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9(图文)钉进中国人心里的一颗道钉

作者:范学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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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进中国人心里的一颗道钉 

             范学德

 

前记:这是第二届世界华人作家笔会侧记 6

 

旅游大巴停好了,半个多小时侯,六十多人终于坐好了。突然,张总上来了,说要是坚持不到第一个休息地点的,现在赶快上洗手间。

骚动。一个人站起来了,头羊。立即,几乎过半的人也跟着起立,行走,下车,直奔目的地。旅馆的洗手间前,尤其是女厕所,瞬间排起长队。

司机和导游(程导)只能耐心地等待。我等不及了,跑到旅馆内,盯住排在最后女同胞,直到她们欣然出来。然后,给她们不加水,加油。快点,跑起来,我们已经晚了快一个小时。

亦真亦实亦幻亦梦。是听来的看到的想出来的瞎编的笑话。

一游客肚子不舒服,急求下车,去舒服舒服。另外一位立即也跟着下了。

问,你非得去吗?也坚持不了了?

答,也不是不能。但他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好问题,经济学,难道解手就不许争了。这要是不去,岂不是亏大发了。

转念,又一个故事,从文学刊物上看到的,一人民公社社员,劳动中,坚持,再坚持,达到了第四个坚持后,队长宣布,休息了。他立即跑,一口气跑到自己自留地前,站定后马上施肥,有机肥料。这恰好注释了一个古老的格言: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这么想着看着随车前行。车行在落基山群山之间,一条大道,上上下下,弯弯曲曲。远处的大山迷茫,程导说,是由于山火。偶尔,闪过一株株烧焦的木头,有的倒下,有的剩了半截,有的,毁容了。幸好,一片片树林犹绿,最喜的是枯木旁,长出一棵小小的青松,万树春指日可待。

路过一个像大棚子一样的隧道,依山而起。当我们又问这是什么时,程导,对了,他的英文名字叫Gary,Gary再一次解释,这是打雪的,让碎雪从这上面滑过去,防止雪崩挡住了路。

路一侧,是深沟,山涧,溪水急流,时隐时现,正如远山的白雪。但水清澈,雪浑浊。

一条高架桥横在路上方,这一端连着山,那一端也是,但并无车行、人往。Gary说这是为野兽准备的通道。高速公路隔开了群山,这桥把山连接起来。不知车上的哪一位作家神思爆发,为之命名:鹊桥。野兽们知道了也会欢心,我们也不在乎朝朝暮暮,不像你们人,黏糊,一爱上了,就不弃不离,就日伴,夜也相伴。

掐着点,近黄昏时,我们赶到了“最后一颗道钉”。丛山峻岭中这么个景点,很不起眼,很容易错过。多亏导游和司机熟悉路,我们的大巴拐进去了。立即,洗手间前一条长队。

只有十五分钟的停留,我立即奔赴纪念碑。时间,1885117日,时任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公司执行总裁,在此为太平洋铁路锤实了最后一颗道钉,全长8700多公里的铁路,通了。加拿大东部与西部地区,连成一体。

纪念碑立于1985年11月7日。

百年风雪,百年血泪。

那根道钉的大概位置在哪里?虽然,程导在车上已经说了,我还是不死心,这里,那里?这颗,那颗?其实是这一大片,一颗颗道钉。

一个涵洞,洞口有一行数字:“1909”。

一道铁丝网,隔开了游客与铁道。我站在网前眺望,铁路道基的另一侧,一条河,水面两三米宽,岸边大树林立。静静流淌的河水,在这里打了个弯,不见从哪里而来,也不见流向何处,只有沉寂,面对着深山,和高空同样的沉寂。

一个模拟的小亭子也沉寂,不知道关了多久,多久后才能开放。亭子边上一个模型,是按照钉道钉的那位总裁量身定制的,但脑袋空空,我伸进去了,请朋友拍照。

作家们站在纪念碑前,一个朋友为他们拍合影,我把那个拍照的朋友也拍进了镜头中。

上车后,程导又讲了一些关于修建加拿大太平洋铁路的故事。但我没记住。为完成这篇文章,上网查了一些资料。这条铁路于1881年开始动工,1885年年底竣工通车,历时将近5年。据粗略估计,大约超过17000名华工参加了施工建设,其中有超过4000人因事故、疾病、饥饿等原因长眠在了异国他乡。几乎每一两公里的太平洋铁路下面,就埋着一位华工的尸骨。

沿着Fraser河谷陡崖的的路段特别难修,不过615公里长的铁路段, 1.5万劳工用了7年才修通,其中9千人是华裔,估计有七八百人在修路期间死亡,其中大部分是中国人。绝大部分来自广东的台山地区。

他们如果在故乡丰衣足食,怎么能在异国他乡丧命?我带着疑问又查了些资料,有一个资料说,当时,当地的农民一年的粮食只够半年吃!

 

2023.7.25

照片转自网络