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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如何对待五四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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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如何对待五四学生


百度百科,中宣部领导下的网络文宣,有如下一段关于当时的北洋军阀军警如何对待五四运动中的学生的描述:


军警反应


对学生恭敬有加


中国历史上,读书人的地位向来较高,有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说,读书人也常被称为“学老爷”。张鸣在《北洋裂变》中有如是论述:晚清时节,士兵们就不敢轻易进学堂生事,哪怕这个学堂里有革命党需要搜查。进入民国之后,这种军警怕学生的状况,并没有消除。即使有上方的命令,军警在学生面前依然缩手缩脚,怕三怕四。他们尊学生为老爷,说我们是丘八,你们是丘九,比我们大一辈。


五四运动中尽管有敢杀人的主——山东镇守使马良,不过他杀的也不是学生。马良是回族,面对学生运动,他也无可奈何,不过后来他发现有回族参与其中,于是便抓了几个回族,并杀掉其中的三位领袖。杀完人的马良声称,我抓自己人,杀自己人总没人管得了吧。


不过除了马良,再无其他人有这般胆子了,在风起云涌的学生运动下,连大总统徐世昌最后也服软了,面对被捕的学生,徐世昌只得派官员前去道歉,不过学生不买单。第二天,步兵统领衙门和警察所又派人道歉,学生才肯出来。到后来,简单的道歉已经不能满足学生的要求了,甚至预备汽车燃放鞭炮也不能把这帮大爷们请走,于是当时的总务处长只好向学生作揖恳求说:“各位先生已经成名,赶快上车吧!”在如此待遇下,学生们才选择昂然回到学校,享受英雄归来的荣耀。


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刘仁静与张国焘这二位先生,他们是中共的创始人,可谓特别能战斗的典型,而且是典型的一碰即碎的人物。军警面对这样的大爷,能不头疼么?要让他们回学校,光叫老爷那真是不够的,只得鞠躬哈腰,央求半天。


章宗祥被打时无动于衷


据当时记者报道,五四当天,步兵统领李长泰劝聚集在天安门的学生散去,有学生骂他是“卖国者”,他回答:“你们有爱国心,难道我们做官的就不爱国,就要把地方让给别人了么?”并表示愿意为学生传达意见,但恳请学生不要用野蛮的方式,当学生回答自己极为文明后,这位长官便坐车扬长而去。


事实上,当学生闯入赵家楼,放火烧房时,全副武装的军警都不为所动。其时,章宗祥遭学生毒打,全身50多处受伤,而在场的几十个带枪军警竟然束手无策,他身边有人向警察呼救,巡警回答说:“我们未奉上官命令,不敢打(学生)。”


当时李长泰抓住了几个掉队学生应付差事,当需要指证时,这些在场军警无人愿意出来指证。甚至是那些被学生打伤的军警,也不愿意出来指证学生,他们声称当时学生人数多至数千人,“当场既未看清,事后亦无法证明”。


被人打了都不敢指责,这得怕到什么程度?


军警跪地哀求学生


其实在五四之时,军警为求学生不要游行,甚至有跪地哀求者。


据张鸣《北洋裂变》一书介绍,当时北洋政府面临着极为尴尬的境界,他们一方面不得不承认学生的爱国热情,称他们“纯本天良”,另一方面又想控制学生,把运动平息下去,这必然导致所谓的镇压不力。


1919年5月25日,大总统徐世昌颁布命令,要求对上街的学生“依法逮办,以遏乱萌”,但学生不为所动,依然上街游行抵制日货。据当时的学生领袖匡互生回忆,军警不仅不再抓捕学生,而是极力苦劝学生不要外出演讲,“甚至有跪地哀求者”。


其时的军警也很为难,要维持秩序又不敢下手,结果只能窝窝囊囊,被动的接受学生的进攻。


参加过五四运动的老人回忆,当时学生聚集在新华门和中南海,要求见大总统徐世昌,但徐世昌避而不见,这时警察总监吴炳湘出来奉劝学生:“总统不在,可以把请愿书留下;时间已经很晚,希望学生回校休息,政府自有答复。”但学生坚决不肯,一直耗着,接着开始有民众加入到请愿行列,最令人感动的是一些洋车工人,他们甚至把一天做工的血汗钱都拿出来给学生买烧饼、茶水。


