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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真”——幻与真,真与伪,真与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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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真”——幻与真,真与伪,真与假


杨道还 12/30/2018


(三)真与假


真伪中的真是前于价值的。朴和本来不可能通过交换或购买得到,因而真是无价的,既不是高价的也不是便宜的,不能以价值为衡量。真与假中的真,指的是价值的,被人名化之后而具有价值。人已经得到了的那部分真,是实。实不是真与伪中的真,而带有人的痕迹的,是真伪中的真在人类社会的对影。区别真与假的关键是名和实对应与否和名与名之间的联系逻辑与否。


所谓名化,即是从人的价值取向去取代质朴的实。如,名化的水不再是水,而是饮料的一种。商品的牌子和名声比商品本身贵。天气开始分好坏,雨天,农民高兴,商旅发愁;卖伞的认为是好天气,卖鞋的认为是坏天气。又如,“人有心而兵有顺”。“杀盗非杀(人)”,取代了原始法律的“以血还血”。婚姻写在纸上,感情存于言辞。生活在为实现各种主义的名义下进行,主义的名义比生存更根本。生活不再是人的生活,而是用社会生活标准衡量,以至于很多时候按照社会标准削足适履的生活:有人为名而舍身,有人为利而行险,笑贫不笑娼。


人对自然的脱离,以名化实现,文明从中产生。文明中的人不再是人,是百姓,四民之一,公民,社会关系,有用的人才(材),和不成器。接触自然对于文明中名化后的人来说,是各种爱好中的一种,不是必要的,而可能是奢侈的。


彻底的文明意味着与自然彻底地分离。维持这样的文明有成本,在有侵略性的野蛮进攻时,又要付出代价。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朱熹注“史”,“言文多胜于质,则如史官也”。朱熹大概是想说,史的人,就如赵括那样纸上谈兵,还惊讶于“我在纸上分明已经赢了呀”的人。)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句话所讲的是君子的自持,但也适用于社会的一般规则,即内圣外王:圣道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本来是一贯的。如哈耶克所讲“真个人主义”,同时也是社会规则。“真个人主义”中的真,是真伪中的真。名化之后的个人主义,即是哈耶克所讲的“唯理主义的伪个人主义”,中文称之为“原子式的个人主义”。这里的伪,即是用人为的规则,对人削足适履地套用。“原子式的个人主义”虽然“硁硁然”,但既无生命,也无繁衍。哈耶克说,“这种伪个人主义在实践中也会导向集体主义”。这句话令一些人感到费解,但实际上很简单,“伪个人主义”本来就是集体层面的范畴,除了名实,没有任何个人的真。其内容就是从“俗价值”中挑选并收集的某一套东西,其本身就生自于集体,其反对集体只是一个集体反对另一个集体。用之的时候,是大集体;舍之的时候,要小集体抱团取暖。(《庄子·秋水》中总结价值观有三种,“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这三种价值观不是并列的,不是可以等同视之的,而是后者总以前者为基础的,有层次高低和上下之别。)


文明中的真,以人性的实为基础。实不是真,这就意味着文明中的真总要有演进,而不是彻底封闭的铁盒子。显然,认为没有任何实存在,就失去了方向性,也就无所谓进步和堕落。“天命之谓性”,质朴的人性的真具有天命的性质;相对于素朴的人性本来面目,文明中的人性的真是其发展和张扬,属於情。钱穆订“情通精”:以天道看,人有其精,生物人的性;从人道看,人有其情,情是社会人的精。


朱熹说:“喜、怒、哀、乐,情也。其未发,则性也,无所偏倚,故谓之中。”《世说》中有,“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这里圣人指道家的真人一类,对这些人来说,只有“见素抱朴”,得到天性的精,所以忘情。情之所钟,是社会人的人性的真。


文明中的真与假相对而言。朱熹说,“发皆中节,情之正也”。但社会人不能质朴,发出来的情被这一因素控制而收发,那一因素左右而干扰,很少能够得到“正”,也就难以实现真情,因而有假。“最下不及情”,有人甚至对真情不以为然,所发和所得的当然只是假的。曹雪芹清楚地意识到这种情形,所以甄(真)宝玉只能虚写,现实中只有假中存真,假中求真的贾(假)宝玉。而“最下不及情”的薛蟠一流则比比皆是。这是一种普遍情形,西方的trophy wife,也是此类的不及情的一种。


