。今天开班委会,她问我:‘你是李总经理的女儿?’”
“ 哦?她叫什么名字?”李永胜微笑着问女儿。
“她姓孟!”卫平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京师师范大学毕业的,教我们数学课!”
“是她?她怎么会来这里?”李永胜四十岁刚出头,是与美国合资的石油化工总公司的总经理。石化厂座落在下江市郊,在全球同类厂家中数一数二,归国务院直接领导,例来总经理都由副部长级高官担任。
“是,我认识她!”李永胜续道,“她叫孟芸,前两年在省政府实习,写过一篇关于科技发展的报告,很出色,因此留在省委工作。才二十冒头吧?”
“老师同学都在传,她是周浩天的秘书?” 李碧荷追问她老爸。
“她是省委办公厅的一名秘书。周浩天同志很欣赏她,留她在身边当文员,省委的其他领导同志也就默认了。据说,许多以周浩天名义发的文章和文件都出自她的手。噢,她不知在哪里学得一身技艺,钢琴书画。人也长得标致。真是色艺双全!”
“色艺双全的中学老师?” 卫露觉得这形容得有些别扭,顿了顿,也没继续发挥。
晚饭后,卫平的父母亲从美国打来电话,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卫平的母亲被一家电气公司聘用,父亲也开始做博士后工作。他们正在申请绿卡,大约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将卫平接到美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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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仿佛腾云驾雾,飘过几丛嫩草香花。眼前景色变幻不定,山林葱茏,黄莺啭枝;水波浩淼,白鸥泛渚;一忽儿烟柳和细风,云披彩霞;一忽儿玉珠嵌碧空,湖映霁月。蒙胧间似乎有音乐奏响,前方苒苒升起一朵云彩,化合成一位仙女,仿佛便是早上见到的新来的班主任孟老师。仙女走近,慢慢地穿着鲜明起来,卫平见她上着粉红色羊毛衫,脖子上系着条白色丝巾,下着篮色直筒牛仔裤,脚上穿着黑色平跟皮鞋。仙女朝卫平作了个灿烂甜美的微笑。卫平呆呆地望着仙女,轻轻地说:“你长得真好看!” 仙女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柔和地说:“我做你的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