另据《档案春秋》文章的记载,学生在与军警对峙的过程中,处于完全进攻的态势,警察想维持秩序,而学生想办法挑事。


这时警察总监吴炳湘又出面奉劝学生,态度可说相当人道,吴说,待会天气要热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去睡午觉吧。学生的回答更调皮说:大人您年高,也要注意身体哦。吴回答说:客气客气。在得知学生只是为了宣示爱国之情,为外交作后援后,这位维护秩序维护者就放心地走了。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五四运动并不是一种暴力游行、纯粹反政府的运动。在整个运动过程中,学生都尽量与军警避免冲突的产生,而多数军警也以“不作为”的方式暗中支持学生的运动。可见当时的中国人并不是良心已泯。[4]


以上这段描述别有用心,大有以五四时北洋军警对学生运动的反应,来对比谴责六四时军队对学生的残酷镇压之嫌。


我没有经历过六四,六四爆发时我在美国洛杉矶,不过那时除了打工,就是每天不停地看美国的电视报道。六四之前,前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访华,大批西方大媒体云集北京采访这一重大事件。戈尔巴乔夫离开中国后,由于北京高校学生学潮越演越烈,西方媒体没有随戈尔巴乔夫而离开,而都留下采访报道学生运动,那些报道基本上是24小时连轴转。中国自1949年共产党建政以来,从来没有那一次事件像六四那样被全世界媒体大规模实况报道。我相信海外媒体,因为它们的高度的独立性。马嫂六四时在北京高校当老师,她也告诉我很多关于六四的事。


根据我看到的西方媒体报道,根据马嫂处得到的信息,可以非常确定的一点是,1989年6月4日以前,北京发生的是各高校学生天安门广场绝食静坐,没有任何打砸抢的暴力骚乱。当时很普遍的说法是连小偷都绝迹了,社会秩序空前良好。我从美国看到的西方各大媒体报道的状况也是如此。现在看到的军车被烧都是六四时,军队开枪扫射以坦克强行开道进城后发生的。学生最激烈的动作是到新华门门口要求李鹏接见。武警挡住不让进,学生往里使劲挤。学生最后不得而入,也就算了。


而1919年5月4日那天的学生运动有暴力行为,学生是纵火犯,他们烧了赵家楼,并且对政府高官章宗祥施暴。而北洋军阀政府的回击非常软弱,就出动军警,抓了几十个学生, 但很快就释放,5月4日抓的,5月7日就释放,纵火犯和殴打高官的学生暴徒居然不受任何惩罚就释放了,北洋军阀真够仁慈。


与五四学生运动相比,六四学生运动是多么平和的非暴力表达,而与五四时期北洋军阀对学生运动的回应相比,六四出动军队开枪扫射镇压又是多么的暴力残酷。


六四之际,祈祷死难的青年学子和平民们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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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原王师

    我就住在死人最多的木樨地,六四的下午我穿过满地是血的胡同,走进就在木樨地的公安部复兴医院,只看到剩下的5俱遗体了,其中1俱还放着自行车棚里。印象深刻的有1位死者是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她的正胸口中弹。

    绝大部分死亡的原因是人民群众以为不会对人真开枪,从而拦截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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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原王师

    新华门始终由解放军(中央警卫团)把守,不是武警,三次冲击新华门我都在场,后期的在新华门前静坐我没有参加。新华门只有象征意义,门内是大片中南海湖水,离中央机关办公地点很远。事实上,冲击人群是后面的人在起哄,而前面的人不敢真冲。解放军官兵手挽手堵在门口。我挤到最前面的西侧,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一排排的士兵在那里笑,此时门外上千群众高呼“打倒李鹏”。当时我用手摸了红色的门,发现门是一块平面,上面的金色大宫钉是假的(天安门城楼下的门上的宫钉是真的),它们是金色油漆画上去的圆。平时新华门不许人们接近,人们只能走远在国旗外侧的白色通道,根本看不出来金色宫钉是假的。新华门是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不应该有假,国家不缺这点钱。

    根据我六四通宵在广场上的观察,广场上没有死人,枪当然是开了。学生撤离是平和的。我和剩下的最后10几个人被2辆装甲车在毛主席纪念堂的东侧“推”广场,我的身后是4~5位学生纠察队员,他们手拉手一字排开,防止有人在进入广场。此时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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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原王师

    1989年我在北京,自始至终目睹了几乎所有重大事件。我也是最后几个在六四清晨离开广场的人之一。

    我亲眼看见的人民群众最暴力的行为是六三傍晚在东四大规模地以殴打方式试图阻止向广场进发的戒严部队。烧军车则是军人放弃车辆,步行冲向广场以后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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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原王师