社会现实中,真与假和善与恶一样,是严重不平衡的,真难假易,真一假多。如射箭,中靶心的少而且大致一样,而不中的却有各种各样。又如站立,正的少而且大致相同,而有各种各样的偏斜法儿。所以真又以中和正为特征。静止时,不正的,立足就不稳,就不能长久成立。这样的不正,发出来的当然不可能中。而运动的,偏斜不中也不能射中靶心。孔子讲“正名”(静)和“中庸”(动),其用意就在于此。这是中国的象思维的典型例子。


盲人摸象中,盲人间各以自己的“小正“互相争论。而明眼人间,各人看到别人没看到的东西,很容易相互启发。这是因为大正已经得到了,其小不能夺也。


理性和逻辑充其量只是个小中的“中庸”。社会中的人有各式各样偏颇,从一己的出发点,根据理性和逻辑,可以得到各种诡辩,达到任何结论。现在流行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本质上就是彻底的理性主义者,以个人为中,以个人利益为目的的彻底的理性主义者。只见到小中,不知道大中的人,《庄子》中说,只如猪虱子,自鸣得意,当杀猪烧毛时,只能与之俱焚。


怀疑主义者,没有立足点,更是所见之处皆是所谓的辩证,他们讲究是非的理性本质上只能导致无是无非。如某“历史学家”认为文天祥的就义,只是各为其主。这是公然怀疑人类社会正义的存在。人类社会,不管是古今还是中外,都因为人性而存在除暴惩恶的正义原则,即存在着“正”的名,而不是所有名都是平齐的。鲁仲连义不帝秦,不是为了哪个主,而是反对残暴。岳飞是民族英雄,不是马其顿亚历山大或成吉思汗那样的“民族英雄”,而是制止“侵凌”的英雄。文天祥和岳飞的去英雄化,是无耻文人造成的。文人以名理为业,无耻地玩弄名理,即失去存在的意义。所以文人可以无行,无行不否定文人存在的意义,却不可以无耻。台湾某作家曾质疑说,中国人讲文人无行,文人无耻,却不说武夫无行,武夫无耻,是欺软怕硬。这是不明就里。武夫有行,就会多杀伤。武夫之耻,不同于文人。司马懿收到女人衣饰,说:“孔明以我为妇人耶?”他如果以这个为耻,只会兵败身死,而兵败才是武夫之耻。文人因有耻而失败,不失为文人,名重于世,如介子推,屈原等。却没有文人能以无耻而留名青史,只能欺世盗名于一时。


(四)国是名器


“最初的国,与其说是一机器,不如说是一仪器。国的本身不生产食,不生产知,也不生产兵,国祇是用以调节外得的仪器──名器。名建立在实之上,名器建立在外得之上,所以是上层建筑。国可以调用这些外得,名义上假藉这些实,但国不决定食,不是知识的是非判断权威,也不是军队。军政府的存在,是乱象而非正宜,陆贾对刘邦说:‘陛下居马上得之。宁能马上治之乎?’刘邦有惭色,即是他知道这个关节。”(引自拙著十二章七节)说国是机器也好,仪器也好,甚至祭器也好,但不管是什么器,总归是个以名为材料造成的器。


《论语·子路》中有,“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为政之道,首先在于正名。如同盖房子,先要有几块奠基石,一来确定规模,二来对上层建筑有个支撑。这样的奠基的名,需要正,这样自己才立得住。自己立得住了,然后才能支撑建立在其上的名的体系。否则的话,奠基的名就需要人力去维持,权威,威权,技术,洗脑,和纯粹暴力等等。


马克思认为国家是暴力机器。这一观点适用于上述后一种情况。马克思提出的解决办法是,将暴力机器的施暴对象反过来,就可以最终达到世界和平幸福。但这里有个显然的错误,这样的机器,只要有可持续的暴力,就可以维持任何上层建筑,未必一定是和平的。上层建筑也不是由生产力决定的,古希腊的经济基础一直是奴隶制,但民主,谮主,寡头统治可以轮流登场。暴力机器维持运行,需要可持续的驱动,也就是人力的驱动,但科学技术提供了另外一个选项。


