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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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地球上有个美国《24》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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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地球上有个美国《24》诗情

     李白杜甫李清照一觉醒来发现有人还在写秋,不知心里怎么想:秋,一个好字,禾苗加个火,心一旦理解,眼前就会闪烁。美国的秋是个“fall”, 正好同中文相反,眼前看到,心里就会理解。最好的解释是美东的梨树,一旦熟了,树上的梨子会自动落下来。有人说我数典忘祖,我说不对的,只有这样才理解世界。当年我偷陈熙将军家的梨子,被空军大院送到陕西黄河滩劳动锻炼一年,这叫数梨子不忘旧事。我写这段话的时候正是中秋,所以祝大家中秋快乐。

     中国的现状大家都明白,可能比我还清楚。有了微信以后,国内的儿时伙伴一天到晚与我穷捣:你不该忘记祖国,没有祖国你什么都不是,无论这个国家有多少不是,我们的父母已经为她付出了一生,我们没有为这个国家做什么,却安享晚年,该感恩了。到了晚年大家都爱国了,是不是因为有了养老保险。我再三表示,谢谢大家了,国家的事就这样吧,人民的事也就这样了,对我个人来说适者生存格外重要。我应该十八岁上北京名牌大学,却等待快二十六岁才上,我仍把自己称为“幸运者”因为还有很多不幸的人。晚年对我来说,对大家来说,对皇帝对个人都是一样的:不需太多的消费,只需家庭和睦安康,还有个人健康。不过革命家列宁也说过,工人阶级没有祖国,大家都忘了。

     我一人跨两国,但没有出过北半球,秋对我来说是一个意思。我也一直特别清楚,秋对人类来说是丰收果实累累的意思,但对大雁不同,天凉了,要急急忙忙赶路,否则要少吃受冻,也许会困死在故乡。在加州的王海燕看雁生情:寻声仰望见雁群,盘旋徘徊哀鸣寒。成行齐飞今不见,鸿鹄别乡竟也难。加州热,也许雁不用排队飞,但美东不行,必须要排队,否则完不成长途迁徙,我立刻回应:又到北雁南飞时,低鸣列队过我家,我想留雁吃顿饭,后庭有菜也有花。德国的大雁也南飞,大米加一杠:秋风冷月寒归来,大鹏翱翔千里外,域外异景望无尽,励志老马认艰途。古人说老马识途,桦树说北京驴子识路,静舒说大雁识途又识人,大雁看到拍电影的记者开飞机来了,成群结队在后面飞:秋风冷月霜会来,候鸟迁徙万里外,域外异景年年是,老马识途雁识人。我的老妈看到“雁识人”这句以后颇有感慨:知道雁识人的人不多。

     候鸟必须在秋天刚到就离开故乡否则冬天突然来的时候会被冻死,我们人类很多时候在故乡实在生活不下去,也必须迁徙。我从北京迁徙到美国纽黑文也是一样,不就是为了生活得好一点吗。二十年后我在老木屋里自由自在地生活,更加感觉早年冒险背井离乡实在重要非常值得。我见过很多来美国探望子女的中国老人,他们的心情与我大不一样,同样看到南飞的大雁,一位湖南老人写诗和我:雁字列阵排碧空,南归征途意匆匆。虽云北美风景秀,怎及故园秋色浓!我常说,不经风雨怎见彩虹,其实我们迁徙的朋友中还有很多不成功甚至病死它乡的,我把回应诗歌写成这样:雁排人字低空鸣,好像寻食又找人,万一受伤落我家,我会当爹又当娘。空军有两所子弟学校,育鸿和育鹏,都寓意飞鸟高飞的意思,那里有很多好朋友,也有我的青春和初恋,我更加重了语气:不论育鸿还是育鹏,愿你有胆高高飞,万一受伤(伤心)落我家,我会当爹又当娘。

     我在老木屋的后院里种苹果树,种梨树,种李子树,种黑莓,种桃树,种无花果,种葡萄,就是为了扫一扫少年时的晦气。在美国生存其实很简单,只要不走张爱玲高傲之路就行,她最错不过用英文写作。十九年前感恩节当夜我到达纽黑文的时候,一位卖热狗的美国朋友到火车站接我,车里坐着耶鲁中文教授和他的儿子,这位美国朋友向教授介绍说,他今天接的是北京来的投资大老板。过了几天,教授看到我在大妹妹的日本餐馆里洗碗,脸马上耷了下来,我连忙说我非常喜欢中国诗文,很多常用诗歌电视上只要读出上句,我马上会对出下句,教授不以为然。这又是十几年前的陈谷子了,如今我同教授成邻居,前几天他还把他的手稿拿出来给我看。他说现在两岸三地中文字不同了,课堂上美国学生提问,大陆是这个写法,那么台湾呢,香港呢,作为一个教授应该马上在黑板上写出一个中文字的三种写法。

