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前后的少男少女们(一)

作者:李公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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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前后的少男少女们

李公尚

20186月的一天,我一年多没见的父亲突然带着一个中国人来到家里,一进门父亲就让妈妈和姐姐去做饭,让我到镇上的商店去买酒,他要在我们家招待这个中国人。这个中国人看上去精明干练,年轻有为,一见面就笑嘻嘻的,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父亲介绍说中国人叫杨超,是基辅一家中国信息通信工程公司的工程师,和我父亲一起来我们那个州推广4G网络建设。父亲这一年多来没回家,就在这家中国公司工作,他曾打电话告诉我妈妈,说他在外面找工作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家中国公司,收入比乌克兰的公司高两三倍,所以想在这家外资企业多挣点钱再回来。他这次回来,是想在我们州里做中国信息通信4G网络技术和设备的代理商。当时,乌克兰全国到处都是物美价廉的中国产品,人们对遥远的中国有一种甜蜜的憧憬。爸爸要做中国代理商,我们全家人都感到自豪。

我们住在乌克兰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州斯第博娃赫姆娜捷亚镇,在我们这个州里,出过两位非常著名的人物,一个是前苏联国家第五代最高领导人列昂尼德·伊里奇·勃列日涅夫,他从1964年到1982年出任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苏联国家元首)和苏联国防会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另一个是列宁领导苏联时期,创建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前身契卡的苏联领导人费利克斯·捷尔任斯基。离我们镇最近的城市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市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我家居住的城镇不大,有两条主要街道和十几条小街,其中一条主要街道是连接417号国道和430号国道的乡镇公路。这条公路把城镇一分为二,人们在路两旁用石块铺设了人行路,路边的两排树下有五六家商店,三家餐馆,两家娱乐厅,两家咖啡馆,一家旅馆,还有一家银行分理部。在与这条路平行的另一条街上,有市镇委员会,消防队,警察署,邮电局,小学,中学,和一所职业技术学校。市镇委员会前面的广场上,有一座列宁的雕像,很多人已经不知道他了,前些年有人提议要把这座雕像拆除,后来见有些路过或来到镇上的人在镇里游览时,拿着相机在这座雕像旁边拍照或合影,于是镇上的人们就决定把这座雕像作为历史文物和旅游景点保存下来。镇外有两座加油站和几个加工厂,离开城镇,三面是一望无际的广阔田地和原野,一面是碧波荡漾的斯第博娃湖,远处是连着夕阳的无尽的森林。

我们家是在我十岁时搬到这个镇上的。我爸爸曾是海军的中校工程师,转业后在第聂伯罗市的一个机械厂做工程师,后来工厂倒闭了,只好到处去找工作。我妈妈是从州里派到镇上来当中学校长的,我和姐姐跟着妈妈从第聂伯罗搬到这个镇上后,非常怀念原来城市里的生活。我妈妈过去当过少年文化宫的主任,从小就培养我姐姐和我学习芭蕾舞,我姐姐比我大四岁,舞跳得很好,十二岁时曾经代表州里到首都基辅和敖德萨等城市参加会演。我从五岁开始学芭蕾舞,但我们全家搬到现在住的镇上,我就没有机会再学了。但是我喜欢上了自由体操,这是一种优美舞蹈和技巧动作相结合的人体艺术,能充分展现肢体的柔软度、爆发力和肌肉造型的美。我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倒立、手翻、悬垂、水平支撑等动作,后来又跟着录像,学会了踺子小翻、跳起悬空两周翻、直起悬空三百六翻、七百二翻和一千零八翻等连贯动作。我爸爸带我去第聂伯罗报考州里的体操队,州里体育局的官员和教练测过我的骨龄后,说我作为女孩儿,长得太高,不适合从事体操项目。这让我非常失望。妈妈说体操队不要我,不是因为我长得高,而是因为州里没有体育经费,体育局和体操队都面临着解散。那天爸爸带着杨超来我家做客时,饭后妈妈让姐姐在客厅里为客人表演了一段芭蕾舞《天鹅湖》,让我伴随一分半钟的音乐录音,在我家院子的草坪上表演了一段自由体操,在我表演空翻落地动作时,不幸绊到在地,扭伤了脚,杨超见了,赶快上前把我扶起来,帮我按摩脚部。他在我们镇上住了两天,就和我爸爸去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市和第聂伯罗市去了。

