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apore/新加坡华文书写系统略考

图文版：https://cpri.tripod.com/2023/singapore.pdf

“新加坡”[sin-ka-pho]/ㄙㄣㄎㄚㄈㄛ源自于闽南语对英语名称Singapore的音译，而英文名则来自Malay/マレー/ㄇㄚㄌㄟ/马来语Singapura，来自梵语???????[Si?hapura]，其中si?ha意为狮子，pura意为城市，因此也被称为“狮城”，其国徽和著名象征鱼尾狮也源于此。这里顺便指出：作为表音的汉字“加”过去发音为[ka]，也一直替代[ka]、而不是[jia]的发音[1]。ㄇㄚㄌㄟ是Singapura的“国语”，英文是Singapore的“第一语言”，宪法及法律以英语书写，华语和Tamil/ㄊㄚㄇㄧㄦ/泰米尔语???????????[Ci?kappūr]也是正式语言，国家发行的公告以及货币都以这四种语言的书写系统发布。1967年政府成立统一街名翻译委员会，1972年正式确定“新加坡”为国家的华文译名。新加坡政府在1980年代全面废除华语教育制度而改成全英语教育，英语是新加坡华人的最主要语言，名词的发音也应该以英语为准。虽然新加坡政府采用与中国大陆一致的简体汉字，但我们沿用“新加坡”等汉字译名时，要注意其原初或当地的发音与中国的普通话发音不一定符合。从某种意义上说，新加坡的华文书写系统名词（人名、地名等）类似象形文字：它们所表示的意义是唯一明确的但发音是多样混乱的。

2023年3月29-30日、4月23-26日我首次访问新加坡，获得一些现场实地观感，主要从书写系统的角度所见，希望能帮助简化、改善新加坡的华文书写系统。

首先，我们来看最常用的轻轨电车的站名，是用英文、华文和ㄊㄚㄇㄧㄦ文三种文字显示的，因为ㄊㄚㄇㄧㄦ文已经采用拉丁词母书写，与英文书写一致了。从显示牌右上部分的几个站名：Changi/ㄔㄤㄧ/樟宜、Pasir Ris/ㄆㄚㄙㄦ·ㄌㄧㄙ/巴西立、Tampines/ㄊㄚㄇㄆㄞㄣㄙ/淡滨尼、Simei/ㄙㄇㄟ/四美、Tanah Merah/ㄊㄚㄋㄚ-·ㄇㄜㄌㄚ-/丹那美拉、Bedok/ㄅㄝㄉㄛㄎ/勿洛、Eunos/ㄩㄋㄛㄙ/友诺士、Aljunied/ㄚㄦㄐㄩㄋㄧㄝㄉ/阿裕尼、Kallang/ㄎㄚ_ㄌㄤ/加冷、Lavender/ㄌㄚㄨㄣㄉㄦ/劳明达、Bugis/ㄅㄨㄍㄧㄙ/武吉士、Boon Lay/ㄅㄛㄣ·ㄌㄞ/文礼、Tuas/ㄊㄨㄚㄙ/大士，可以看出汉字（翻译）与英文书写的发音完全没有规则对应，而应该用汉音元素词母统一书写。汉字意译的地名如City Hall/政府大厦、Pioneer/先驱、Lakeside/湖畔，应该继续沿用。

National Museum/国立博物館建筑堂皇但内部展示基本上属于国民教育素材，主要对象是中小学生。重要的展示包括新加坡海港城市的创建者Sir Thomas Stamford Bingley Raffles/ㄌㄚ_ㄈㄦ/莱佛士/来福士爵士（1819年），也是英国远东殖民帝国的开创人之一，和著名的东南亚历史语言学者。

Asian Civilizations Museum/亚洲文明博物馆展品虽然不多但有一些精品，例如一面4、5米高的Islam/ㄧㄙㄌㄚㄇ/伊斯兰standard/旌旗、两个犹太教经典的卷筒。在博物馆展正前方的河畔竖着胡志明和Nehru/ㄋㄟㄌㄨ/尼赫鲁的塑像，初看不可思议（特别是胡志明像），但多考虑一会儿，会理解新加坡的地理位置受印度和越南的影响之深。

新加坡本身只是一个港口城市，它的多元化可以直接从几乎遍地可见的不同的宗教文化建筑设施中体现出来。佛牙寺正是新加坡乃至整个东南亚所处的印度-汉文明支配性影响的结晶。不远就是Hindu/ㄏㄧㄣㄉㄨ/印度教Sri Mariamman/ㄙㄌㄧ·ㄇㄚㄌㄧㄚㄇㄢ/马里安曼庙，每天都对外开放。东南亚是世界最大的ㄧㄙㄌㄚㄇ教徒聚集地域，新加坡的清真寺也不少，我没有直接参加朝拜，但进入一个对外开放的小而精致的展览馆，匆忙浏览ㄧㄙㄌㄚㄇ的新加坡的历史。我也专门住进一家历史悠久（早于新加坡立国）的ㄧㄙㄌㄚㄇ教徒拥有的宿舍式旅店（一个房间6人床位）。我也见到两个在新加坡的大学任教的同学，他们是基督教徒。新加坡与我生活的旧金山湾区类似，多元宗教/文化可以兼容并包、和谐相处。但我没有时间进一步思考不同文化之间书写交流的困难和解决方案。

新加坡所处的国际政治经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其主权独立又不费吹灰之力而来，得以帮助其发展成为类似东南亚的瑞士。要了解东南亚，直接访问、体验新加坡的社会文化宗教，是一个起点和捷径。任何置身新加坡海峡的人都会感受到这个特征，同时也切身理解新加坡在国际政治中的角色以及其政治人物的言论的特殊视野及其制约局限。这次新加坡之行，解决了我在阅读相关信息时的无把握性，明确取舍、节省时间。

我1992年春在日本获得社会学博士学位时，因为被排斥出日本和中国的学术界曾申请新加坡大学的教职，（幸好）被拒。社会学的起源具有挑战体制的精神，而新加坡只欢迎/需要务实性的科技商务人士。将来，如果新加坡政府为了发展自身的文化（甚至文明），决定采纳汉音元素词母替代现行的用普通话以及各种方言（闽南话、潮州话、客家话、粤语、海南话）发音的汉字书写的混乱系统，我也许会再访新加坡。

[赵京，中日美比较政策研究所，2023年5月6日]

[1] 如Canada/加拿大、California/加利福尼亚、Inca/印加，等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