人力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体力劳动,与机器的劳动类似;一种是重复的脑力劳动,如计算机;第三种可以称为“智能劳动”。智能劳动是权变性质的,对应的问题是开放的,主要在确切情况未可知,结果不定,甚至规则也未可知的情况下,做出决策。(参见拙著关于十二章对“权”的解释。例如权利一词,权的意义不明,就只是指静态的利,缺乏利的趋向和变化的必要部分。特有理博举复数为例,指出复数即有静态,又有指向和趋势,因此应以复数考虑问题。这是数学上的模式。)科学提供方便快捷,人们将繁杂的体力劳动和重复的脑力劳动委托给机器,对人是一种解放;但当人将权变性的“智能劳动”让位给机器,就存在着潜在的危险,就像很多人所担心的那样。在极端的情况下,人就将像动物园里的动物那样生活,机器只要有可持续的动力能源,就可以维持任何上层建筑,未必是对人“善”的,人的持续存在也未必是必须的。想要维持人类生存,战胜智能机器的策略或者说寻找大数据的缺陷,是人类必须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


将智能劳动与其他人力分离开来,就会得到,人类文明不是起源于生产劳动。而恰恰相反,社会中一些人完全脱离生产劳动才使人类社会脱离了原始状态。(参见拙著关于十二章)这与文明倾向于脱离自然,取得人类特有的相对自由的特点是相符的。“偾骄而不可系者,其唯人心乎”(《庄子·在宥》),人心和人性是开放的,难以逆料的。因而谋略,计谋,谋事料人等,这类的“劳动”,与科学发明和艺术创造一样,是人类的独有的特点和标志。但此类“劳动”更为复杂难明,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来说更具决定性意义。老庄指出的“不知”,人心不可系,人性不可彻底控制,启发了兵家用兵的谋略。兵家带有浓厚的道家意味,而道家本身却是清静无为的。此中对比,很好地彰显了老子“无为而无不为”的意味,朱熹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严厉批评老子的无为可能导致“大无状”(意为,无礼,胡作非为)。但朱熹所担心的,正是老子早已知道,并试图解决的问题。老子因为“知不知”而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办法;朱熹追求先天之理,跟现代人“成事在人”,“人定胜天”接近,那是见识远不如老子了。


国作为一个名器,因为名的性质而具有一系列的性质:正名,名实关系,名与名关系等。


名要正,必须以真为基础,这里指真伪的真。当真不可得的时候,退一步,当以实为基础时,名要正,必须“知不知”之后才能正。即,必须知道实与真的区别,实总是部分的和片面的,需要“不知为不知”为支撑才能立得住。没有对不知的理解和尊重,用名的时候,以实为基础,就产生了刻意选择事实的问题。先有一个观点,然后选择事实来证明,是很多文章的误区或者作者故意的欺骗。这种欺骗,很多人,甚至很多学者,不能免,却以之为能。以名为基础的名,例如从经典中断章取义,引用名人名言,更是容易做手脚的地方。有些文章,隐藏了预定的观点,以“了解事实”,“用事实说话”为题目,这几乎如同变戏法的常说的“大家看好了”一样,用“方法”做“戏”。真并没有自我隐藏,只是因为假的多了,所以难得。


余英时的《朱熹的历史世界》花了很多笔墨探讨宋朝末年的“国是”之争。“国事”可分为是非(国是)和宜与不宜(合理与不合理)两类。当将所有“国事”都定于是非之争,那么任何持不同意见的人都是以非为是,指鹿为马,就成了奸邪的人和敌人。余英时很清晰地剖析了,南宋的有识之士如何在这样一种互相视为奸邪的争论中内耗,不进则退。


因为上述问题的存在,在讨论民主与专制等国有关的问题时,必须明白,此类问题包含的多个层次不能混为一谈。如有名的“民主是最坏的制度,除了其他制度中”的断言。这句话有两个层次。一是,在是非的问题上,任何制度都不可能绝对是好的,因为这需要已知判断的标准,即人性和人性发展这个大前提,而人性的发展是具有开放性的。这种判断是命题真假的问题,而不是真伪的问题。好虽然不能得而知之,坏却不难得到,名不正,言就不会顺,这是显然的。二是,在绝对好坏的不可知情况下,有宜和不宜,义和不义,合理与不合理的分别。是的判断不能绝对做出,不意味着不能得到非的判断。是的判断不能绝对做出,也不意味着可以以非为是,或者毫无办法,所有选项都是无差别的,任意的。这里还存在着宜和不宜和有节的分别。(此类思维,属於处理开放性问题的方法,此类例子很多,将在本人下本书中详细讨论。)