不久,我爸爸回来了,住在家里等州政府的批文,他要在第聂伯罗市设立中国企业办事处。2018年时,乌克兰各大城市的信息通信只有2G网络覆盖,像我们住的城镇还在使用模拟信号上网。乌克兰移动运营商和中国企业合作,获得了中国的4G运营许可证,多家中国公司开始在基辅等地建设4G网络,乌克兰政府计划到2024年建成几座“智慧城市”,让全国4G用户达到50%,3G用户达到42%。当时,中国公司占据了乌克兰运营设备和固网设备供货份额的80%以上。中国公司批准爸爸做当地的代理,我们全家都为爸爸感到高兴。

两个月后,在我14岁生日的前两天,我们全家意外地收到了几箱巨大的快递邮件,是从中国寄来的。我们拆开一看,是来过我们家的杨超为我在中国订购的一套可拼装成13米X13米,四周另有宽度4米的具有标准比赛场地尺寸和标准训练弹性的艺术体操彩色场地用垫。此外,还附有练习艺术体操用的绳、球、棒、带、圈等轻器械。哈!这简直可以创办一个体操俱乐部了。我惊奇地看着这份礼物,幸福极了!镇上的学校里都没有这样的专业设备。

爸爸高兴地和我们谈起杨超,说他是乌克兰国立科技大学伊戈尔·西科斯基基辅理工学院的毕业生。去年毕业,是爸爸的晚辈校友。妈妈说:“难怪他看上去还像个孩子,伊戈尔·西科斯基基辅理工学院是世界上最好的飞机制造学院,学制五年,这样算下来,他也不过二十三四岁。”在一边的姐姐听了,脸色微微一红。我向爸爸要了杨超的联系方式,写邮件向他道谢。杨超只简单地用俄语写邮件回了一句“不客气,祝你生活愉快!”

后来,我又给杨超写了几封电子邮件,还发了几张我自拍的练习艺术体操的照片,但是都没有得到他的回音。我姐姐知道这事后,对我说:“他可能觉得你太乏味,还不能算一个女人。他一定喜欢我这个年龄段的姑娘。”我听了立即警觉起来,警告我姐姐:“不要有野心!他是先喜欢上我的。我的脚扭伤了他为我按摩,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镇上很多人家两年的收入都买不起的!”我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她和她的男朋友乌里斯基都在镇上的职业技术学校学习电脑。这个技术学校,是高中毕业后再报考去学习两年的大专,毕业后可以找专业对口的工作。杨超来我们家时,姐姐只和他说过几句话,此后再没有和他联系过,我不允许别的女人打杨超的主意。

乌克兰的学制是小学五年,中学三年,高中四年。很多乌克兰人认为,男女少年上了高中就可以谈恋爱了。我十五岁时上九年级了,也就是高中一年级,一天,我姐姐学校里的一个叫谢尔盖的男生在我放学的路上截住我,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早就听姐姐说起过这个谢尔盖,他曾追求过我姐姐,和我姐姐现在的男朋友乌里斯基打赌比赛花样滑板,谁输了就退出,结果谢尔盖输了。现在他来追求我,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厌恶的反感,当面拒绝了他。他不甘心,继续在我放学的路上纠缠我。一次,被我们学校一个追求我的十一年级的男同学尤里金看到了,他虽然比谢尔盖年龄小两岁,却毫不犹豫地上前去和他打了一架,结果他俩都被带到警察署受了处罚。这让我开心了好几天,我和我妈妈,还有我姐姐,都不用再为我经常被男孩子纠缠而烦心了。我告诉我姐姐:我只把我的全部贞操和身心献给我的心上人。