     美国邻居对我说,我的老木屋后院一百年前是个养鸡场,现在还遗有到鸡粪,老木屋原来是个马车房。我在老木屋的后院乱挖过,都是一尺深的黑土,原来是鸡粪。我特别同情动物,我想人生存不易,动物也不易,我看到野兔地鼠松鼠吃我的菜,从不轻易打扰,好几年我体会不出我的土地有多么的肥沃。今年我安了木栅栏,加固了菜园四周的铁网,我的瓜菜大丰收了,大南瓜两个,每个二十斤,大毛瓜一棵接好几十个,最大的二十斤,那个最大的藏在草丛后面我以为是个死孩子,吓了个半死,回去拿眼镜才看清是个大瓜,我把大瓜和菜园的照片放在网上,赞美诗歌四面而来:木屋斑驳老园丁,秋瓜秋果美煞人,晶莹汗水勤浇灌,满目生机唱清平!看这首:瓜藤草蔓盖沃土,旧砖老木为书庐,风里雨里勤园丁,长的短的肥疏果。我高兴地回唱:满园青色是我家,给我生命给我花,那个大瓜叶里藏,胖胖墩墩像个娃。又有了,笑回潘兄:葫芦兄弟到潘家,个个体胖身硕大,一分耕耘一分报,园叟丰收乐哈哈!此时我想起了文革时的小靳庄:如今网上小靳庄,你写我唱心里爽,都是老人故道走,下坡路上是夕阳。

     我们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不过在离开这个熟悉的世界之前,有的事要搞明白,不能走得迷迷糊糊。比如说,中美到底差异在什么地方,就这一个问题,不要说两国的老百姓,对大多数专业学者来说都是一头雾水。我还好,中英双拼,能扒开皮毛看到虱子。我把美国意识比作一只烤箱,大到火鸡羊腿小到羊角面包只要一进烤箱就定型了,美国人思维简单就简单在这个地方。而中国意识是翻烧饼,对中国人来说,美国好还是不好,中国人“翻烧饼”快一百年了。我刚发现,对付“翻烧饼”的话题用诗歌回应最好,诗歌是一种情感的流露,很难出现火爆字眼。武力不好,无智嚷嚷也不好,写成诗歌最好。看,大米的诗来了:远望触景年少时,回梦却见旧花飞。红尘处处是新酒,孤灯老屋已深秋。这首诗如果写成白话文,很多人不会接受,觉得有损人的意思,但写成诗就不一样了,出现了诗情画意,我立即回复:童时情景我念想,错在认景是花飞。新酒不是旧酒情,白水能坐一时辰。

     我年轻的时候生活很简单,同女人接触约会没有请客吃饭,更多的时候是站着连茶水都没有,所以能写出“白水能坐一时辰”。也许这句话感动了不少懂诗写诗的群友,看育鸿宁生写的:少小鸿园一玩爷,老来异国焕新节。闲时木屋兑红酒,忙中电脑敲文贴。种花种草赛半仙,人生过半云剑切。不忘童年玩耍情,仰望青山有诗和!宁生最不忘是我小时偷梨偷自行车的事。纽约的曹锟三孙也写来了:弹指一挥已垂暮,遥隔万里忆童年。若问神仙住何处,我家就是神仙屋。我回对曹锟三孙:神仙屋里看世界,不大不小是儿孙,谁不吃喝拉撒睡,童年是我我是孙。大米又飞来一杠:醉酒点起心灯,吟诗嬉戏青藤。逐梦幽幽无穷尽,老哥依旧豪情。秋风吹红老树,瘦指描绘乐图。真假红尘无所谓,破砚秃笔风流。我必须闪电回复:我笑点起心灯,吟诗还对友人。苍凉人生路无尽,天凉触景生情。秋风年年红树,孤老耙叶绘图,人情秃笔写不透,红尘不乱心乱。

     晴空一鹤排云上,引我诗情上碧霄。我年轻在空军部队的时候除了毛选和马列选集之外,不可能找到整本的文学读物,即使有也是偷偷看,否则影响入党提干,辛苦白费了。这句诗是我在上海的文革杂志《学习与批判》上看到的,我习惯手写一遍。如今坐在小酒庄里,有时候真有激情,那天我面对四面八方的来诗一首首从容回应,写得心燎火燎的,不过一定要特别指出,写诗要边喝边写才能上碧霄。看过曹三孙的:酒过醉眼朦胧,菜到其味也散,老骥伏枥秋已过,举杯共祝花落。“共祝花落”写得好,我们快谢幕了。我再次高调回应:友情勾魂消瘦,孤手仍举黄酒,人生路上黄金叶,不觉已是深秋。

     就在我要结束《诗情》的时候,育鸿同班才女京景写来一首《浪淘沙·我》,就作为本文的结束吧:

浪淘沙·我-----京景作

往事浮云,

谁与评说?

尘埃润心依本色,

诗情画意岁月歌。

逍遥自乐。

风景路上过,

何惧萧瑟?

红装素裹霞一抹,

霓裳百搭尽婀娜。

我还是我。

 

10/28/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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