那么不能从逻辑判断得到的宜与不宜(义与不义),人能否得到有意义的宜(义)。孔孟对此类问题有很多指示,如孔子的“能近取譬”和孟子的推己及人,这些都从个人的修养中来,对自己的本来面目的认识中来。人的认识本来是人与对象,只认识人,或者只认识对象,是二分法。西方人认为一分为二,可以专攻其一。中国人却认为这两个二的任何一个只是二分之一,这两个二有并进有互生,但绝不会只靠二分之一得到全部认识,二分之一到了极端又必然转回来,与另外二分之一合起来,就如阴阳互生,纯阳纯阴则意味着死亡之道。客观的是不可得,需转回来从人性的根本去重整,而不是毫无依据的,任意的。这个人性需要个人的修养和领悟。



钱穆在《国史大纲》序言中说,读本国史,应抱有一种温情。这是在历史这个具体问题上,“能近取譬”。由此推己及人则如:读本国史,至少应有温情;读其他国史,世界史,至少应有同情;至于自然史生命史,至少要有敬畏。这与现代流行的以仇恨读本国史,以讥笑读世界史,以轻蔑读自然史,是截然不同的。


对社会问题的混乱认识,决定性的起因往往不是知识和理性的空白,而是另外二分之一,人性的缺乏。


(五)一点儿补充


独立人格与“人器合一”是不兼容的。《庄子·田子方》有,“古之真人,知者不得说,美人不得滥,盗人不得劫,伏戏、黄帝不得友。”这听起来不近人情的独立,是真个人主义。这种独立建立在个人的素朴的真的基础上,不是建立在其它,甚至伏羲黄帝的朋友基础上,这就是老子“宠辱若惊”的意思,也是庄子所讲的“自贵”的那种价值观。这样的“自贵”不因为自己生在中国或美国为荣,自己是中国人或美国人为荣,也不因为这类的东西为耻。这种价值观在今天对中国人来说很具现实意义。现在舆论流行“绑架文”:看到一个中国人随地吐痰,可以一直追溯到大一统文化,绑架历史上的所有中国人和文化;高速上瞥一眼疑似黄种人随地小便,就可以绑架中国人为素质低。这种文章能够出炉的原因是作者先有了自我绑架,不能自贵,而须责成别人贵,然后得到归属感或价值感。


(道还: 拙著《中国传统学术之结构:从道德经到厚黑学》(第二版)近日在网上书店开始发行。多谢诸位朋友的关注。

简体版:http://www.lulu.com/spotlight/chinese_philosophy

繁体版:http://www.sanmin.com.tw/Product/index/007010705 )


新书简介系列博文:

1. 黄鹤升:为道还先生书序

2. 解“真”——幻与真,真与伪,真与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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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36)
  • 当前共有36条评论
  • 道还 回复 道还

    远方兄,我这本书的方法与西方哲学不同。用盲人摸象做比喻,西方哲学拿来一条象腿,细细分析,得到一个象腿拼成的大象;后面的人又研究象牙,拼出来不是象牙,就是象腿的大象。如此反复。我从先秦得到的是,将大象钉在一张大解剖台上,慢慢地炮制它,象牙象腿就各安其位。

    这本书前半部是解剖台的构建,后面半部是轮廓和脉络的理顺。对这本书我颇有自信,写之前,我读到的东西,都match;写之后,去找missing pieces,也已经找到了很多。so far,不match的,我都能找到其错误和漏洞在哪里。你读完之后,希望你的fresh eye,能找到这个解剖台的问题,如果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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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道还 回复 远方的孤独