我一直坚持联系杨超,经常给他发邮件,发照片,还在乌克兰社交网络上查找到他的信息,在他的信息下面为他点赞。但是杨超从没有回复过我,甚至对我发给他的一些邮件都没打开过。这让我很苦闷。我在学校里有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一个叫科廖涅洛娃,我们叫她“科娃”,另一个叫卡列琳娜,我们叫她“卡娜”。科娃和我一样,从小就学习芭蕾舞,她家也是从第聂伯罗市搬到我们住的镇上的,爸爸妈妈都在镇上的银行里工作,她还有个哥哥是职业拳击手。她漂亮浪漫,身边有很多男孩子追捧,经常变换男朋友。我和卡娜第一次上成年网站看男女做爱的视频,就是她教会我们的。她告诉我们,来过月经的女孩儿,要及早了解和学会男女如何做爱,这对于保护自己和享受爱情非常重要。我们的父母从来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些我们应该知道的事情。科娃还告诉我们,她从六七岁开始,就喜欢玩儿自己的下体,八九岁时,开始享受性快感,经常在洗淋浴时用高压喷头对准自己的下体喷出热水,享受水流刺激下体的奇妙感觉。还有在练习芭蕾舞一字马劈叉动作时,使用辅助器压住双腿,让臀部在地板上摩擦,去感受下体奇异的悸动。这些都是我从未想到过的。卡娜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她从小学习钢琴,但她的钢琴老师说她资质平平,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家,于是她就自学了手风琴和电子琴,有时镇上举办舞会,常邀请她去伴奏。她曾拿出她父母的医学书籍让我和科娃看书上有关性知识的讲解,但科娃说那些知识太虚假,真实的愉悦需要自己去体验。最近,我们同年级一个叫安东诺夫的男同学追求她,科娃不看好他俩的恋爱,说安东诺夫没有男人气质,配不上卡娜。我把我的苦闷告诉了她俩,科娃说;“你那个杨超一定是有女朋友了,要不就是他身边根本不缺女人。”我听了立即反驳说:“这绝不可能!他看我表演体操时说我长得像天使一样美。”科娃听了,嘲笑我说在傻话,说:“不要以为你会跳天鹅湖,就觉得自己是白天鹅。”卡娜问我:“你为什么不直接向他表明你喜欢他,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呢?”我说“我不敢,担心告诉他会永远失去他。”她说:“你不告诉他,也会永远失去他。”我觉得她说的有理,应该试一试。于是就给杨超发邮件说:我已经上九年级了,周围的同学都开始谈恋爱了,只有我坚决不谈。但是不少男同学都在追求我,这让我很苦恼。

我姐姐看到我心情苦闷,对我说应该让爸爸再次邀请杨超来我们家。我听了觉得是个好主意,就打电话告诉爸爸让他邀请杨超来家里做客。我爸爸此时在乌克兰东部靠近俄罗斯的哈尔科夫市开设了代理中国信息4G网络技术的办事处,业务繁忙。去年他向我们州政府申请在第聂伯罗市开设中国公司办事处,但州政府和第聂伯罗市政府的工作效率很慢,等了几个月都没有下文,爸爸只好先去了哈尔科夫。我爸爸接到我的电话,说他现在正忙,等不太忙了就会和杨超说,现在杨超去敖德萨工作了,没和他在一起。

从此我天天盼望爸爸邀请杨超来我们家,我姐姐好像也流露出这种期盼。我开始学习中文,希望杨超来我们家时我能和他用中文对话。一天,好朋友科娃神秘地告诉我,她和曾经追求过我的那个十一年级男同学尤里金恋爱了,是尤里金追求的她,她和尤里金在他家里上过两次床。我听了感到震惊,觉得自己更加孤单了,就写邮件告诉杨超这件事,但等了很长时间,发现杨超没有打开那封邮件看就删掉了。