    1989年我在北京,自始至终目睹了几乎所有重大事件。我也是最后几个在六四清晨离开广场的人之一。

    我亲眼看见的人民群众最暴力的行为是六三傍晚在东四大规模地以殴打方式试图阻止向广场进发的戒严部队。烧军车则是军人放弃车辆,步行冲向广场以后发生的事情。

    新华门始终由解放军(中央警卫团)把守,不是武警,三次冲击新华门我都在场,后期的在新华门前静坐我没有参加。新华门只有象征意义,门内是大片中南海湖水,离中央机关办公地点很远。事实上,冲击人群是后面的人在起哄,而前面的人不敢真冲。解放军官兵手挽手堵在门口。我挤到最前面的西侧,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一排排的士兵在那里笑,此时门外上千群众高呼“打倒李鹏”。当时我用手摸了红色的门,发现门是一块平面,上面的金色大宫钉是假的(天安门城楼下的门上的宫钉是真的),它们是金色油漆画上去的圆。平时新华门不许人们接近,人们只能走远在国旗外侧的白色通道,根本看不出来金色宫钉是假的。新华门是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不应该有假,国家不缺这点钱。

    根据我六四通宵在广场上的观察,广场上没有死人,枪当然是开了。学生撤离是平和的。我和剩下的最后10几个人被2辆装甲车在毛主席纪念堂的东侧“推”广场,我的身后是4~5位学生纠察队员,他们手拉手一字排开,防止有人在进入广场。此时天已大亮。

    我就住在死人最多的木樨地,六四的下午我穿过满地是血的胡同,走进就在木樨地的公安部复兴医院,只看到剩下的5俱遗体了,其中1俱还放着自行车棚里。印象深刻的有1位死者是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她的正胸口中弹。

    绝大部分死亡的原因是人民群众以为不会对人真开枪,从而拦截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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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原王师

    1989年我在北京,自始至终目睹了几乎所有重大事件。我也是最后几个在六四清晨离开广场的人之一。

    我亲眼看见的人民群众最暴力的行为是六三旁晚在东四大规模地以殴打方式试图阻止向广场进发的戒严部队。烧军车则是军人放弃车辆,步行冲向广场以后发生的事情。

    新华门始终由解放军(中央警卫团)把守,不是武警,三次冲击新华门我都在场,后期的在新华门前静坐我没有参加。新华门只具有象征意义,门内是大片中南海湖水,离中央机关办公地点很远。事实上,冲击人群是后面的人在起哄,而前面的人不敢真冲。解放军官兵手挽手堵在门口。我挤到最前面的西侧,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一排排的士兵在那里笑,当时门外上千群众高呼“打倒李鹏”。当时我用手摸了红色的门,发现门是一块平面,上面的金色大宫钉是假的(天安门城楼下的门上的宫钉是真的),它们是金色油漆画上去的圆。平时新华门不许人们接近,人们只能走远在国旗外侧的白色横行通道,根本看不出来金色宫钉竟然是假的。新华门是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不应该有假,国家不缺这点钱。

    根据我六四通宵在广场上的观察,广场上没有死人,枪当然是开了。学生撤离是平和的。我和剩下的最后10几个人被2辆装甲车在毛主席纪念堂的东侧“推”广场,我的身后是4~5位学生纠察队员,他们手拉手一字排开,防止有人再进入广场。此时天已大亮。

    我就住在死人最多的木樨地,六四的下午我穿过满地是血的胡同,走进就在木樨地的公安部复兴医院,只看到剩下的5俱遗体了,其中1俱还放着自行车棚里。印象深刻的有1位死者是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她是正胸口中弹。

    绝大部分死亡的原因是人民群众以为不会对人真开枪,从而拦截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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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陵梦回

    五四和六四,根本是两回事。民主,法制,腐败,等等,是游行,绝食能解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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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盘桓 回复 新天狱博

    【我想既然我都可以找到这些照片,中宣部当然也不难找到。。。】

    问题是你可以用这类照片到处招摇撞骗,中宣部虽‘不难找到’,但却不敢用,因为这太像是摄影棚的艺术照了。换言之,中宣部还没无耻到你这样的地步。到目前为止,中宣部管辖的媒体还没有一条有关“学生携带枪支武装暴乱”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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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马黑 回复 慕斯天山

    是他们不敢回去还是国内不敢让他们回去?

    你就很关心黄背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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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马黑 回复 慕斯天山

    你来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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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马黑 回复 AYA_

    暴力推翻的基础上建立的政权往往也会是暴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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