    呵呵,这样来说,你们的观点我是两从之的。人不能被固定,人要生长,要变,问题是如何变。人不能免于生物、心理或社会上各种条件三限制,但仍有自由。不能免于的,要与之合作,有妥协也有争斗,但不是将其消灭,这个大概是refine;有自由的要去除妨碍它变的阻碍,那是纯粹的争斗了,这个大概是transform。我们不知道人性的潜力和未来,仅有refine是不行的;但缺乏refine,transform出来的很可能是如你所讲的人造怪物。这就是开放性问题的两面,一边要照顾真边界限制,另一边又需对无限制规划,或打破人为的假边界限制。这就需要对人性的本来和可能性一起考虑。这样的考虑有时很无趣,不能得到令人痛快的结论,但会心处,总有拼图又找到一块的乐趣。

    人来自自然,社会人半脱离自然,未来造人算是完成了脱离,每个阶段都有自身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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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方的孤独 回复 道还

    上面是我在有理老兄那里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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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方的孤独 回复 道还

    还有基因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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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方的孤独 回复 道还

    “只要人类文明还有发展的空间,更高级的文明必然取代现在的文明,人类的资源分配也会更加公正合理。”

    老兄这个判断太乐观了,我跟道还聊,他老兄让我觉得中国先秦思想早有了人类文明的方向指导,只是还没机会,或者跟老兄说的一样,都在等。等什么呢?等人,这种等如果是上帝的旨意,那么人类就该按照上帝的instruction来做,问题是哪个上帝?如果是进化论,那就会等不及,就要人为的transform, 包括穷人杀富人。我的观点是人不能被transform,因为那样人就不再是我们现在认识意义上的人了,我们所有的假设和理论又要被推到,重新搞过,或许需要另一次big bang。我更在意的是人被refine,那样的话,你洞察的共产党专制和资本的联姻还真可能是人类的新常态,我想习主席听了会很开心,不过我可不看好中国,即便是那样的联姻,我不认为会是在中国成功,而是在美国,一个相对少点mob民主,也就是美国立国者们envision的共和加上对资本的疏通和管控。首先美国需要reset,需要恢复一些制造业,增加税基,然后降低国债,然后严控印钱,甚至回到金本位和其他如block chain based的金融交易模式,把那肥肥的当中几层干掉。对这问题,我研读很多了,以后再详聊。

    refine我是指人的七情六欲和本来的那些flaws只能适当改进,transform是指完全把人改成另一种,比如现在的变性,以后的芯片装在脑子里,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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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道还 回复 远方的孤独

    你那里太热闹,我跟不上,呵呵。不知refine还是transform的具体所指。传统思想认为,人只能疏导,不能塑造,因而又研究权变,即如何疏导。这是弱的,软的理论,不是硬的,刚性的理论,因此也不会得到硬的,刚性的结论,成事在天。民主与专制,个人与集体主义,都是硬的刚性的。这就如生态圈,人可以去硬干预,但结果难料,不是好坏各半,而是凶多吉少;不如软干预,好的软干预,可以待其成而少伤害。我在书里,就是试图整理传统思想里对人的本来的描述,涉及到了权变,但没有一定要如何的建议。我认为传统这方面的认识,不仅没有过时,是valid的,而且是现代文化里缺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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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方的孤独 回复 道还

    我在我那边跟嘎博讲人的flaw是refine还是transform,看来老兄也是transform一派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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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道还 回复 远方的孤独

    意识到需要【每个人都不同】,不是毫无办法,而会有新的办法产生,产生后就有选票。认为毫无办法,走回头路,连得到的2%也会弄丢。

    神意曲折,上帝让善很难,一个义人也没有,让恶很容易, to err is human。有点儿小聪明其实就该祭谢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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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方的孤独 回复 道还

    “大家提出学习各种精神或理性,实质只是讨论砖头应该是什么形状的需要清楚社会不能是每个人都是砖头,而需要每个人都不同。”

    是这样的,libertarian view,但是永远得不到超过2%的选票,因为人是以自己的image看别人的。不是有种说法,The Image of God。另外我给老兄讲个笑话,怎么证明有上帝?我们看到遇见有些人,非常聪明,但是恶和丑陋,说明上帝不愿意让这样的人什么都有,证明是有上帝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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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道还 回复 道还

    哈耶克的原子个人主义的译法不好,我认为应该是“砖头个人主义”,认为将每个人或大多数人做成砖块才能建设社会。大家提出学习各种精神或理性,实质只是讨论砖头应该是什么形状的需要清楚社会不能是每个人都是砖头,而需要每个人都不同。如何构建真个人主义的原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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