一天下午放学时,科娃让我和卡娜去她家陪她住一夜,她爸爸和妈妈一起去第聂伯罗市看他哥哥打拳击比赛去了。我和我妈妈说过后,吃完晚饭就去了科娃家。不一会儿,卡娜也来了,我们三人坐在一起看电视。晚上,科娃的男朋友尤里金来了,见到他,我起身就要告别离去,卡娜也要和我一起离去,科娃追出来向我和卡娜道歉说,她没想到尤里金会来。但我觉得科娃是在掩人耳目,她让我和卡娜来她家陪她过夜,是为了掩护她和尤里金在一起过夜。无论科娃如何解释,我毅然决然离开了科娃的家,卡娜也跟着走出来。但我刚出门,看到我姐姐的男朋友乌里斯基朝这边走过来,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就拉着卡娜闪躲进路边的树林,等他过去后再走。可没想到乌里斯基走到科娃家门前,前瞻后顾一番后,快速进了她家。

我顿时心生疑窦,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和卡娜悄悄走到科娃家的窗下,透过玻璃窗,看到室内的尤里金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着长裤,搂着科娃的肩膀正在和乌里斯基说话。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好像是在讨价还价。过了一会儿,乌里斯基脱下自己的上衣扔到地板上,伸手去拉科娃的手臂。科娃甩开他的拉扯,转过身去搂尤里金的脖子,背对着乌里斯基。尤里金亲吻着科娃,从她的嘴唇、脖颈,一直亲吻到她的两只乳房和下腹部,科娃仰起头闭上眼睛,张开嘴大口喘息。尤里金在亲吻科娃的同时,斜眼看着乌里斯基,还在和他说着一些什么,然后搂着科娃退向身后的长沙发,和她躺在沙发上,不理会乌里斯基。

我和卡娜惊得目瞪口呆,蹲在窗下相觑无言。过了一会儿,只见乌里斯基捡起他扔在地板上的上衣,从衣兜里摸出几张钱币,攥成一团递给尤里金。尤里金一边吻着科娃,一边搂着科娃站起身,伸手接过钱塞进自己的裤兜里。接着,乌里斯基把科娃从尤里金怀里拉到自己身边,科娃不从地扭过身去,再次背对着他。乌里斯基从她背后搂住她,吻她的后颈,然后扳过她的身体面对自己,低下头吻她的嘴。科娃不情愿,摆动头躲闪乌里斯基亲吻,并用力挣脱乌里斯基的怀抱,转过身去搂住尤里金。

乌里斯基似乎生气了,大声和尤里金争吵,听不清吵什么。尤里金吻着科娃的脸,搂着科娃坐到长沙发上,自己背靠沙发的一端,劈开两腿,让科娃把头枕在他的裆部,仰面平躺在沙发上伸直腿,他俯下脸去亲吻科娃。乌里斯基见状,上前去脱科娃的裤子。科娃反抗着蹬了几下腿,被乌里斯基按住,将她的外裤连同内裤一起脱了下来,露出她那两条白嫩细长的腿和一壁粉嫩光洁的下体。乌里斯基费力扒开科娃紧闭着的双膝,把头埋进她的两条大腿之间,上下移动。科娃扭动了几下,不再挣扎,仰脸瞪着俯身面对着她的尤里金,嘴里嘟囔着,不时抬起右手轻轻扇着尤里金的脸,刮着她的鼻子。尤里金俯下脸,嬉皮笑脸地不停哄她,亲吻她红润的嘴唇和两只亮晶晶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乌里斯基从科娃的两腿间抬起头来,自顾自地把科娃的两条白皙的长腿拖向他的胸前,扛在肩上,挺身长驱直入。

我曾经在成人网站上浏览过男女做爱的视频,但是身临其境看到这种真实的场面,还是感到惊心动魄。我顾不得身边的卡娜,神差鬼使地迅速逃离了科娃家,失魂落魄地朝家里走去。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姐姐和怎样向妈妈解释。我突然心疼地想到了杨超,觉得很对不起他。如果他现在站在我面前,让我去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根据当事人叙述采写。未完待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